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430:凌沙出手救人,針治腸癰病
黑暗中,凌沙也沒去研究柳掌柜的表情,走了幾步后,問道:「病人多大年紀?什麼癥狀?」
「三十多歲年紀的男人,今天下午住進來的,晚上吃的我們食堂的飯菜,晚上早早就歇下了,不想時候不大,就開始肚子疼了起來。隨行的是他娘和夫人,這兩個女人差點沒把我們罵死,非得說是我們的飯菜有問題,可是大家都吃了,都沒事,他家人肚子疼也許是有別的毛病,就說是吃了我們的飯菜中毒了。我們無法辯駁,只能趕緊請大夫。」柳掌柜的聽凌沙問話利落,也趕緊回了一句,不管怎麼說,有個大夫給看看也能放心些。何況,晚上,這位夫人這一家子人也都吃了食堂的飯菜,也都沒事。
「好,了解了,一會去了那邊,無論他們說什麼,掌柜的不要跟他們起衝突,突發性疾病的病人最忌心急生氣,容易使病情更加嚴重或者突發性死亡。」凌沙轉頭看著身側跟著的柳掌柜,淡淡一笑,說道。
柳掌柜聽了這話一愣,隨即心中有些感動,對凌沙的信任又上升了一層,聲音中有了一絲感激,「是,我一定聽夫人的。」
「我夫家姓白!」凌沙淡淡的道,笑著看了身邊的白宴冰一眼。
白宴冰一直牽著她的手走著,聽到她這樣說,牽著她的手緊了緊,嘴角勾了勾,輕笑了一下。
「是,今晚真是打擾白夫人了,實在是事情著急,看著那人病的厲害,怕人死在客棧里,那以後萬福客棧就是賠上再多的銀子也說不清這個事情了。」柳掌柜的這時說話誠懇了很多。
「沒事,我既然碰上了,就沒有不治的道理。」凌沙神色淡然的道。
等到了另外的一處小院子門口,就看到有幾個侍衛在門口守著,見到他們來了,其中一人趕緊迎了上來,著急的道:「掌柜的,現在人疼的更厲害了,哭爹喊娘的,那兩個一邊哭一邊罵咱們客棧呢?」
柳掌柜的聽了,手心都出汗了,做掌柜的也有五六年了,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好,你們守好外面,外人不讓進來,裡邊的不讓出去,我們進去看看。」
「是,」那人應了一聲,趕緊出去守著這個小院子的大門去了。
凌沙進了院子,就聽到了其中一間正房裡的疼痛呻吟聲和夫人們的哭聲叫喊聲。她快走了幾步,看來病情真的很急。
柳掌柜的更是開始跑著先去推開了門,進去后,轉身對凌沙道:「白夫人,白公子,請!」
白宴冰帶頭先進去,看了一眼屋內,隨後凌沙也跟了進來。
屋內一共五個人,男人正在床上躺著,疼的蜷縮著,腿頂著肚子,哎呀哎呀的叫著。
床邊站著兩個人女人正滿臉淚痕的哭著,一個老太太一個三十多歲,誰是娘,誰是老婆,一清二楚,十分好辨認。
另一邊,一個丫頭一個婆子一臉驚恐的湊在一起,顯然是被嚇到了。
見到柳掌柜的進來,帶了一對年輕男女,兩個女人頓時不哭了,焦急的問道,「請來大夫了?」
「是,白夫人,請,先看病人。」柳掌柜的對凌沙做了個請的手勢。
凌沙淡淡的看了那兩個女人一眼,快速走向床邊,聲音清淡的對床上的人道:「把手伸出來。」
「等等!」那老婦人尖叫了一聲,飛一般的撲過去擋在了床前,指著白宴冰和凌沙,「這兩個人哪個是大夫?」
「白夫人是,怎麼了?」柳掌柜疑惑的問道。
「你們這黑心的客棧,是不是找不到大夫,就隨便找個人來糊弄我們啊,這麼年經一個女人,會看什麼病?你以為隨便找個人來,就能證明不是你們的飯菜吃壞了人嗎?」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瘋了一般沖向了柳掌柜,就要廝打他。
「你出去,我從來就沒見過女人是大夫,你們騙人也要找個像樣的!「老太太也怒了,伸手就要推搡凌沙。
