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270:得知噩耗,參加酒會
和張雪婷聊了好一會兒,拿了一疊資料就離開了,阮寧其實沒有和孟藝莘她們吃午飯,只是和她們打了招呼就離開學校了。
不過她最近就一直是學校議論最多的人,之前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那些涉事的人現在都受到處置了,開除的開除,坐牢的坐牢,鬧得挺大的,她休學近一個月再出現,這一次來還是這個陣仗,很快學校都知道了,議論紛紛的,只是這些阮寧不知道,也不在乎。
她去了醫院,不是聖安醫院看阮紅玉,而是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聽到她說去人民醫院,林叔忙問:「夫人去第一人民醫院做什麼?」
阮寧淡淡道:「以前認識的一個長輩病了住院,那長輩對我和我媽媽都挺好的,所以我去看看,你開車吧。」
林叔瞭然點頭,開車去了人民醫院。
嚴絕回公司是回來開會的,而且是和盛世地產的高層一起開的聯合會議,討論一些關於兩家公司合作開發的度假島的項目內容,會議開了近三個小時才結束,結束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半。
葉允琛跟他約飯,嚴絕拒絕了,吩咐墨肯備車。
葉允琛酸溜溜的:「嘖,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想約個飯比登天還難。」
嚴絕瞥了一眼他:「沒事就趕緊滾去吃你的飯。」
說完就給阮寧發信息問她在哪裡,而後孟藝莘她們吃完飯沒有。
葉允琛噎了一下,更加無語了。
然後想了想問:「都忘了問了,阮寧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嚴絕盯著手機,看都不看他,只道:「挺好。」
葉允琛:「那下周的慈善拍賣酒會你到底去不去?我媽催我問你呢。」
嚴絕倒是看向他了,蹙眉道:「我從來不出席這些場合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還問?」
葉允琛聳聳肩:「這不是今時不同往日么?你以前孤家寡人不愛搭理這些沒毛病,可現在有老婆了,而且京都那邊都知道了,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帶她去看看唄。」
說著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無奈道:「再說了,也不是我想問,主要是我媽讓我問,這次她也是主辦之一,她也就是想讓你帶你那小心肝去給她看看,她都沒正式見過。」
他媽前段時間跑國外去了,回來的時候阮寧都出院回家了,所以他媽雖然知道阮寧的存在,也特意打聽了,可沒見過,挺想見見。
聽葉允琛這麼一說,嚴絕思考了一下,倒是鬆口了:「再說吧,我問問她。」
「行嘞,等你好消息。」
嚴絕瞥向他,目光涼涼淡淡的:「你可以滾了。」
他也準備走了。
葉允琛一聽這第二道逐客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然後……
罵罵咧咧來的走了……
嚴絕嘆了一聲,繼續看著手機屏幕。
阮寧沒回消息。
沒道理啊。
想了想,他給打了電話,可是沒人接,他立刻心生警惕,打給林叔。
等嚴絕趕到人民醫院,已經是大半個小時后,林叔正帶著幾個保鏢在醫院找阮寧,可是都沒找到。
嚴絕了立刻讓醫院調了監控,找到了阮寧最後出現正在鏡頭裡的地方,他立刻去了。
在婦科檢查所在的樓層往下兩層的樓梯里找到了阮寧,她就坐在樓梯那裡,蜷著腿把臉埋在膝蓋上。
旁邊放著她的包和一份檢查報告。
嚴絕心沉到了谷底,站在她後面樓梯轉角平台上僵了好一會兒才,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才緩緩走下去。
站在她面前,他緩緩蹲下,蹲好的時候,她也抬頭看向他,面色平靜。
仿若心懷大悲的平靜,雙眸都是空洞死寂的。
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乾涸的淚痕,顯然哭過。
嚴絕目光溫柔的注視著他,那樣憐惜和不忍,輕聲道:「天氣冷,地上涼,你身體還沒好全,坐在地上不好,我們先起來好不好?」
說完就想扶她起來。
阮寧沒動,紅著眼啞聲問他:「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嚴絕垂著眼瞼低聲道:「因為怕,怕你像現在這樣難過,我捨不得你傷心難過。」
可是他費盡心思的想要瞞著,卻還是瞞不住了。
阮寧突然就很想哭,極力忍著才沒哭出來,憋著嘴內疚自責的說:「對不起。」
聲音隱含哭腔,濃濃都是自責歉疚。
嚴絕忙道:「阿寧,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說對不起,如果說錯,那也是我錯了,是我該跟你說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和孩子。」
