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399:大嫂的花店和如意的綉紡(二更)
晚飯後,白宴冰陪著凌沙回了一趟杜家,給老爺子和老太太帶了一點宮裡御膳房的點心,二老開心不已。
尤其如今,孫子,孫女婿得了狀元和榜眼,老杜家祖上這是積德了啊,二老看著白宴冰就只會開心的笑著。
凌沙笑呵呵的給二老把了脈,確定他們身體很好后,放下了心來。
「爺奶,這夏天來了,你們涼的東西要記得少吃點,夏天如果涼的吃多了,種下病根,冬天病痛才會來折磨你們。」凌沙細聲的囑咐二老。
「好,爺奶知道,去年西瓜我們就沒怎麼吃。涼麵吃的也少。」老太太輕聲道。
「好!」凌沙點頭。
「沙兒,胡氏被鎮丞大人離開前放回來了,回來后,一直安分守己的,你大伯也不怎麼搭理她了,最多就是凌天兩口子招呼她一下。你大伯給凌關說下個媳婦,是你大嫂村子里的,來過咱家一次,說是上次在鎮上的府里見過凌關,看上了的。」
老太太跟凌沙拉家常。
凌沙點了點頭,「胡氏既然回來了,那就把她看牢點,別給我大伯再惹下禍事。這麼說二堂哥今年有可能成親了?」
「應該是,你大伯說八月想娶,這會不忙時,就在收拾正房呢,你大伯住著的那套正房,收拾出來給凌關娶媳婦,你大伯住到西屋去了,給胡氏收拾了一間東屋。」
「哦,堂姐過的怎麼樣,那家人對她可好?」
「好,正月十五后回來了一趟,住了十來天,女婿也跟著來了,人挺好的。給你大伯帶的禮也很重,挺大方的一家人家。」老太太笑著點頭。
「嗯,那就挺好,我因為忙,堂姐出嫁錯過了,表姐出嫁又錯過了!」凌沙無奈嘆息。
「她們都知道的,你忙的是大事,哪能因為這些事拖累了你,何況,你給他們的添禮都是最重最出彩的。」老太太笑著,對於凌沙有錢還挺大方這一點,她很滿意。
凌沙輕笑了一下,「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家姐妹,她們臉上有光,我也臉上有光。」
老爺子和老太太不住氣的點頭,正是這個理啊,這些親戚們,如今知道他們娶的媳婦的表妹堂妹是世子妃,一個個的對岳家也是尊敬的很,真的可以說是一人尊貴,庇佑六親啊!
白宴冰一直笑眯眯的和大郎喝著茶,靜靜的聽著凌沙陪二老聊天。
臨走時,凌沙給老太太放下五百兩銀子,老太太嚇了一跳,趕緊推辭,「你怎麼給我們這麼多,我們不缺錢花,你娘二郎你大嫂也經常給奶奶錢,奶奶有錢,你們在外面花錢的地方多,奶奶不要。」
臉色笑了笑,「我不缺錢,每次去京城,給皇上把一次脈,皇上賞賜的錢就不少,奶奶拿著過時過節打賞來看你的小輩們吧!」
他們離開,大郎送他們出來時,說道:「那姑娘和凌關的事情,我和你大嫂還是後來才知道的。二月時,丁家蓋新房,我和你大嫂去幫了幾天,還有你大嫂的姑姑和姑父也一起回去幫忙了。娘讓我給了丁家一百兩銀子,幫了一把,乾脆把正房南房和東房都蓋了起來。」
「嗯,只要他們不作妖,做個安分守己的好親戚的話,幫一把也是可以的。但是你要防著丁家老頭貪得無厭,不想勞動,只想跟大嫂要錢這事。以後他如果勤勤懇懇的幹活,賺錢養活孩子們,你們也是可以幫的。」凌沙點頭。
大郎笑了,點頭,「是啊,你大嫂也是這麼說的。」
「今年咱家種了幾畝土豆?」凌沙問。
「三畝,今年不止咱們村種了,在鎮丞大人走之前的安排下,十八個村子,都有種,只是,先挑了一些人家種的。不過,咱們村的人基本都種了,最多的人家,好像種了六畝,土豆籽不夠,還去鎮上買了一趟,說是花了幾兩呢,回來給人們說,還是去年宴冰給人們弄回來的便宜。」三郎說完,笑著看了白宴冰一眼。
白宴冰點頭,「那是肯定的,我為了能買到便宜的土豆籽,都找上了批發土豆的商人,能不便宜嗎?」