「閉嘴,誰再哭就扔出去,你們現在是想床上的人活還是死?如果想他死,我們現在立刻離開。」白宴冰怒吼了一聲,掃視了無理取鬧的兩個女人一眼。要不是她們是女人,他早就上前一腳一個踹出去了。
嗖的一下,那兩個女人被白宴冰身上的氣勢和一聲怒吼聲嚇的收了聲,轉而一起瞪向了白宴冰。
柳掌柜看到那女人停在了自己面前一米處,嚇的趕緊向後悄悄的退了幾步,一臉餘悸的看著白宴冰。
床上的男人此時也疼著轉過了頭來,睜開眼,一臉痛苦的看向了凌沙,「您是......大夫?「
凌沙淡淡的點了點頭,「是啊,一句話,你的病,治是不治?不治,我們就要回去睡覺了,大半夜的,擾人清夢,是要減壽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哪裡有大夫這樣說話的?兒子,不能相信這個女人,誰知道哪裡來的?」那老太太又瞪著凌沙,像是她是仇人似的,恨不得趕緊把她攆的遠遠的。
凌沙看著老太太冷冷一笑,最後看向了床上那個人。
「我治,」那人突然間又一波疼痛襲來,臉色頓時白了,咬著牙回答了兩個字。
「相公,這些人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不可輕信啊!」那個要去打柳掌柜的女人一聽,又趕緊跑回了床邊,梨花帶雨的說著。
「閉嘴,再哭給我滾出去。」那男人似乎怒極,痛極,狠狠的瞪了他夫人一眼,同時,他把手顫顫巍巍的伸了出來,讓凌沙把脈。
那兩個女人還要喊,凌沙嫌吵,冷聲道:「白軒,讓這兩個女人閉嘴,消停點。」
「是,主子!」白軒把藥箱遞給白宴冰,身影快速滑動,一邊點穴一邊就把人一把扔到了窗邊的軟榻上,兩個人,兩息的時間搞定,白軒又回到了白宴冰的身邊接過了藥箱,走到了凌沙的身邊站著。
柳掌柜和另外一邊的婆子丫頭都看傻了眼,像是看偶像一般的看向了白軒,這位,是那位夫人的侍衛?好厲害?他們頭疼了半晚上哭鬧不休的兩個女人,被這小夥子一下子就制服了?
不由的,三個人看向了那兩個女人,就見兩個人順順的在軟榻上挨著躺著,不哭不鬧,乖乖的動也不動了,臉上卻是一副驚恐的表情。
終於清凈了,白宴冰淡淡的掃了屋內一眼,走到了桌邊穩穩的坐下,看著凌沙診脈,靜靜的等著。
那個婆子和丫頭此時才算是回過了神來,趕緊走到了軟榻邊查看老婦人和夫人。
「她們沒事,一個時辰后就可以起來了。」白軒的聲音淡淡的傳來,而他,看都沒看那邊一眼,只盯著床上的人。
那婆子趕緊應了一聲是,和小丫頭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邊,等著凌沙診脈的結果。
「你晚上吃的什麼?」凌沙問道。
「白飯,雞蛋湯。別的,沒什麼胃口。」那人嘶啞著聲音回答。
「嗯!」凌沙又換了另一隻手把脈。
很快把完,她放開了那人的手,站了起來,「你指一下主要疼的位置。」
那人手慢慢的指向了腹部右側,凌沙點了點頭,靠近床邊,伸手在他指的位置輕輕的按了按,那人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喊聲,「啊...對,就是這裡。」
這一疼,他的額頭再次滲出一層薄汗來。
凌沙伸手摸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又問道:「幾日未排大便了?」
「三日了!」那人低低的回道。
「你這是腸癰病,也叫急性闌尾炎,並不是吃東西吃壞了肚子,我的話你能聽明白嗎?」
「能,大夫能給我趕緊止住疼嗎?簡直要命了!」那人疼的說話都沒力氣了。
這也是男人,如果是女人,怕是此時早就疼的昏厥了。
凌沙沖著他點了點頭,「可以治。」
「白軒,你幫他把衣服脫了,只留裘褲,褲腳挽到膝蓋以上。」