阮寧淚如雨下,搖著頭哭著道:「不是的,是我自己沒注意,我自己不爭氣,才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是我的錯,如果我堅強一點,如果我沒有吃安眠藥,可能就不會這樣了。」
說著,她忍不住抬手捂著臉,崩潰自責的痛哭著。
嚴絕抱著她不停地安撫勸慰,可都無濟於事,不管嚴絕怎麼說,她都好像聽不進去,只一味的歸咎自責,把失去孩子的過錯全都壓在自己身上,直到哭暈在嚴絕懷裡。
得知了孩子的事情,對阮寧打擊可想而知,可她也就哭這麼一次,醒來之後人就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和得知此事之前沒差別,就只是話少和情緒低落,不管怎麼樣都提不起興緻和情緒,卻一次都沒提過孩子,好像從來不知道一樣。
可正因為她這樣,嚴絕更不放心,她若是傷心幾天多哭幾次,或許就能釋懷一些,可這樣明顯壓抑著,心裡鬱結難解,她偏偏又裝著沒事人一樣,他每次想開解她,她都對他笑著,面對她的笑容,他都不知道如何對她才好。
不過回學校的事情又得延後了,她沒再提過回學校,他也不放心讓她回去,只能讓她繼續待在家裡休養。
幾天過去了。
從書書房開了電話會議下來,嚴絕站在樓梯口,看著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她許久了。
她看著像是在認真看電視,可是注意力根本不在電視那裡,一直低著頭,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他站了一會兒后,還是走了過去。
走到她旁邊,她才回神抬頭看他,斂起思緒,然後淡淡笑著:「你開完會了?」
「嗯。」點了點頭,他坐下在她旁邊,自然而然的摟著她。
然後低著頭輕聲問道:「是不是在家裡很悶?」
她現在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坐著發獃或者是看電視,可看電視也是坐著發獃,根本什麼都看不進去,偶爾會去畫室忙一會兒,可是她現在精神狀態不行,也畫不出什麼來,更別談畫稿了。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了。
阮寧眨了眨眼,回答的很平靜:「還好。」
嚴絕說:「明天有個慈善拍賣酒會,我帶你去散散心好不好?」
他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不喜歡這種場合,可想了想,還是想帶她去看看,別的不說,他也該帶她露個臉了,以前是想藏著她,可現在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既然這樣,自然該給她正名,免得讓人諸多猜測詆毀她。
阮寧愣了愣:「慈善酒會?你想帶我去?」
嚴絕頷首:「當然,不帶你去帶誰去?」
阮寧微微笑著,自然明白他的打算了,問:「那是做哪一方面的慈善?」
「應該都有。」
阮寧挑眉:「那是不是要捐款啊?」
嚴絕道:「你想直接捐款也行,或者看上什麼喜歡的也可以拍賣下來,拍賣的資金都是要用來做慈善的。」
似乎說起這個話題,她來了幾分興緻,微微笑道:「那去吧,不過我現在沒有合適穿去懂得禮服啊,之前那些都是夏天的,現在都冷了。」
他揉了揉她的後腦,輕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好,只要你肯去就行。」
說完,想了想,又詢問道:「等你生日之後,我再帶你出去旅遊散散心,好不好?」
十一月二十號,也就是下個禮拜三是她的生日,確切的說,是她被阮紅玉撿回去的時間,就被當成她的生日了。
她本來是不打算過的,可是前兩天徐姣來看她,不知道從哪知道她生日的,問了這件事,聽她說不想過自然不樂意,說是家裡倆老也不樂意,就打算給她辦生日,全家人以及親朋好友一起吃飯慶祝,弄個氣氛讓她開心一下,她最近精神太壓抑了。
本來定了在寧園,可是不想兩個老人家奔波那麼遠,阮寧就讓在徐家準備就好,到時候他們再過去。
所以要離開錦江也得生日之後。
阮寧呆了一下,訥訥的問:「去哪?」
嚴絕道:「都可以,國內或是國外,你想去哪就帶你去哪。」
阮寧皺了皺眉,直視著他問:「嚴絕,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精神狀態不好,所以才想要帶我去散心?」
是這樣沒錯,可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和她說,人精神不好的時候,往往都有些抗拒聽到這樣的的話,他當初一開始也是這樣的,所以現在他和她說話都很謹慎,就怕說什麼不該說的讓她不高興。
阮寧垂著眼瞼低聲道:「如果是這樣就不用了,我挺好的,不用你特意帶我去玩,我自己調節一段時間就好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精神狀態不好,不然也不會留在家裡了,別說去學校,連阮紅玉她現在都不太敢去看,可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比這次嚴重的也都有過,她以前能忍得住的,現在也能,她很快就能自己調節過來的。
嚴絕蹙眉:「阿寧。」
阮寧很認真的看著他解釋道:「真的,真的不用你這樣,我也哪裡都不想去,就想待在家裡。」
她不想去,他也終不能逼她,只能作罷了。
