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他可是小爺看上的人!
年小元臉色微僵,努力露著一張笑臉,「小元想請秦公子留下來吃頓飯。」
年旻禾雙手拱起放在身前,態度平和,「秦公子,既然我和小妹都想留秦公子用膳,秦公子便莫再推辭。」
秦陌芫抿著唇,抽回手,有些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成吧。」
但是,答應后她就後悔了!
飯桌上,年小元不斷為她夾菜,看著眼前壘成一堆的飯菜,她阻止道,「不用了!」
她推開眼前的飯碗,倒了杯茶快速喝下。
不去看年小元失望的神色,她看向年旻禾,眸色清冷,「年縣官不必如此,我既已決定,無人能左右我。」
語落她起身離開,走到門外時,腳步微頓,「盧鵬儘早處決,以免再節外生枝。」
年旻禾神色微怔,起身點了頭,眸底略有些尷尬。
他沒想到秦陌芫竟然看透了他的心思。
其實,他的確是有意的。
在她進府時便讓下人通知小元過來,為的是給兩人多製造一些相處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秦公子當真是對他的小妹,毫無一絲情感。
年小元坐在軟椅上,杏眸漸漸泛起水霧,雙手緊緊攥著手裡的手絹。
抬眸,看著心念的少年離開門外,終是沒有勇氣追出去了。
秦陌芫在外轉了一圈,著實無趣。
站在山腳下,看著遠處的白水寺,眉心微挑。
好久不見,去會會那個和尚。
走進寺廟,她輕車熟路的來到阡冶房前,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女人?!
秦陌芫腳步猛然一頓,立在門外,臉色微涼。
房內傳來阡冶寒涼疏離的聲音,「施主若沒事,請離開。」
女子冷哼,語氣里滿是委屈,「我不走,我要在這裡陪你。」
房中沒了聲音,秦陌芫緊抿著唇,雙手不自覺緊握。
這臭和尚,長得妖孽不說,桃花債還不少!
入了佛門,卻擺脫不了紅塵之事。
房中沉寂了半晌沒有聲音。
忽然再次傳來少女的聲音,「冶哥哥,我不要回去了,我要一直待在白水寺陪著你。」
「胡鬧。」清冷的語氣,卻很是平淡的一聲訓斥。
阡冶捻著佛珠,眉目輕斂,氣息寒涼,「藍靈酒,莫要再說胡話。」
女子翹著紅唇,水眸瀲灧生姿,「我說的是真心話,我就要在這裡陪著冶哥哥。」
「一個姑娘家,確定要天天待在和尚廟裡?」
房門推開,一道身影緩步而來。
她眉心微挑,語氣揶揄泛著興味,「難不成姑娘也想剃度?」
看著拾步而來的男子,一身白袍迎風翩訣,周身的氣息有些邪氣。
雙眸泛著一抹冷嘲,唇角微挑,俊容上的神情,痞氣卻又撩人。
藍靈酒有一瞬的怔愣,而後冷聲質問,「你是誰?」
秦陌芫輕挑唇角,眉眼輕抬,笑看著她身後的那道身影,「是你冶哥哥的……」
迎著男人清冷寡淡的鳳眸,她戲虐道,「丈夫!」
當這兩字清晰的響徹在房中時,她看到男人眸底劃過一抹暗光。
他在生氣。
她不怕!
藍靈酒臉色憋的青紫,擋在阡冶身前,一臉憤怒加嫌惡的瞪著她,「登徒子臭流氓,簡直噁心至極,你可是男人!」
秦陌芫一撩前袍,慵懶的坐在一旁的軟椅上,眉尾上揚,「男人又如何?這天下並非只有男女可以成婚。」
聽著她的繆論,藍靈酒臉色怒到極點!
她抽出腰間的劍,渾身冒著殺意,「無恥之徒,今日我就好好教訓你,讓你再侮辱我冶哥哥!」
秦陌芫起身,平靜的看著她衝來。
在她手裡的劍就要刺過來時,手腕翻轉,一把匕首驟然橫在她脖頸處。
而眼前的少年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了她身後,「小丫頭,對付你,我還是綽綽有餘。」
少年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她脖頸處,讓她渾身打著顫意。
秦陌芫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嗤笑,「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敢纏著小爺看上的男人,活膩歪了?」
藍靈酒瞪著水眸,滿是不甘和惱怒,「冶哥哥從來都不是誰的!」
「是嗎」少年邪魅的聲音盪在耳畔,「那小爺就讓你看看!」
秦陌芫鬆開藍靈酒,驟然轉身走到阡冶身前。
抬眸凝著男人寡淡俊美的容顏,挑唇邪性一笑。
驀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往下一拽——
頓時,兩人的唇吻在一起!
男人鳳眸里倒映著她痞氣含笑的眉眼。
她的雙眸里,倒映著男人冰冷暗沉的眉眼。
兩人的唇都很涼,卻仿似燙人般的讓人心間微顫。
藍靈酒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渾身緊繃,氣的竟說不出話來。
她的冶哥哥,何時這樣被人對待!
而且對方還是個男人!
緊握著手裡的劍,她再次沖了過來,這一刻,劍刃含著凜冽逼人的殺氣。
秦陌芫眸色一暗,鬆開阡冶,轉身抬腳,動作利落,直接踢掉少女手中的長劍。
她走上前,單手捏著藍靈酒的下顎,語氣冷然,「哪來的滾哪去,別在這礙事,阡冶既然已經入了佛門,便是和他過去斷得一乾二淨!」
她的語氣狠厲了一分,「所以,日後,你們的人,不要再他打擾他,不然你秦爺爺見一次打一次!」
手中匕首猛然一拋,便精準的扎進藍靈酒掉在地上的長劍上。
匕首穿過長劍扎在地上,那力道,那手法,都讓她從心而顫。
她緊蹙秀眉,水眸盈盈的看向遠處的阡冶,「冶哥哥……」
阡冶雙手合十,指腹握著佛珠,眉眼輕斂,冰冷淡漠,「請藍施主離開,日後莫再尋貧僧。」
藍靈酒緊抿著唇,一直凝著那個疏離冷漠的男人。
可是,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
半晌,她終是收回視線,掙脫開秦陌芫的禁錮,冷哼一聲,「我不會放過你的!」
狠厲的瞪了眼她,朝著外面急速離開。
秦陌芫轉身,目光意味不明的看著阡冶。
她拾步上前,白袍微盪,走在他跟前站定,語氣冷嘲,「和尚,你這紅塵債倒不少。」
男人眉目輕斂,周身的氣息很是冷淡,「施主若沒事就請回。」
他單手負在身後,轉身便要走進內室。
秦陌芫驟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擋在他身前,眉目冷佞,「和尚,你難道忘了當時在祁安城時我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