一聽可以治,那人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配合著上前來給他整理衣服的白軒。
那軟榻上的兩個女人急的眼珠子亂轉,心裡急的想喊,可惜喊不出來,想起來,可惜渾身動不了,她們認為這女人絕對是想謀財害命,想搶劫她們的錢財。
凌沙則是提著藥箱回到桌邊,取出銀針盒,拿出銀針,開始消毒,準備給扎針。
「嚴重嗎?」白宴冰問。
「還好,我來了,就死不了。」凌沙輕輕一笑,「別的,不確定。」
白宴冰輕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柳掌柜此時也趕緊走了過來,輕聲問道:「白夫人,這人的病,究竟是怎麼突然疼起來的?」
「好了,主子!」白軒此時道。
凌沙看了掌柜的一點,「掌柜的等一下,我先給病人扎針,一會給你解釋。」
柳掌柜的點頭,過來坐在了白宴冰的對面,默默的看著床邊。
凌沙走過去,把消過毒的銀針盒遞給白軒,自己則是拿起一根銀針,左手按壓腿上闌尾穴穴區,以病人的疼痛反應為最痛點,右手執針,以瀉法入針,深刺,同時適當捻針刺激。
接著,轉到腹部,按壓疼痛的地方,聽到病人啊的一聲喊出,快速的下針,同樣是以瀉法入針,是為針阿是穴。最後,凌沙扎的是腹部的氣海穴。扎完,又攆了兩遍針后,凌沙觀察了一下病人的癥狀,問道:「現在什麼感覺?」
那人道:「還是疼!」
凌沙點了點頭,「忍著,別亂動,什麼時候覺得疼痛慢慢的消失了,告訴我一聲。」
病人咬著牙點了點頭,眼神倒是清明了很多,此時即便是疼,面色也沒那麼白了。
「呼,現在的疼,好像比剛才沒扎時好一些,這會的,感覺能忍的住了,剛才那疼,簡直就是疼的想撞牆。」病人輕鬆了的空隙,對凌沙說道。
凌沙笑了笑,「這就是行針治病最快之處。」
話落,她轉身走到了白宴冰身邊坐下,看了柳掌柜一眼,「沒事了,這個病,遇到會行針的大夫,沒那麼可怕的,一會行完針就會止住疼痛,但是問題的根本還沒解決,我再給開個方子,天亮后,你們去抓藥,兩副,每天早中晚喝,一日三頓,兩天後,問題就不大了。」
「是,我們記下了。白夫人,這腸癰,究竟是個什麼病?和今晚的飯食可有關係?」柳掌柜這回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氣,但也想弄清楚這裡邊的事情,是否真的和晚上吃飯有關係。
他心裡慶幸,幸好遇到了這位夫人,不過,這位究竟是誰呢?這麼好的醫術,竟然是位女子,光看她剛才下針時那熟稔的手法,就絕對不是一般的大夫能教出來的徒弟。何況,這位夫人應該年紀不大。
凌沙淡淡的道:「腸癰者,由寒溫不適,喜怒無度,使邪氣與營衛相干,遇熱加之,血氣蘊積,積聚成癰。熱積不散,血肉腐壞,化而為膿。所以,腸癰也有已化膿和未化膿之分:按之即痛,時時發熱,自汗出惡寒,脈像遲緊,乃屬未化膿者,治療當以活血行淤為主。按之濡軟,其身甲錯,無發熱,脈洪數,屬已化膿者,治療當以解毒排膿為主。而這先生少腹腫痞,按之即痛,時時發熱,自汗出惡寒,屬未化膿者,所以,我行針,以活血行淤為主,再配上這大黃牡丹湯加金銀花和連翹清熱解毒,合四逆,木香,川楝子理氣止痛,服藥后氣行血活毒解,去除後顧之憂,藥到病除,近日,這腸癰則不會再犯。以後注意保養,或者找大夫再配兩副益胃湯合六君子,養一養這身子,也是可以的。」
柳掌柜一聽,心裡慶幸,今日幸好遇到了這位夫人啊,趕緊站起來,抱拳躬身行了一禮,「白夫人醫術高超,實屬神醫啊,今日小店遇到您,算是被您所救,化去了一場災難啊,柳某先替東家謝過白夫人和白公子。」
凌沙笑了笑,這個世界的人,夸人還真是詞語匱乏,醫術好,就是神醫啊,不過還真叫到關鍵處了,可不,這世界的人,都稱呼自己神醫吶!
