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江晚晚下意識用手捂住褲腰處,她今天穿了一條闊腿褲。
「臭哥哥,你怎麼能讓媽咪隨便脫褲子呢。」
沫沫不滿的拿著小拳頭咚咚咚的搗在琛琛身上。
「不脫也可以……」
江晞琛上下打量著江晚晚的穿著,托著小下巴一臉的思索。
「那就把腿露出來吧。」
「琛琛……」江晚晚好心的勸導,「媽咪是不能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隨便露腿的,尤其……」
江晚晚重重的瞪了眼季夜銘。
「尤其在討厭的男人面前!」
該死!
季夜銘真想把這女人丟到非洲喂獅子。
「哎......」
江晞琛像個小大人一般嘆口氣,搖了搖頭,「媽咪你還要假裝到什麼時候呢?」
之後琛琛拉著江晚晚到了套間的大床上,然後他一點點把江晚晚的褲腿卷了起來。
右腿膝蓋上,紅色的傷口觸目驚心。
已經凝結的血塊和褲子黏連起來,掀開的時候痛的江晚晚呲牙咧嘴。
「媽咪!」
江晞沫驚呼一聲,委屈巴巴的大眼睛里已經布滿了淚花,「你怎麼受傷了?」
「媽咪剛才走路的時候就是一瘸一拐的,但是沒有人發現,尤其是你……」
江晞琛伸出胖指頭指向季夜銘,「你身為我們的爹地,竟然都不關心媽咪的。」
「這……」
季夜銘第一次,想不到任何話去回應琛琛。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Jack叔叔就常和我說,一個家庭,只有爹地十分寵愛媽咪,才會幸福。但是爹地,你第一次見媽咪就把她丟出機場,現在她受傷了你一點都不知道。」
江晞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寫滿了不爽,但依舊一臉堅定的下了結論。
「所以!我們才不要認你當爹地,對吧,笨蛋沫沫。」
江晞沫連忙點點頭,一臉花痴的看著琛琛,「哥哥說的都對!」
看著江晞沫這麼崇拜江晞琛,季夜銘心裡有隱隱的不爽。
寶貝女兒的偶像竟然是哥哥,而不是爹地。
不過這個不是最要緊的,他現在第一步要做的是穩定好岌岌可危的父子關係。
「琛琛……你還小,不了解大人的世界。」
季夜銘試圖去解釋他和江晚晚之間的關係,卻發現找不到合適的詞。
然而江晞琛充耳未聞,他拉起了江晞沫的手,用手抹著看不見的眼淚。
「沫沫,我們走吧,爹地不要我們了,我們還是讓媽咪找個新爹地吧。」
沫沫一聽,明亮的大眼睛瞬間變得通紅。
兩個萌寶寶手牽著手,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季夜銘,滿臉寫著不舍。
看著寶貝們純真纖塵不染的眼眸里有著濃濃的傷痛,季夜銘的心瞬間就化了。
於是他上前,長臂一撈,一左一右將兩個寶寶抱在懷裡。
「誰說爹地不要你們了,你們是爹地最重要的寶貝。」
江晚晚詫異的看了季夜銘一眼。
沒想到這個冷麵男人說起來哄人的話,還是挺可愛的。
「我就知道爹地最好了。」
沫沫抱住季夜銘的脖子,小小的,香香的身體靠在他的頸彎。
季夜銘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你如果做一件事,我們就原諒你把媽咪丟出機場的事情。」
江晞琛可沒有被季夜銘收買,他嘟著小嘴巴,正打算一筆一筆的算賬呢。
「什麼事?」季夜銘現在覺得他可以為寶寶們做任何事。
「媽咪的腿受傷了,你去幫她上藥吧。」
「啊?」
江晚晚一臉驚恐的看著季夜銘。
我的寶寶們呀~
你們坑爹可以,但不要坑娘啊!
季夜銘則是轉過頭看了眼江晚晚,隨後朝著萌寶們露出一個微笑,「好。」
「等等,我可沒答應。」江晚晚連忙拒絕。
「來人,把江小姐綁起來。」
「……」
最終,江晚晚還是迫於季夜銘的威脅,乖乖的坐到了床上。
床邊,放著傭人們準備好的清水、毛巾以及紅藥水等等。
兩個萌寶則是圍在江晚晚身邊,心疼的看著她受傷的腿。
今天被江萱萱那麼結實一推,她撞到了一塊尖利的石頭上,一直到現在都隱隱作痛。
但因為一直專註於爭寶寶,她也就沒在意。
季夜銘拿著熱毛巾和酒精先是為江晚晚消了毒,然後用棉球細心的為她上藥。
他的手法很嫻熟,一點都不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
上藥期間,季夜銘的手無意間碰到了江晚晚小腿的肌膚。
他的手很涼,手指甚至有些粗糲。
暖橘色的燈光下,男人手握著她的小腿,神情專註,表情柔和。
江晚晚的臉開始抑制不住的發紅。
她清楚的看到,季夜銘的胳膊,在接觸到她的肌膚之後,起了一層薄薄的冷疙瘩。
空氣中安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十分的曖昧纏.綿。
「媽咪,你怎麼不去醫院呢?」
江晞沫伸過小腦袋,對著江晚晚的傷口呼了呼。
季夜銘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很好奇,幽深的目光也看向了江晚晚。
江晚晚連忙咳嗽一聲掩飾心底的旖.旎,
「這點小傷算什麼呢。等我去了人家醫生就該說,哎喲,幸好你來的及時,如果你再晚來一點,就……」
江晚晚故弄玄虛,刻意停頓了下來。
「就什麼呀?」沫沫有些著急。
「就痊癒了~」
「呃……」
沫沫和琛琛對視一樣,嫌棄的撇撇嘴,「媽咪,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江小姐肌膚緊緻,不像是缺乏運動的樣子。」
季夜銘突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江晚晚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他是說早上在飯桌上的對話。
「我確實不愛運動啊,平常有時間都來睡覺了。」
「媽咪工作的時候很拼的,什麼高難度的動作都要自己完成。」琛琛在一旁搶了一句。
季夜銘眸色變深,隨即已經瞭然。
想來這女人雖然不愛運動,但工作的時候是個拚命三娘,恐怕經常是高強度的運動。
「沒有一個人的成功是白來的,我想季大少比我們尋常人更明白這個道理。」
江晚晚大有深意的看了季梟一眼,「你能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一定承受了尋常人承受不來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