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罪惡
此刻白靖逸顯然在修鍊毒經的關鍵時刻,白季宸出掌的時候,他雖然已經感知到,也轉身去接白季宸的掌,待兩個人對掌之後,白季宸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衝力,在他身體彈出去的瞬間,白靖逸的身體也同時從葯池之中飛了出去。
白季宸運功,終於控制住內力單腳落地,將氣息收回丹田之後,只聽到沉悶的一聲響。
白靖逸的身體撞在了身後的石壁之後,重重的落下了地上,一大口鮮血嘔了出來。
白靖逸半倒在地上凝著對面居高臨下盯著自己的白季宸,一雙深不見底的烏黑眸子里藏著一絲探究,神色像冰雪一樣冷峻。
「白季宸,你這是在幹什麼?」
白季宸眸光如箭攜著燃燒的烈焰,「殺你。」
殺你兩個字,白季宸說得十分輕,可震懾出的力量卻是極為強大的。
「我是你的父親,你怎可這麼對自己的父親?」白靖逸捂著胸口驚詫的問道。
白季宸冷笑一聲,笑得特別大聲,剛才與白靖逸對掌的時候,那一股強大的內力也震的此刻白季宸感覺胸口一陣疼,他忍著疼開口道:「父親,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你兒子了?」
「待我死後,這毒王谷還不都是你的,你為何如此著急,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動手?」白靖逸冷聲問道。
白季宸臉上的冷笑不變,「兒子,你的兒子,應該只有璃晟睿一個吧,我什麼時候是你兒子了?」
面對白季宸的反問,白靖逸的眼中有一瞬間的怔忡,「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季宸的目光很冷,就那樣冷凝著白靖逸,「當今太後秦可卿,不是你的舊情人嗎,璃晟睿也根本就不是什麼皇子,而是你和秦可卿所生的野種,怪不得這麼多年你從來都不提我母親的事情,我的親生母親和父親,都是被你殺死的!」
此刻再糾結白季宸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已經毫無意義,重要的是,白季宸早就已經知道了。
「我親口聽你和秦可卿說我就是毒王谷一個叛徒和另一個野男人生下的野種,你殺了我的父母將我撿回來養到現在,沒有弄死我已經算是待他不薄了,將我留著也是為了把我培養成一個殺人機器,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給你的親生兒子效力並且替你分擔,白靖逸,你知道聽到這些話我心裡是什麼感覺嗎,我真的恨不得立刻衝進去撕碎了你,這麼多年來我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對你下達的所有指令都唯命是從,而你呢,你卻是殺我父母的仇人把我當成你的殺人工具,你讓我做的一切事情,不過都是想要為你的親生兒子掃平障礙,你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你的母親即使一個叛徒,她和那個野男人都該殺,白季宸,你和你的母親一樣,都是賤種!」白靖逸眼中冷星閃動。
白季宸上前幾步狠狠扼起白靖逸的下巴,「你說什麼?」
白靖逸倒也並不恐懼白季宸,冷冷盯著白季宸的眼睛,嘴角微微一斜,「你母親本是我毒王谷的聖女,聖女就是不可和任何男人有染,可是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她竟然愛上了你父親,可你父親明明就是我讓她殺掉的對象,她不但沒有殺掉他,還愛上了他並且有了你,他們四處逃亡,在逃亡的過程中你母親那個賤人生下了你,像她這種背叛毒王谷的女人,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讓她和那個野男人付出代價,我終於抓到了他們,連同你,將你們一家三口帶回了毒王谷,我將他們丟進了蠱蟲堆之中,讓他們被萬蟲啃噬而死,我看著他們被那些蠱蟲包圍,他們被那些蠱蟲一點點分食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聽白靖逸說到這裡,白季宸口中喊著「畜生」二字,激動的一掌將白靖逸打出去,白靖逸又吃了一掌重重的倒在地上,爬起來之後,又是幾口紫紅色鮮血從白靖逸的口中噴出來。
白季宸指著趴在地上的白靖逸,眉宇之間也是陰戾之色,「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魔鬼?」
「連我都沒有辦法跟我的摯愛長相廝守,這世上的人都該像我一樣,生活在痛苦之中,我每每看到那些生死相許的愛人,我都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了……而且當年,我念在你母親是我的同門師妹,我給過她機會,我跟她說,只要她肯親手殺了你父親和你這個小野種,我便饒她一條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是她自己選擇了另外一條不歸路,她選擇和你父親一起跳進那蠱蟲堆里,她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本想殺了你,可是,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了你這個小野種,我要讓你這個小野種活著……活著受盡苦楚,我要讓你嘗盡這世間最悲的苦,讓你成為我的殺人機器。」
在這之前,白季宸雖然知道父親和母親是死於白靖逸之手,卻並不知道父親和母親竟然死的如此慘,連屍骨都沒有留下,這就讓白季宸心中對白靖逸的恨又深了幾分。
白靖逸頓了頓,「可是你呢,作為我親手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自從遇見葉雙卿之後你就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為了那個女人,你不止一次的和我對著干,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主兒!」
白季宸咬緊牙關,「就因為你自己得不到,你就看不得別人相知相愛,白靖逸,你就是個變態,活該你這輩子活得像個怪獸一樣!」
這時候,白靖逸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哀傷的神色,很深,又很淺,漣漪一樣的蕩漾開來,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白季宸看不懂的痛楚,唇邊卻勾起了一抹冰冷的苦笑。
「二十多年了……明知道她一直在騙我,明知道她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工具利用我,我卻還是心甘情願的幫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夠幫她和我們的孩子剷除異己,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願意,只要能守著她看著她和她的生命還有關聯,讓我做任何事情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