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章[09.28]
巫佳樂咬咬牙,捲起衣袖,嘲諷的道:「遵命,主人。」
【第二章】
院長肯定是搞錯了,把韓哲說得像是個熱心助人的大善人一樣,還說他品學兼優,是個不可多得的優秀青年
巫佳樂光想到院長提到他時,是有多麼的以他為傲和與有榮焉,就嚴重的懷疑自己「認識」的韓哲,跟院長口中那個表現優異、心地善良的韓哲是不是同一個人。
打從她一開始看到他冷淡的對待向他求助的人——當然啦,那個大叔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對她也從來沒給過好臉色,行李都還沒放下,就要求她立即上工,完全不顧她才經歷舟車勞頓、風塵僕僕的從台中上來,根本一點良心都沒有嘛。
好險她夠機伶,手腳俐落,三兩下就把該做的家事處理完畢,想到他昨天老想抓她把柄卻無功而返的懊惱模樣,她可是半夜蒙著棉被都忍不住偷笑呢。
若他這樣也叫心地善良、熱心助人的話,那她也可以說自己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了。切。
巫佳樂撇撇唇,朝二樓的方向做了個鬼臉,才又將視線放回面前打開的冰箱上。
昨晚他有交代,每天早上都要準備早餐,但是冰箱里根本什麼食材都沒有,除了幾瓶啤酒之外,就只有幾顆蛋。
這個男人到底都吃些什麼啊?
她搖搖頭,看了看光可監人的流理台與爐具,可以想見他幾乎沒在開伙嘛。
不過,話說回來,干勞力的事情她OK,至於煮東西……雖然她曾經在速食店打過工,不過那可不代表她會煮飯耶。
哎呀,不管了,就照著記憶跟想像去做吧,應該不會太難才對。
她樂觀的想法一直維持到怎樣都煎不好唯一的食材——雞蛋之後,徹底崩潰。
「這是要給豬吃的嗎?」
坐在餐桌前,韓哲的臉比她昨天見過的幾次都還要臭得多。
「呃,韓先生,你怎麼會說自己是豬呢?」頂多是機車點而已,她在心中補充。
「你才是豬腦袋,有人的早餐是木炭配啤酒的嗎?」他對著擺在桌上那盤焦黑而不知是何物的東西,緊擰起眉頭。
「韓先生,這是煎蛋,不是木炭。」的確是「有點」黑掉了,不過有差那麼多嗎?
「原來這是蛋啊!」他皮笑肉不笑的彎彎唇角,雙眸卻結上一層媲美北極終年不化的寒冰,「能夠把蛋變成木炭,你也算身懷絕技了。」
這是嘲諷無誤,巫佳樂再遲鈍都聽得出他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不過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真的耶,這樣以後我烤肉都不用買木炭,自己製造就可以了。」沒想到他講話還挺幽默的呢。
「你——」她竟然還笑得出來、接得下去?韓哲沒好氣的推開椅子站起身,「浪費食材,工作不力,扣你五百塊。」
她的笑容瞬間僵住,一臉錯愕,「這樣就扣五百?」
「昨天忘記跟你說了,你一個月薪水就一萬五吧。」他挺滿意她震驚的表情。
「一萬五?連基本工資都不到耶。」真是媲美血汗工廠。
「你如果不滿意可以離開。」他悠哉的道。
可惡的男人,分明是想故意逼她自動投降嘛。
她深吸口氣,按捺住胸口的不滿,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接受。」
「你接受?」一抹失望閃過他漆黑的瞳眸。
「我一定會讓你認同我的能力的。」她就是不服輸。
看著她認真晶亮的雙眼,韓哲不置可否的說:「別說我虐待勞工,這頓早餐就給你吃吧。」
他嫌惡的看了眼桌上的「早餐」,調整了下領帶,頭也不回的轉身出門。
真是好心啊,她是不是要跟他磕頭道謝?巫佳樂對著他消失的方向皺皺鼻子,又收回視線望向桌上自己的「傑作」,雖然對他的苛刻大感不滿,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把工作給搞砸了。
這麼說來,他扣她薪水也算有理。
不過扣五百耶,一個月一萬五,這一扣就扣她一天的工資,真教她心疼呀。
坐在紫檀木辦公桌前,韓哲剛結束與張院長的電話,耳邊還回蕩著張院長的聲音。
小哲,樂樂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父母雙亡,跟弟弟被親戚當成皮球一樣踢來踢去,得靠著自己打工賺取生活費跟學費,最後還隻身被送來院里,只因為她是女生,但是她不氣餒,樂觀向上,更從來不在別人面前流露出傷心難過的模樣,是個乖巧貼心的好孩子。
本來她是自己在外租屋,一邊打工一邊念夜校,但前陣子房東突然無預警調漲房租,打工的地方又莫名倒閉,所以我才想到叫她去找你。
小哲,這個孩子就麻煩你暫時代為照顧了,你會發現她的好的。
沒想到她還有一段悲慘的過去,難怪她的手有著做慣家事的粗糙觸感。
韓哲的腦海中閃過一張總是帶著笑容的俏麗臉蛋,心頭沒來由的緊了緊。
他很了解被拋棄的滋味,而那種痛即使到現在他已經成為一個龐大企業的總裁,依然無法減緩。
或許,表現得極熱與極冷,正是他們這種曾受過傷的人所特有的一種病態吧。
叩叩叩——
辦公室內的沉靜被一道敲門聲給打破。
「進來。」收整思緒,韓哲淡定的出聲。
門扉開啟,一道端莊的身影走了進來。
「總裁,這是這個星期的行程表,請您察看。」秘書汪汶郁將整理好的文件放在韓哲桌上。
他拿起文件翻了翻,隨意的問:「『大易投顧』的後續都辦好了?」
「是,已經跟員工達成共識,他們願意不支薪三個月,換取繼續工作的觀察機會。」汪汶郁回報。
「嗯。」他放下文件,黑眸閃過抹銳色,「這三個月就去蕪存菁,把一些不適任的人都淘汰掉,我們不需要會用詐欺手段賺取投資人錢的員工。」
「我明白。」她點點頭,繼續道:「對了,曹貴泰早上在公司前鬧了一陣子。」
「又來?」他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