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得逞(二更)
近在咫尺,他的呼吸都盡數吹灑到臉上,她的眼睫毛和臉上的汗毛都在顫動。
她整顆頭都燃燒了起來,盯著他的眼睛,她無意識的咽口水。
以至於,他說什麼,其實她都沒聽清。
落在她耳朵上的手轉到了她的臉上,拇指輕輕地移動,感受她細嫩的皮膚,一邊欣賞她眼神兒渙散,發傻的樣子,齊子斐的眼睛里皆是笑意。
「我說的話都聽到了么?看你好像暫時不太想聽秘密,難道,是想做些別的?」視線由著她的眼睛下滑,路過她的鼻子,最後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眨眼睛,一時之間,她連呼吸都忘了。
齊子斐微微偏頭,最後看了一眼她渙散的雙眼,吻便落在了她的唇角。
金魚的眼睛持續渙散,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牽扯她的眼皮,讓她根本就堅持不住,合上了眼睛。
燈火朦朧,只有那麼一盞琉燈立在書案另一側,距離那兩排書架最遠。
外面亦是無聲,儘管這夜裡刑司有人值守,但他們好似雕塑一般,不會發出一絲的聲音來。
許久,金魚的神智才一點一點的回來,而待她神智回來時,齊子斐已經撤離許久了。
他就站在她面前,一手扣在她頭上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髮,而她則抵在他腰間,額頭頂著他腰帶的玉扣,微涼。大概也是這微涼,才讓她恢復了神智。
垂眸看著她,這小傢伙雙手抓著他的袍子,也看不見臉,只是在過急的呼吸。
「平時在長碧樓,你可是威風的很。外出任務,也做的極好,但凡有隨著你外出的人,無不聽從你指揮。怎麼這會兒,反應這麼遲鈍。」繼續摸她的腦袋,齊子斐輕聲道。這兩年來,她在外做什麼,他都知道。
「我見著世子爺,腦子就不好使了。」繼續抵著他的腰不抬頭,金魚一邊小聲回答。
她直至此時仍舊暈暈乎乎,原本的那些擔心糾結,全都不見了。她現在唯一記著的,就是他的溫度,他的嘴唇,他的舌頭。
走火入魔,不過如此。
這回答顯然是齊子斐愛聽的,輕笑,他一邊捧住她的小腦袋讓她抬起頭來,「所以,每次見著我,都板著小臉兒,原來是想遮掩你的腦子遲鈍。」
「是不想被你看出來。」她聲音很小,這些事兒,她並不想告訴他。甚至那時覺得,這輩子她也不可能再與他說除了公式化的客套之外的話了。
手指在她的臉蛋兒上移動,看著她那可愛的小樣兒,「的確偽裝的很好,無法看穿。見著我無不是冷臉,就是和你交手,你也是極其冷淡。最初以為你是想不通,後來又覺得你這小丫頭是不是又變心了。」
抿了抿嘴,她沒吱聲。變心是不可能的,她哪有那麼多的心可變。只有一顆心,然後裝滿了他。
「既然不再胡思亂想了,就好好的聽一聽我的秘密。聽過之後,你就永遠都不會再想身份地位的事情了。」輕輕地收緊手指,也捏住了她的臉蛋兒。圓圓的,再加上一些嬰兒肥,這般捏起來,她瞧著更是無比可愛。
他說起這個,那些剛剛被拋卻的糾結又重回了腦海里,金魚眨了眨眼睛,這肯定是個驚天大秘密。
「因由便是我之前毀掉的那些玉簡,這麼多年來,奉天的那些玉簡,皆毀在了我手中。從在東陽山我拿了玉簡開始,你便一直很好奇吧。其實很簡單,我會毀了那些東西,完全是因為一個人,我的母親。」聲音很低,齊子斐垂眸看著她,一邊說道。
「師父?」挑眉,金魚聽著聽著,反而更糊塗了。
「不是,是我的親生母親。」微微搖頭。
「師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這個事兒,金魚從未想過。甚至,有點兒迷糊了。世子爺和師父樣貌是相似的,尤其是笑起來時,兩人的臉頰上都有酒窩。沒有血緣上的關係,怎麼可能相似到這種地步。
「其實,她是我的姑母。我的親生父親,是她的親哥哥。」所以,他們會長得像,這一點兒都不難理解。
這個秘密,果真很大,窮盡她的想象力,她也想不到這個秘密的真相會是這樣的。
「那……他們現在在哪兒呢?」在長碧樓這麼多年,她跟著師父,也從未聽她說過,自己有個親哥哥的事兒。
「不知道,其實我從未見過他們。」齊子斐微微搖頭,他不曾見過,甚至,都不知他們長什麼模樣。即便是擦肩而過,也根本認不出。
金魚更是難懂,不過猛地想到他剛剛說這些年他幾乎把奉天的玉簡都給毀了,是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那麼,他的親生母親……
「你的親生母親是巫人,是……是鬼母?」她眼睛也隨著這個猜測而睜大,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身邊居然有這種驚天大秘密。
他說得對,如若這個秘密被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嗯。」齊子斐彎起唇角,沒錯,恐怕這世上沒人能猜得到。
抓緊了他的袍子,金魚不由得深呼吸,真的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所以,身份和地位,我本來就不曾擁有。世子爺,也不屬於我。我早就想過,應該把這世子爺的位置還給子祈,他才是父親和母親的長子。」他的聲音始終壓得很低,足夠保證除了金魚之外,不會被其他人聽到。
咬唇,金魚想了想,又不由點頭,「是啊,這樣一來,二爺其實是長子。」
捏住她的臉蛋兒,輕輕地扯了扯,齊子斐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瞧。
「那,世子爺有想過去尋找你的親生父母么?」不知身在何處,而他的母親又是巫人。這樣一來,藏起來讓人找尋不到,也是對的。
「其實我一直都與他們有聯繫,但也僅僅是我與他們有聯繫,他們從未聯繫過我。」齊子斐想了想,說道。眸色也不由幾分深遠,這些事情,是天大的秘密。
金魚不由嘆口氣,倒是不由幾分心疼他,居然和她差不多,從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