第47章 雲歌的小計劃（三更）
後宮風雲，一朝平息。
帝后和好如初，恩愛更勝往昔。
無數人後怕，慶幸。
慶幸自己沒有輕舉妄動。
陶皇后命中顯貴，果不其然。
陶家鬧得那麼厲害，皇帝也都原諒了她，依舊寵愛她，並為了她冷落後宮其他嬪妃。
然而，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陶皇后心頭很清楚，她和永泰帝之間有了裂痕，出現了危機。
表面上，永泰帝依舊寵愛她，事事順著她。
可是，蕭逸沒死，還活著。
陶二老爺，堂堂朝廷命官，被人當眾刺殺身亡，永泰帝卻不肯給他一個交代，縱容殺人兇手活著。
每當陶皇后提起此事，永泰帝總是敷衍。
「皇后是信不過朕嗎？朕說過，一定會嚴查此事。」
「臣妾當然相信陛下。只是，二哥死了這麼久，兇手依舊活著，臣妾是擔心二哥死不瞑目啊！」
「這樣啊！明兒朕讓孫邦年給二舅子安排一場法事，定叫他走得安安穩穩。」
陶皇后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說的是人話嗎？
乾的是人事嗎？
她試探道：「陛下留著蕭逸，可是因為東平王府？」
「此事皇后不必過問，朕自有主張。朕之前讓你做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嗎？」
陶皇后回過神來，立馬打起精神，「陛下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只等陛下一聲令下，亂臣賊子定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甚好！」
……
燕雲琪同二皇子的婚期定在四月下旬。
李娉婷同大皇子的婚期也順便定了下來，四月中旬，兩邊差著十來天。
婚期一定，全府的人都忙了起來。
就燕雲歌閑著。
其實，燕雲歌也不是真的閑，她有自己的計劃。
陰雨天，她親自下廚，做了一鍋雜碎湯，鮮香麻辣，味道超級棒！
就連從不吃辣，從不吃下水的蕭氏，也破例吃了一碗。
燕雲琪更是一口氣吃了三碗，滿頭大汗。
刺激！
夠勁道！
爽！
燕雲歌比劃雙手，問道：『味道如何？』
燕雲琪連連點頭，「好吃！從不知道豬下水做出來，也這般美味。還是四妹妹手藝好，府中的廚娘都比不上。」
蕭氏吃了一碗，就放下了碗筷。
對她來說，這碗雜碎湯，著實過於辛辣。
喜歡的人肯定很喜歡，吃了還想吃。
不喜歡的人，說什麼也接受不了。
她拿出手絹，輕輕擦拭嘴角，「雲歌難得下廚，特意做了一鍋雜碎湯。難道是有什麼想法？」
燕雲歌喜笑顏開，什麼都瞞不過母親。
她拿出紙板，飛快寫道：「府中下人和侍衛吃了雜碎湯都說好，尤其是賣力氣的侍衛格外喜歡。女兒打算在京城各地支幾個攤子，專賣雜碎湯。」
「妹妹要做生意？」燕雲琪意外。
燕雲歌重重點頭。
是的，她準備做生意。
就從雜碎湯開始。
蕭氏說道：「雲歌想做生意，我不反對。只是，支攤子賣雜碎湯，說破天就是一門小生意，利潤有限。賺這點小錢，卻要付出許多精力，值得嗎？」
燕雲歌笑了起來，隨手寫道：「生意小沒關係，不怕被人惦記。我就拿自己的私房錢小打小鬧試試水，賺點零花錢，母親只需借我幾個人。」
蕭氏點點頭，「行吧！你看中誰，儘管開口。」
這是同意了！
燕雲歌喜笑顏開。
有了母親的支持，她就可以上手大幹一場。
雜碎湯的確是小生意。
主要客戶群，就是京城的市井小民，販夫走卒。
一碗雜碎湯，定價兩文錢。這個價格，燕雲歌親自做了市場調查后定下來的。
一個攤子，撐破天，一天最多兩三貫錢的利潤。
人流量不那麼大的攤子，一天能有一貫錢的利潤頂天了。
一個攤子，一個月二三十貫錢的利潤，多嗎？
對於市井小民來說，很多！
多到眼紅髮熱，多到能兄弟反目，大打出手。
對於有點家底的富裕之家來說，這點錢根本就看不上眼。
更別說蕭氏，堂堂縣主娘娘，田莊，商鋪，還有封地，更沒放在眼裡。
其他權貴，肯定也看不上這點小生意。
但是，燕雲歌看得上。
為什麼？
她沒告訴蕭氏，她的計劃里，雜碎湯攤子要辦成連鎖。
一個攤子賺錢少，十個攤子呢？百個攤子呢？
到時候，誰還敢嫌雜碎湯這門生意錢少？