「也是這位先生命不該絕,掌柜的可以讓人去給準備些熱水,這位先生不再疼痛了后,需要擦洗一下身上,去掉汗污。」
凌沙話落,轉身去床邊再次捻針,觀察著那人的表情,發現他已經不再撕心裂肺的喊痛了,只是眉頭緊蹙,偶爾呻吟一聲。
「咋樣,可還像剛才那般疼的厲害嗎?」凌沙問道。
「沒那麼疼了,感覺好多了,只是偶爾的疼一下。」那人此時說話,語速快了不少,口齒也伶俐多了。凌沙一聽,就猜出,這人,應該是個急性子的人。
「先生平日間是否性格急躁,脾氣火爆?」凌沙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與他聊天,轉移他的注意力。
「是啊,大夫,這也與我的病有關係?不然您是怎麼看出來的?」那人聽了凌沙的問話,心裡震驚,這位大夫厲害。
「對,但凡得這個病的患者,基本都有一個共性,性子急躁,平日又不注重保養自己。寒熱不忌,導致外邪侵襲,壅熱腸腑;飲食不節,損及脾胃,飽食后暴急奔走或憂思惱怒,氣機受阻,導致腸腑傳導失職,氣血瘀滯,敗血濁氣壅遏,濕熱積滯腸間,發而為腸癰。如熱毒過盛,則敗肉腐敗,化而為膿。如果再得不到及時的救治,可危急性命。」
說完,凌沙淡淡的看著病人,一頓后,又淡淡的說了一句:「今晚,怕是先生生氣發怒了吧?」
那人一聽,尷尬的看了凌沙一眼,撇開了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凌沙輕笑,有那麼個娘和夫人,這人想不急躁都難。救人救到底,加上凌沙也很討厭那兩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女人,就又淡淡的又說道,「以後,先生還是要控制自己的性子和脾氣,當以溫和,養生為主。如果您再次因為怒氣引起身體里別的病症,那就即便神仙來了也難救了。你是不是在每次發怒生氣時會感覺到頭暈眼花,胸悶難受,還想咳咳不出來,甚至有種想噁心嘔吐的感覺?」
凌沙話落,這人心裡一怔,看向凌沙的眼神帶上了崇拜,急切的道:「是啊,夫人果然是神醫,這些您竟然也知道?」
凌沙輕笑,「知道,暴脾氣的人都這個樣,還短壽。所以,你要想長命一些,就要開始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悲這五種情緒,平日多喝清茶養生,隔十來日可以泡的喝一杯甘草水,可以起到清熱解毒,補脾益氣的作用。但記得不能每日喝,隔些時日最好。」
「是,謝謝神醫,我平日是做生意的,性子難免急躁了些。以後我會注意的,太感謝您了。」此時,在他眼裡,凌沙哪還是什麼女人,就是可以救自己命的神醫啊!