「是啊,今年到現在雲伯還沒來過一次,大家心裡正有些忐忑,就盼著你回來呢!」大郎嘆息。
「不會有事的,我正好過幾日要去見雲伯。」
「那就好!」大郎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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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凌沙和白宴冰跟著大郎去了一趟西山,在整個西山溝里,大哥那種花的田地很顯眼,一眼就看到了。
其他人家的田地,大多種了玉米或者高粱。
「大哥每天給大嫂那邊送一車過去嗎?」
「嗯,有時候下午再送一次,晚上就住在鎮上府里。有時候也有人家要辦喜事,人家會自己趕著幾輛車跟著我來咱家花地里剪花。我兩畝都種了這些花,現在基本一畝多已經賣完了。我想著再等幾天,把剪去花枝的花苗拔去,還能種一茬秋白菜。」大郎一邊看一邊說著。
白宴冰點頭,「對,時間正好趕上。」
「嗯,」大郎點頭。
「這種花今年賺了多少,大哥?」凌沙笑眯眯的問。
「前幾天聽你大嫂說,賣了快一百兩了,沒想到吧,花的價錢竟然比種糧食還貴。她原本賣那麼貴,自己都膽顫,可是,鎮上另外一家賣花的店裡就這麼個價錢,她也不好太便宜招人家的黑眼,那家賣花的,是本鎮上的人家,只是花田沒我們的大,產量沒我們多,有的人家辦喜事,他們給人配不起來,就會把顧客指到咱家鋪子來,你大嫂後來去感謝了人家,沒想到,你大嫂和那家的媳婦還成了好朋友了。」大郎說著自己都失笑。
凌沙笑了笑,「是啊,哪裡都有善良的人。但也讓大嫂自己留個心眼,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就是了!」
「嗯,你二哥也囑咐過你大嫂,放心吧!」大郎點頭。
回了白家,凌沙陪著花氏說話,白宴冰帶著平安去了一趟村長家。
午飯後,他們倆帶著平安和白逸軒返回了鎮上。
第二日,白宴冰去鎮府衙,凌沙去了如意和丁桂香的鋪子里看她倆。
丁桂香的花店叫丁香花店,凌沙看完,笑了笑,「大嫂,這名字不錯,你起的?」
「你大哥起的,說正好我們有丁香花,也和我的名字像,就叫了這個。」
如意也從自己的鋪子里過來了,見到凌沙,開心的衝上來給凌沙一個大擁抱,「嫂子,你可回來了。恭喜你啊,哥哥是狀元,夫君是榜眼。」
凌沙笑了笑,「你那邊生意咋樣?」
「還行,看完大郎嫂子的,你一會去我那邊看看就知道了。」如意開朗了不少,凌沙笑笑,放心了。
「大嫂,每天買花的,都是些什麼人呢?」凌沙好奇。
「家裡辦喜事的,或者家裡有人過生辰的,再就是過時過節裝扮府里的,以前人們知道我這裡有花店的少,後來時府給雙胞胎辦百歲時,就是從我鋪子里買的花,一下子,人們都知道了這裡,加上時夫人跟那些夫人們聊天時,也幫著我宣傳了一下,這生意一下子就好了起來。」丁桂香說著,開心不已。
「哈哈,乾娘就是厲害,這就好。恭喜大嫂,徹底成了一個生意人了。」凌沙也為她開心,看看如今雙眼裡都是幹練和精氣的樣子,凌沙覺得此時的大嫂,和以前,真是有了很大的不同。
「我這算什麼生意人,只是一個小鋪子而已,這還是被你點醒的,不然,大嫂還是跨不出這一步,總覺得自己做什麼都不行。」丁桂香嘆息。
「慢慢來,等到過幾年,你會覺得自己做什麼都行。」臉色笑著鼓勵丁桂香。
看完花店,凌沙又去旁邊看了如意的綉紡,名字就叫如意綉紡。
果然,綉紡的後院的屋子,收拾成了綉屋,而前面的鋪子,是賣綉品的店。
凌沙看到窗邊還放了一個方桌,桌上鋪著橘黃色的錦緞面的桌布,邊角上鑲著淺色的錦布,上面綉著簡單的花紋,邊角上打著穗子,桌布上又鋪著一個小一些的圓形的桌墊,是淺黃細棉布的,上面則是綉著一對戲水鴛鴦,那上面,則是放著一個小茶盤,茶盤裡,放著五個小茶杯,一個茶壺。
