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王誠背著錢袋、劍袋兩個大包袱,又沉又不方便帶,當然,這點沉對於王誠來說根本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不過背著兩個大包包那姿勢就確實不敢恭維了。付思琳同他一起,兩人點著腳尖一步一步地下樓來。
突然,付思琳一不小心,腳尖沒點到樓梯,踏空了,立馬全身就失去了平衡,只見她身子一歪,從樓梯間「咚」的一下滾了下去去,頓時處於本能反應,「啊」的一下尖叫了起來。王誠也小心地注意樓下的動靜去了,沒來得及拉著她,結果造成了這種局面……
店小二從內室馬上沖了出來,見有位小姐倒在地上急忙去攙扶把她抱起來,邊抱邊說:「哎喲,小姐您沒事吧,下樓小心點嘛,哎呀,摔到了沒?」幸虧這樓梯不高,又是木板制的,付姑娘只受了一點皮外傷。付思琳起身後雙眼望著王誠一瞪,怒目凶光……
王誠急忙說:「喂,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啊,是你……那個……失誤了,沒走好,還怨我啊?」付思琳吼叫著說:「你還說!你為什麼不拉住我,你,你,你……」王誠馬上走上前去跟店小二說:「哦,多謝這位小二哥幫忙,您要是還有什麼事的話就先去忙吧,忙去吧,啊。」店小二本來還是喜笑顏開、滿面溫柔的樣子,見這位年輕公子把行李全帶上了,臉便沉了下來,說:「這位公子是要上哪去呀,行李也得一起帶上?」付思琳突然插話,說:「耶?奇怪了,客人去哪兒管你什麼事啊,你憑什麼問這問那的啊?」店小二啞口無言、理屈詞窮,於是又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說:「嘿嘿,那是那是,客官請便,客官請便!」說完后馬上沖著廚房跑去,向掌柜的彙報這一突發情況:「不好了,老闆,那兩個有錢的客觀走到一快兒啦,看樣子正要逃跑呢,怎麼辦?」掌柜的一巴掌甩過去,大罵:「待會兒我再回來收拾你,他們現在在哪?」店小二疼得直哆嗦,說:「外廳,哎喲……」
等掌柜的拿著把菜刀到外廳去砍人搶劫之時,已經人去樓空!他還不死心,衝到客棧門口去東張西望,沒望出什麼名堂來。於是火冒不止三丈,憤怒地又朝著客棧裡面奔來……
王誠帶著付思琳跑了很遠,生怕那黑店的人追了上來。到了泉州城繁華地段后,又開始忙著尋找正規的客棧住下,結果不是全住滿了,就是已經被預定了,根本沒有一家客棧還有空房間。一路上,王誠好幾次問道:「喂,你看吧,又滿了,沒地方住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呀?」付思琳因為剛才的事還生著氣呢,路是跟著王誠一起走,話是一句都不說,故意不理他。
轉完大半個泉州城了,還是沒有空的客棧酒家,二人無奈地走到了泉州城南一尊很大的石像「媽祖像」下面,望著遠方那與天相連的銀灰色的浪花,靜靜地坐在了媽祖像腳下。
此時,天色已經很黑,借著不遠處照過來的燈紅酒綠的微光和天邊那清冷的月光,王誠背倚著媽祖像,靠在那裡睡下了。付思琳坐在一旁,雙目緊盯著這個人,眼中夾雜著多種思緒混合的淚水,凝視著這個「大壞蛋」!王誠偶然地睜開了眼,看到了付思琳的如此眼神,真是叫人坐立不安,於是便問:「我說話你理又不理,你又這麼老盯著我,你想怎麼樣你說咯,不要折磨我好不好啊,我求你了行不?」付思琳立即用很快的語速回答:「不行!」王誠目瞪口呆,只能閉上眼睛靠在那繼續睡了,懶得理她了。突然,王誠剛把眼睛一閉,就感覺有一個身體壓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馬上一睜開,大叫:「哎呀!我的媽呀!你這是幹嘛啊!」付思琳又立刻把身體坐直來,望著王誠快速地說:「沒幹嘛!」又往旁邊走了幾步坐了下來,靠在碼頭的欄杆邊睡下了。