凌沙點了蒂娜頭,再次去捻針。
床上躺著的那兩個女人此時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她們雖然不能動,不能說話,但是感官還在,所以,屋內的一切生意她們都聽的清清楚楚,知道病人是因為今晚吵架所致,兩個人的內心都有了一絲的後悔,她們倆不該在兒子(夫君)面前吵架的,使得他怒氣不已,罵完這個罵那個,結果後半夜就發生了這病。
剛才,她們也努力的記住了凌沙對柳掌柜說的那番話,尤其是那以後找大夫配的藥名,心裡咀嚼了好幾遍,想要記住。
時辰差不多過去了一個時辰了,凌沙再次問道:「可還疼?」
那人一愣,這才想起自己肚子疼的事,可這一感受,竟然不疼了。
「不疼了!」這人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就好了?
「嗯,那我就起針了!」說完,凌沙就開始一根一根的起了針。
「轉過來,趴下,還有個穴位需要扎,今晚你就可以安心睡覺了。」凌沙再次去取了一根銀針,說道。
這人這次翻身,已經覺得身子輕鬆了很多,腹部也不再疼痛。
凌沙最後給他扎的是大腸俞,只一根銀針,一個穴位,解決腸癰後患。大腸俞為大腸之背轉腧,取之可逐積滯而通腸腑,所以腸癰病患,最後定要取此穴行淤。
這時,一個時辰已到,那兩個女人已經能自由活動了,可是,凌沙還在,她們感覺到自己手可以動了后,卻乖乖的假裝動不了,眼睛都閉上了。她們恨不得凌沙忘記了此時屋內還有她們兩個。
婆婆媳婦一樣的心思,做派,也算是一對極品婆媳了。
等大腸俞的針收了后,凌沙把銀針收拾的消完毒,收在了針盒裡,放進了藥箱里,站了起來,「你可以起來下床活動一下了。」
那人一聽,趕緊爬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還真的沒有一點痛的感覺了。
「穿上衣服。」白宴冰此時冷冷淡淡的開口了。
這人低頭才發現自己的狀態,臉上微熱,趕緊轉身去整理自己的衣裝。
桌上柳掌柜的已經給備好了筆墨,凌沙走過去,坐下,開始寫藥方。
那人穿好衣服,下床,走到凌沙身邊,恭敬的行了一禮,「在下叫何六君,是做牲口販賣和木材生意的,感謝神醫今日的救命之恩,以後神醫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可以派人去中陽省的蜀州城找在下,何六府邸,一問便知。」
凌沙撇了他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繼續寫藥方。
白軒倒是多看了他一眼,這人,原來是蜀州城的?倒是離自己外祖家不遠,可惜自己在那邊住的少,不知那邊的情況。
等凌沙寫好藥方,何六也取出了一塌子銀票,恭敬的問道:「不知神醫今日這診費和藥方,一共多少錢?」
凌沙眼神瞟了床上那兩個女人一眼,嘴角輕勾,淡淡的道:」診脈十兩,行針十兩,藥方十兩,醫囑十兩,半夜起來的辛苦費十兩,故一共五十兩。」
白宴冰聽了,無奈失笑,這丫頭,又想摸弄人了。
何六一聽,神色一頓,看了凌沙和白宴冰一眼,輕笑了一下,拿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就要遞過去。
「什麼?就這一個多時辰,葯我們還得自己去買,就要五十兩?這不是搶劫嗎?」床上那兩個女人一聽,再也躺不住了,噌的一下爬了起來就跳下怒氣沖沖的就沖了過來。
說話的是老太太,一臉的心疼和怒氣,樣子還氣呼呼。
何六一聽,一看,臉色頓時黑了,手有些抖,就要衝著他娘發火。
凌沙失笑,「原來在老夫人眼裡,你兒子的命還不值五十兩銀子?這是柳掌柜請我,要是你去請我,我還不見得來出診呢?」
話落,凌沙放下筆,站了起來,跟白宴冰向外走,「奉勸老夫人一句,要想你兒子長命百歲,你還是努力的做個善良的人吧!」
「白軒,收十兩,回去了!」門外,傳來了凌沙淡淡的聲音。
白軒應了一聲,自己從何六的手裡抽了一張十兩的銀票,雙眼冷冷的看了那兩個女人一眼,提起凌沙的藥箱快步跟了出去。
留下屋內的幾個人如石化般,忘記了言語和動作,和桌上的藥方,凌沙原本還想把那個益胃湯和六君子湯的藥方寫下來呢,被那老太太一頓吼,懶的寫了,他們再找大夫花錢開去吧!