嘆了一聲,將她摟著靠在他懷裡,輕聲道:「不想去就不去吧,等你什麼時候想去了和我說就好。」
阮寧只是笑笑,沒說什麼,靠著他閉眼休息。
呆坐了那麼久,她有些困了。
嚴絕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就這樣坐在那裡讓她靠著睡,一動不動。
等她睡著了,才抱她上樓回房。
第二天吃了午飯,嚴絕才帶著阮寧離開寧園,先去了一趟醫院看阮紅玉,再順便又給她做了一個複查,之後才去回了盛世頤園,到的時候,盛世頤園的家裡已經有幾個人在等著,是墨肯找來的造型師以及工作人員,還有一套長款晚禮服。
因為底子好,造型也做的挺簡單,所以沒花多少時間就弄好了,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換了禮服就下樓了。
禮服是香檳色的,款式簡單低奢很符合她的氣質,加上造型也很簡單,顯得整個人都很乾凈優雅,看著很舒服。
嚴絕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才走上前去。
因為看穿了高跟鞋,看他到不用怎麼仰頭了,阮寧微微笑著問:「好看么?」
嚴絕點頭:「很漂亮,不過少了些東西。」
「什麼?」
研究看了一眼墨肯,墨肯會意,端著一個盒子上前,打開。
阮寧一看,只覺得眼熟:「這不是……」
嚴絕頷首:「嗯,剛剛上去拿的。」
這是一套珠寶首飾,設計的也很簡單,是她設計的,之前給楊程程和孟藝莘定製生日禮物的時候,她順便送了幾個早前喜歡的設計圖一併去定製了,她本來只是想拿來收藏,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阮寧倒是忘了她的這些作品了,啞然笑笑,道:「你給我戴上。」
嚴絕一副理當如此的樣子點點頭,拿起盒子里的首飾逐一給她戴上,她給自己設計的東西,自然是很符合她氣質的,佩戴完后,因為有了點綴,她整個人變得和剛才都大不一樣了,更添了幾分光彩。
上下滿意的打量了她一會兒,嚴絕又道:「還有一個。」
阮寧好奇:「什麼?」
嚴絕從西裝內襯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看著像是裝戒指的。
果不其然,一打開,裡面果然放著兩枚戒指,明顯的對戒。
阮寧見狀有些驚訝,微微皺眉:「我沒設計過單品對戒啊,這是你買的?」
嚴絕解釋:「不是,這是我設計的。」
阮寧被驚到了,有些不可思議:「你設計的?你還會設計珠寶?我怎麼不知道?」
他從來沒說過他會,她也沒發現過他還對這方面有涉獵。
嚴絕道:「我學過建築設計,有設計功底,知道你喜歡珠寶設計后,我也鑽研過一些這方面的東西,複雜的不會,但是設計對戒還是沒問題的,這是去年就設計定製了的,只是一直沒給你。」
阮寧抿著嘴,掩不住臉上的笑意,拿起兩個戒指仔細瞅著,設計的提挺簡單的,沒有鑲嵌鑽石,只是有些簡約好看的圖紋,很有質感,戒指內壁還刻了字跡,是他們的名字拼音。
男款的是RUANNINGYANJUE.
女款的是YANJUERUANNING.
字跡很小,阮寧湊近看清楚后,忍不住笑了,這是她這段時間難得的一次由心底發出的的笑容。
她笑了嚴絕自然開心,可卻覺得她的笑有些奇怪,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樣,有些鬱悶:「笑什麼?」
阮寧抿著嘴憋笑,實話吐槽:「這上面刻的字跡好土啊。」
嚴絕:「……」
他這麼直觀表愛的方式,到她這裡竟然是土的???
感覺她其實就是在內涵他年紀大,所以品味土氣,一定是這樣!
阮寧又笑著補充了一句:「不過土到極致就是潮,我很喜歡。」
嚴絕頓時雨過天晴來了,眉眼間都是笑意。
阮寧把戒指放回盒子里,伸出手張開五指給他,揚了揚下巴道:「趕緊的,給我戴上。」
嚴絕樂意之極,拿起女款的那個,然後很鄭重且虔誠的給她戴上了。
阮寧很滿意的抬手看著,見大小合適,有些驚奇:「剛剛好啊,你怎麼會定製得這麼合適?」
他道:「給你的定製的,肯定是剛好合適你戴啊。」
阮寧納悶:「可是你是去年定製的,那會兒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指指圍多少?」
嚴絕意味不明的笑著,沒回答,那自然是他親自去量的。
他不說,阮寧就更納悶了,不過還沒問,嚴絕就伸手過來:「到你了,給我戴上。」
阮寧哪裡還顧得上問他別的,抿著嘴眯著眼笑著,很配合的拿起另一個戒指給他套上。
然後兩個人把手放在一起,相視笑著。
旁邊的墨肯和從樓上下來的造型師等工作人員見他們膩歪的樣子,都沒怎麼干直視,且暗戳戳的姨母笑。
慈善拍賣酒會是葉夫人聯合幾個一起做慈善的朋友一起辦的,所以地點在盛世國際酒店,盛世集團的產業,邀請的都是錦江各界名流,辦的還挺盛大。
差不多六點的時候,車子才到盛世國際酒店,遠遠地,阮寧就看到酒店門口圍滿了人,大多是媒體的人,燈光不停的閃,無數安保人員在維持秩序,一輛輛車排著隊停在那裡,然後三三兩兩的人下車走進裡面。
等他們的車子停在酒店門口酒會入口處,便聚攏了門口所有人的目光,那些鎂光燈立刻就朝著他們這輛車閃著所有攝影機都對著他們的車。
阮寧才回過神來,看著嚴絕:「怎麼有這麼多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