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六章[09.18]
他邊笑邊將冊子放回黃花梨匣子,順手甩出,她怔愕的看著那匣子竟穩穩的落在桌上,這算來是她這一世第一次看到他小露武功,但不及多想,他已經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紗簾落下,春意無邊……
接下來的日子,在魏韶霆的鼓勵下,她陪同楊氏執掌中饋,學習家務,兩人同坐議事,聽管事依序報告事務。
每天處理這些日常,婆媳也有更多時間相處,感情更好,再加上魏韶霆的疼寵,魏子晨的乖巧嘴甜,魏韶華的隨和幽默,連方圓、凌凌及凌蘭都覺得嫁過來的傅筠比在傅府時還要靈動活潑,不過,刺繡這事除外,每當她靜下來刺繡時,若沒人提醒,她三個時辰都不會動的。
雖然方婆婆已經離開,但她教給傅筠的綉技,身為徒弟的她可不敢落下,再加上母親留下的綉技筆記,只要得空,她便會再三的反覆練習。
楊氏也見識到她不凡的綉功,細緻不說,圖樣精巧,猶如真物一般栩栩如生,平時也刺繡的她,心喜之餘也向媳婦兒請教,留在內室的時間不由得變長。
魏韶霆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他會跟刺繡這活兒搶媳婦,也會因這活兒起了不孝之心,此時見婆娘倆有說有笑的邊刺繡邊過論,一副樂融融的樣子,他想的卻是母親怎麼還不走?
好不容易楊氏看懂兒子哀怨的眼神,笑笑離開,沒想到她才送上門沒多久,又來了一個小的。
「娘親,娘親,我從私塾回來了,夫子說我今天很棒。」
「爹今天沒出去?」魏子晨的笑臉在看到爹爹也坐在另一邊的軟榻上時稍微收了一點點。
這是遺憾他在家的意思?魏韶霆黑眸半眯,起身走過來,拍拍兒子的頭,「你去祖母的院子了沒?」
「沒。」魏子晨一手巴著娘親的手,考慮著要不要放開?爹爹好像目光不善的定在他的手上耶。
下一刻,他的手就被爹爹拉開了,並說道,「很好,你去見祖母,再告訴祖母,我有很多事要跟你娘親說,中午就不過去一起用膳了,你代替爹跟娘親好好的陪祖母用餐。」
「好。」他答應了,也乖乖的走出去了,但好像哪裡怪怪的?
「為什麼我覺得你在糊弄子晨?」傅筠動著慧黠的眼睛。
他伸手輕掐她的鼻子,再看看她在子晨一離開又拿起的針線,「這玩意兒跟我搶媳婦兒,母親跟兒子也跟我搶媳婦兒,偏偏我又只給自己這幾天時間可以好好陪你。」
她放下針線,拉掉他掐著鼻子不放的手,「你要離京嗎?」不知為何,她實然想到那天三皇子刻意將她支開的事。
「有可能,很多事都要我處理,你也知道,你夫婿是商業巨璧,許多決定都必須由我決策。」他自信的說,但沒提半點風險。
「要遠行嗎?你的這件袍子我快做完了,就今天完成吧,再來就能多陪陪你。」她邊說邊拿起他的袍子繼續下針。
「好。」他也不打擾她,拿了書到一旁看著。
因傅筠想趕著做完,當午膳送進屋裡時,她吃得隨便,一會兒就放下碗筷,「我吃飽了。」
隨即挪了位置坐回榻上,繼續拿起針線,將那件衣袍放在綉架上,低下頭又開始動針。
那是她為他做的衣裳,瞧她一心一意的綉著,窗外照進來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鑲了一圈柔和金光,他一寸寸的打量,突然蹙眉,「你最近太忙,瘦了些。」
「哪裡瘦了,根本胖了些。」她嬌嗔的看他一眼,又低頭在綉活上。
魏韶霆卻起了餵食的興趣,他拿著調羹,勺了一匙濃稠的蓮子湯,與她同坐榻上,喂到她唇邊,她笑著吃了,見他再喂一匙,又看出他眼中的灼灼精光,她的心跳漏跳一拍,忙收斂心神,一口一口的被餵食,手上動作未停,慢慢的來到最後的收尾。
終於,她放下針線,露出笑容,起身拆開綉架,將圓領袍衫抖了抖,不管袖口或領子都有精緻的纏枝紋,圖案精巧而繁複,用了十多種綉法,玄色布料更顯貴氣。
他邪魅一笑,「你替我換上。」
「呃——好。」
她俏臉酌紅的替他脫去外衣,這還得他彎著身配合她才能辦到,但他看似合作,卻不忘揩油,親她一下又一下,愈吻愈火熱,她根本還沒褪去他身上衣物就被他抱回床上。
屋裡的動靜一直持續著,屋外守著的凌凌、凌蘭臉紅到一個不行,還是也是人妻的方圓讓兩人先去做其它活兒。
直到裡面傳來了聲音,方圓才按照吩咐送熱水進去,再退出屋來。
凈房裡,傅筠仍窩在魏韶霆懷裡,只是兩人泡在溫熱的大澡桶里,她體力消耗太多,只想好好睡一覺,心裡暗暗嘀咕著,過去怎麼會有他不近女色的傳言?
他一臉滿足的看著她,注意到她眸中的疑惑,好奇道:「想到什麼了?」
她含羞帶怨的瞪他一眼,再握拳槌他胸口一下,「想到你過去沒女人時是怎麼過的?」
她這模樣說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魏韶霆小腹迅速一緊,他太多年沒女人了,開葷就收不了手,他低低笑了一聲,「怪不了我,誰要你的滋味太好,我們——好像還沒在水裡做過?」
「我不——唔唔……」
她抗議的話語悉數消失在他的吻里。
男人的氣息在她唇齒間流連,他的大手在她玲瓏有致的胴體來回撩撥,溫熱的水花飛濺,流過她身體她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的任他擺弄,從不知這樣淡漠的男人竟在這件事上這麼猛烈,把她弄得快散架了,兩人繾綣纏綿,她真是被折騰慘了,也不知何時回到床上的,一覺后再醒來,窗處已見淡淡的昏黃夕陽,她愣愣的坐起身來。
「醒了。」魏韶霆就坐在灑入的霞光下,黑髮僅用一根玉簪束著,身上披了件月白絲緞,並未束起,露出結實的古銅色胸肌。
此時,方圓在聽到裡面傳出說話聲時才開口,「爺,辜十有急事尋爺。」
他看她一眼。
傅筠點點頭道:「快去忙吧。」
他走出去,沒一會兒就進來,表情有些嚴肅,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也察覺事態嚴重。
魏韶霆也沒多作解釋,只說有急事要外出,整衣束髮后便與辜十同坐馬車,前往運河碼頭。
運河上不少商船及民船停泊,碼頭旁有連成一區的倉庫,工人們上上下下的進出搬貨,載貨的馬車來來回回,一片繁榮景象,魏韶霆的馬車卻是一路直往倉庫後方,直到第五間臨水倉庫才停下。
魏韶霆很快下了馬車,辜十緊隨在側,主僕兩人走到倉庫前,門口站了多名黑衣人,他們是三皇子的私衛,其中還有一個極為眼熟的男子,赫然是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