而五十兩,凌沙也只是特意說給那裝睡的兩個女人聽的,沒想到,她們還就真的沉不住這個氣。自己剛才可是救了她們的人啊,這兩個女人也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柳掌柜看了那兩個女人一眼,掃了一眼凌沙寫下的一個益字,無奈的搖了搖頭,沖著何六拱了拱手,轉身離開,還貼心的幫著關上了門。
出了大門后,白宴冰牽著凌沙的手,輕笑了一下,「你啊,這不饒人的性子。」
凌沙輕哼了一聲,「雖然身為女人,我也有點不齒那兩個女人,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遇事只會哭哭啼啼撒潑鬧事,不思如何解決,這男人遇到這兩個女人,一個娘,一個老婆,這輩子也是倒霉。聽他那意思,生意應該做的也不小,出手就是百兩銀票,說明也是個大方之人,可惜,家門不幸,後院不安。」
白宴冰聽完失笑,「看來,你對那何六印象還不錯?」
凌沙搖了搖頭,「沒有深交,不知品性,但至少比那兩個女人討喜一點。」
「哈哈,你啊,走吧,趕緊回去洗漱的睡吧,幸好下午你睡了一會,不然這一個多時辰怕是你堅持不下來。」白宴冰嘆息了一聲,乾脆彎腰抱起凌沙腳下一點地面,兩個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隨後跟來的白軒和柳掌柜默默的收回了視線,互相行了一禮后,各自散開。
白軒心裡嘆息,世子的功夫好像又進步了,這花宮的功夫確實天下無雙,世子還只是修習了百花眠而已。
不由的,他低頭,摸了摸心口處,這次出門前,凌沙讓他去藏書閣里找武功秘籍,來提高他的功夫,他進去后,看中了花宮的一套功夫,叫落花流水,是一套劍法。他決定回了京城后,找空開始練了。
而柳掌柜的心裡卻震驚不已,此時,他更覺得,這位公子和夫人是高人,而他,也為自己能請的動這二位,心裡忐忑,此時想來,有些後悔,自己是怎麼會想到這位夫人不如城裡的那些大夫呢?今晚要是那些大夫來了,也不見得這麼快就能止住病人的疼痛,能讓病人一個多時辰后就能像個正常人那樣在地上行走。
這簡直,就是平生所見!
突然,柳掌柜腳步一頓,快速轉身,去追白軒,「白公子,等一下。」
白軒正要進大門,聽到柳掌柜的聲音,一頓,轉身,淡淡的看著疾步走來的柳掌柜,「何事。」
「公子,在下想問一下,你們夫人貴姓?或者你們來自哪裡,在下以後也好回稟東家,找機會重謝白夫人。」柳掌柜恭敬的道。
白軒沉默了一下,「渝江省,五木鎮!」
話落,白軒轉身進了院子里,關上大門,把藥箱送到凌沙房間,輕聲道:「主子,那柳掌柜的問您的姓氏和我們來自哪裡,我說了五木鎮,但並沒有說您姓什麼。」
凌沙此時已經脫去了外袍,只著中衣,正坐在軟榻上喝水,白宴冰在洗手。
「嗯,知道阿宴姓白,知道五木鎮,他們應該能猜的出來我們的身份,別的不說是對的。好了,辛苦阿軒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得趕路。」凌沙沖著白軒笑了笑。
「是!」白軒知道自己回答對了后,也放心了,轉身出去,回屋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