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玄針法
「李郎中，怎麼樣？」
看到李響縮回手來，劉大娘抱著一絲希望問了一聲。
「呵呵，還能咋個兒嘛？難不成李郎中還能比周郎中的醫術更好？」
周成又在一旁嘲諷。
「是，我的醫術是沒周郎中好，否則你也不會經常找周郎中給你開補腎的葯……」
這個小秘密是周成的媳婦一不小心說漏嘴的。當然，是不是故意說漏嘴，李響不得而知。
總之，這句話算是點中了周成的死穴。
「你……個臭婆娘……」
周成一臉漲紅，沖著李響吼了一個字，卻又不知說什麼，最終只能把氣撒到婆娘身上，羞怒轉身而去。
想來回到家，便會爆發一場大戰……
蒼蠅一走，世界終於清凈了。
「大娘，小紅嫂，先說好，劉三哥這病的確有點難，小生只能姑且一試。能不能治好……聽天由命。」
這事必須得說清楚，否則到時人死了，卻將所有過錯推到他頭上，豈不冤的一比？
劉大娘忍不住抹淚：「李郎中你儘管治，出什麼事……只能怪我兒命該如此……」
小紅也嗚咽道：「沒事的李郎中，反正……都這樣了……」
「那好，我先試試！」
李響迅速跑回醫館找來一些草藥，吩咐小紅熬成濃汁。
隨之打開藥箱，摸出幾根長長的銀針……
經他診斷，劉三娃的腹部有積水，還漲了氣，所以先用銀針扎孔，讓腹內的積水與鬱氣慢慢泄漏。
之後，再運用針灸術，嘗試一下能否化解腫瘤。
當然，他所學的不是普通針灸術，而是神農本草經里記載的一個古老針法，名曰「九玄針」。
絕大多數針灸術的手法，主要為刺、插、捻、轉、搓……
而九玄針法的技法卻有很多，比如其中一個手法為「彈」，銀針扎到特殊的穴位，或是疾患部位，一邊浸葯，一邊用特殊的手法輕彈銀針不同部位。
利用不同程度的震幅達到舒筋化淤、提神活血之奇效。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李響這算是第一次在患者身上施針，所以顯得格外小心。
而且，這也事關他以後的計劃……一個能否轉變人們觀念，藉此翻身的機會。
那個年代的土郎中大多沒有消毒的概念，但李響懂這個。所以，先將銀針在沸水中煮了一會……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其實用酒消毒不錯，但那個年代幾乎都是米酒，度數太低，用來消毒沒多大意義，效果還不如用開水煮。
用油燈燒，會把銀針燒黑，顯然也不可取。
一切準備就緒，這才開始下針……
經過一番捻、轉、提、刺，劉三娃腹部開始浸出腥臭的液體，滿院子都是惡臭。
但，再臭李響也得忍著……誰讓他一穿過來就是個郎中？
不過，他的舉動，卻讓劉大娘與小紅有些驚疑不定。
「放心吧大娘，這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劉三哥的肚中積了不少水與氣，幫他釋放出來，他會好受的多，說不定會清醒過來。」
一聽這話，劉大娘與小紅心中升起了一線希望，站在一邊緊張地注視著。
當然，這個過程有點長，畢竟李響也不敢把孔開的太大，那樣鐵定出大問題……只能這樣，任由其慢慢浸出。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又取出兩根銀針，沾上藥液，認準位置慢慢捻轉到肚腹深處。
銀針所扎的部位，正是劉三娃腹中的腫瘤。
「嗡、嗡、嗡……」
不久后，院中響起了一陣彷彿蜜蜂飛舞的嗡嗡聲。
這是彈動銀針的聲音，同時，在銀針震顫之時，李響還得緩緩滴入藥液，讓藥液隨之浸入患體。
這些藥液，主要由赤芍、黃芪、金銀花、連翹等等中草藥熬制，有軟化腫瘤之效。
當然，單純靠服用這些葯化解腫瘤幾乎沒多大希望。
而李響此舉，能讓藥液直達腫瘤根源，輔以銀針震顫，讓腫瘤慢慢分解，理論上是可行的。
最終效果……聽天由命。
一直折騰了兩三個時辰，李響精疲力盡……主要不是體力方面，而是精神上的疲累。
加上肚子也餓了，只能暫停。
不過他一停，劉三娃居然醒了過來……
「痛……痛……」
一醒，便一個勁地叫痛。
「三娃……」
「三娃……」
劉大娘與小紅驚喜不已，急急圍上前去。
「痛……」
「李郎中，這……怎麼辦？」
小紅轉過頭來，浸著淚問。
「沒事，這其實是好事，知道痛，證明病情已經有所好轉。這樣，你速去周郎中那裡抓藥，我給你開方子……」
李響是真沒精神親力親為了，第一次施針，而且持續這麼久，真的是又累又餓。
沒過多久，李響開了一張止痛藥方，讓小紅趕緊按方抓藥，熬好之後灌劉三娃服下便能減輕他的痛感。
「多謝李郎中……」
小紅顧不上去多想，拿著藥方匆匆出門……
等她一走，李響又看向劉大娘：「好了大娘，就讓劉三哥在院子里躺著，這天也不會下雨……小生先回去準備點藥材，明日上午過來。」
劉大娘猛地一拍額頭：「哎喲，看我這記性，李郎中，你一定餓了吧？大娘都老糊塗了，竟然忘了給你做飯吃……」
現在想起來有屁用，都快餓得眼冒金星了。
李響腹誹一句，不過面上倒是保持著微笑：「沒事的大娘，我去外面吃碗麵條得了，就這樣，先走一步。」
麵條也不貴，幾文錢一碗，李響連吃三碗，這才有了飽覺。
然後，回到醫館，關上門，一個念頭將神農鼎召喚出來……
一聞到神農鼎散發而出的奇異葯香，疲累的精神頓告一掃而空。
李響盤坐在床上，閉上眼，默默念著淬體之法……這是一個持續的鞏固過程。
再過幾天，便能進入第三階段。
另一邊，周郎中手捏藥方，似乎有點不敢置信：「這真的是李郎中開的藥方？」
小紅囁嚅道：「是，是的周郎中，是不是……葯，藥方有問題？」
「倒是沒有問題，只是沒有想到……罷了，先抓藥，一會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三娃。」
「多謝周郎中，多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