夜晚那不冷不熱的海風吹得人還是蠻舒服的,莫大的一個泉州城,雖說是大宋第二發達城市,可真的是一個過路的人都沒有。可能是太晚了,都在睡覺;也可能是媽祖像碼頭這裡確實很冷清,畢竟海上也沒什麼生意可做的。就這樣,漫長的夜晚是那樣的短暫,痛苦地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之後,天亮了。王誠望著付思琳說:「我從家裡出來就是要找到我哥哥的下落,如今把泉州都轉了個圈圈了,看樣子我哥哥並沒有來這裡,我再去別的城市跑一跑了,你打算去哪兒?」付思琳經過了一夜海風的洗禮,不再那麼憤怒了,和氣地說:「我沒地方可去了,要不,我跟著你陪你一起去找哥哥怎麼樣啊?」王誠驚訝得一塌糊塗,誠惶誠恐地說:「啊!那還是算了吧,你別跟我一起了。」付思琳很不滿意地問:「為什麼啊?你的命都是我救的耶,要不是我你現在已經被那個黑店的打手給剁成肉醬了,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嗎?哼!」王誠無話可說,只好說:「那隨便你吧!哦對了,我的馬還寄存在泉州驛站里呢,不過只有一匹喲,你看……」付思琳說:「擠一下會死啊?」
於是,兩人同騎一匹馬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奔,共同尋找王坦的下落去了……
經過數月調養的陳克松經過苦思冥想,覺得那天那位東林高僧的話倒不像是說著玩的,完全可以與他合作,一起開創出偉大的事業,況且如今的自己已經是內力驚人,根本不怕那和尚會傷著自己。於是立馬快馬加鞭向廬山腳下的東林寺趕去。
一到東林寺大門口,就看到無數的香客進出得絡繹不絕,自己也正常地走了進去,望了望,很茫然,不知該往哪裡走。於是問了下其中一個拜佛的老年女香客:「請問他們這裡的方丈現在在哪裡呀?」那香客指著不遠處的那個解簽樓,說:「看見沒,許多人圍在那兒呢,就是那裡,方丈每天啊都為大家解簽呢,欸,聽說靈驗得很耶!」陳克松笑面回答:「哦——是嗎,呵呵,謝謝老大娘!」然後朝著解簽樓方向走去。
走近解簽樓之後,用內功向樓中傳音,嘈雜而喧嘩的香客們根本聽不見,而老方丈卻可以聽見,那聲音是:「晚輩陳克松前來拜訪,請大師出來一見!」過了好久,發現人堆里並沒有擠出人來,於是火了起來,雙手向胸前掌帖著掌伸直,再向左右兩邊慢慢分開,只見人堆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左拉、向右拉,手對著的直線上的人不受自己控制地向左退、向右退,就像人群之間有風往想變吹一樣。人群散開之後,陳克松往屋裡一看,是個白鬍子一大把的老和尚坐在那裡,於是很驚訝地問:「你,你,你是方丈?那,那那天的那位大師是?」老方丈功力膚淺,剛才未能聽見此人的傳音,現在才聽到他這一句話,聽完后,眼珠轉了轉,馬上快步走出來,大聲地說:「哦,這位公子是來捐贈厚禮給本寺的吧,哎呀,多謝這位大善人啊,佛祖一定會抱有你的。來,隨我到後面的園子里來,在那裡拜完千手觀音菩薩您就可以往功德箱里捐獻了。」說完再望著其他的香客,說:「各位施主,請稍等,老衲稍後再回來繼續為大家解簽。」那些香客正好奇剛才那是怎麼回事,也沒工夫去想許多,異口同聲很有禮貌地回答:「主持您請便!」又繼續思考剛才的事了。而陳克松領會了老方丈的意思,跟著他到了後園。
在老方丈的指引下,陳克松很謹慎地、很小心地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後園的一間屋子……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