燕雲歌這幾個月四處轉悠，是有收穫的。
至少，京城這片地界，她熟。
城東，城南，東市，西市……
她的計劃，第一階段，要在這些地方同時開張十個雜碎湯。
只要頭半個月生意達到預期，後續二十個攤子也要陸續開起來。
京城，天下首屈一指的城市。
人口沒有一百萬，也有七八十萬。絕大部分都是吃辛苦飯的平民百姓。
在燕雲歌的計劃里，要在京城開五十家雜碎湯攤子，連地址都選好了。
等她吃下京城市場，就開始輻射京畿各個縣城。
吃完京畿地區，開始往南蠶食。
爭取三年內，將雜碎湯這門生意開遍天下，做成名副其實的連鎖店。
怕不怕被人搶生意，搶市場？
燕雲歌呵呵，根本不帶怕。
這年頭，很少有人吃豬下水，羊下水，為什麼？
不是不想吃，而是做得太難吃。
因為清洗不得法，烹飪不得法，壓不住雜碎的腥氣，做不到鮮香麻辣一般的爽。
雜碎湯，看似簡單，實際操作起來，才會發現真沒那麼容易。
這也是為什麼，縣主府的廚娘做出來的雜碎湯無人問津。
而燕雲歌做出來的雜碎湯，卻叫人吃了還想吃。
秘訣就在於香辛料。
燕雲歌多年收集種子，到了京城，第一時間就是在安排田莊播種。
可以說，燕雲歌手裡頭有著這個時代最齊全的香辛料，調味料。
下面的人，只需按照她制定得製作程序，用上她事先調配的秘制配料，就能做出一鍋香辣雜碎湯。
這也是燕雲歌敢開連鎖店的底氣。
如果真有人不開眼，要搶她的生意，搶她的配方，呵呵……
廢話什麼，直接開打！
她連公主府都敢砸，就不信有哪個權貴敢不要臉搶她生意。
至於那些真的缺了腦子的莽夫，更不用客氣，提棍子直接開打，只要不打死就成。
你問雜碎湯有生意嗎？
真的會有那麼多人去吃嗎？
當然有！
這話不是無的放矢，是燕雲歌經過了深入了解得出的結論。
這個年代，除開富貴之家，給燕雲歌最大的感觸，就是窮。
京城百姓，天子腳下，照樣成片成片窮哈哈。
普通市井百姓，三月不知肉味，常事。
很多人，更是一年才吃一回肉。
這年頭，絕大部分的人，肚子缺油水，人人都稀罕肉。
豬下水，羊下水算不算肉？
當然算！
以前大家不會弄，一股腥臭味，實在是難以下咽。
現在，兩文錢一碗的雜碎湯，妥妥的，不僅有肉，味道還巴適，市井小民願不願意嘗個鮮？
太願意了！
小生意也能做成大文章，而且不打眼。
薄利多銷，積少成多，小錢也能變成大錢。
其實，開連鎖店，只是燕雲歌大計劃中的一個小計劃。
好不容易來到京城，好不容易擺脫了渣爹燕守戰的監督，燕雲歌當然要大幹特干，積攢勢力。
兩輩子，最真的話就是，靠人不如靠自己。
她知道，母親蕭氏對她是百分百的愛，可是母親也有顧不上她的時候。
再一個，朝堂亂糟糟，各路諸侯王，各地武將蠢蠢欲動，只需一個導火索，就有可能引發天下大亂。
屆時，萬一母親出事，怎麼辦？
她如何自保？
如何保護母親？
燕雲歌有很強的危機感，她要抓住脫離燕守戰監督的機會，趕緊拉起一支隊伍。
拉一支隊伍，第一是糧食，第二是武器，第三是凝聚力。
凝聚力先不論。
無論是糧食，還是武器，歸根結底都是錢。
有錢，才能有糧，才能有武器，才能凝聚人心。
然而，MMP，這個時代真的真的太窮了。
最明顯的一點，糧食不夠吃。
不光是老百姓的糧食不夠吃，朝廷糧食同樣不夠吃。
即便是燕家，同樣存在糧食不夠吃的問題。
養著那麼多兵將，最大的問題就是吃飯，怎麼樣才能吃飽飯。
燕守戰為何一定要和凌家聯姻？
因為凌家有糧食。
這年頭，要是沒門路，真的是有錢都買不到糧食。
凌家有糧，賣誰不是賣，為什麼非得賣給燕家？
除了聯姻，燕守戰還得付出別的代價，才能順利從凌家手裡頭買到糧食。
糧食，是燕雲歌的第二個大計劃，也是她未來的根本。
民以食為天，絕不能讓人掐住自己的命脈，所以燕雲歌接下來要開荒。
她天天往外跑，早就選好了地方。
京畿下面幾個縣，大片荒地。有無主之地，也有有主人的地。
只是開荒也不是那麼容易，不是一把鋤頭挖下去就可以開荒。
開荒，一要有錢，二要有人，三要搞定當地衙門，辦好產權手續。
別等到開了荒，有了收穫，就有人跑出來摘桃子，說這片地是他的。
到時候一堆扯皮，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