凌沙盯著這個桌子看了很久,越看越好看,這顏色的搭配,這綉工,這布置,讓人覺得這方桌頓時高貴了不少,想來,在這樣一張桌子上喝茶,人都是不由的就放慢了自己的速度,讓自己的動作也變的優雅起來。
「喜歡嗎?我改日給嫂嫂屋內也綉一套這樣的,好多鎮上的夫人們看著喜歡,都定了這個樣式搭配的桌布,說那細棉布後來也好洗,尤其還是夾的,上面即便撒點水也不容易漏到下面的桌布上去。好看吧?」如意笑眯眯的問著。
凌沙點了點頭,「確實,你這創意還挺好。」
問著話,凌沙在屋子內轉著,看著如意綉出來的一些綉品。
「你現在收了幾個徒弟?」凌沙問。
「三個,都是這條街上做生意人家的女兒,說孩子喜歡這個,我就收了。」
「那還行,你也不用負責食宿問題。」
如意點頭,「嗯,我不收太遠的,暫時也不想多收,三個就夠教了。」
突然,凌沙看到了在一個走在一個角櫃前,看到上面的隔板上立著一些小架子,上面掛著的,不就是村裡的那些孩子們做的荷包和小錢袋嗎?
「這個,有人買嗎?」
「有的,我賣的便宜,五文八文錢一個,還是有很多人買的。村裡的那些孩子們如今能給家裡賺錢,那些家長等孩子們做好,就會送去我家,我爹有時候來時,就會給我捎來。」如意笑笑。
聽著如意開心的說著這些的樣子,凌沙放心了,誇讚了她幾句,問她這幾個月賺了多少錢,如意說有六十兩左右,,上個月和上上個月,有人找她綉了兩幅,一副百壽圖,一副百鳥朝鳳,一副綉了一個月,整整兩個月,她就在綉那兩幅圖。交工了后,對方很滿意,工錢加上賞錢,給了四十兩。其他的,就是綉一些小東西,數量大,也賺了二十兩左右。
知道他們生意都做的很好后,臉色也放心了,又在這裡坐了一會,就告辭兩個人,帶著白軒往二郎的魚味樓而去。
二郎見到她,沖著她笑笑,打趣她,「丫頭,胖了啊!」
「是啊,去了京城除了吃飯就是吃飯。」凌沙無奈嘆息,自己也覺得自己胖了。
「二哥,生意咋樣?」凌沙在京城,最挂念的,還是二哥的生意。
「嗯,還行,開始時的那種熱鬧過後,慢慢的就穩定下來了,每頓能賣十幾條魚吧。」
「哦哦,還也可以,畢竟,魚不像是別的家常菜那些,人們每頓吃也不膩。」
「對。」二郎點頭。
杜意和杜隆正好從外面進來,見到凌沙來了,趕緊恭敬的行禮,叫了聲小姐。
凌沙沖著他們點了點頭,「咋樣,學會做魚了嗎?」
「學會幾道菜,別的掌柜說味道不行。」兩個人靦腆一笑。
「慢慢來,做的多了,自然就掌握住方法了。」凌沙笑著安慰他們。
兩個人應了一聲,笑呵呵的去做事了。
兄妹倆坐在一邊靜靜的聊著天,白逸軒默默的在外面站著,看著周圍。
「白軒,外面熱,進來坐會,喝喝茶,我們一會回去。」凌沙喊了一聲,白軒應聲,進來,恭恭敬敬的給二郎行了一禮后,去一邊坐著,自己倒茶水喝去了。
「我的侍衛,白軒,我之前救過他娘的命,他打算保護我報恩。」凌沙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白軒。
「這是我二哥,京城那個是我三哥,昨日村子里見到的是我大哥。」其實,在凌沙的眼裡,白軒是朋友,只是他這個人執拗,凌沙也就懶的對他說那麼明白,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曾經的尚書之子,是京城的貴公子,太子的好友,自己還是要禮待的。
白軒沖著二郎再次笑了一下,低頭喝茶。
「對了,二哥,何姐姐後來再來沒?」凌沙問。
「嗯,」聽到她問何玉梨,二郎一頓后,輕輕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