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二章[09.13]
丁寧嘆了一口氣,神情憂鬱。
「話說,是不是因為你家裡的原因,所以你才不想結婚的?」方卉和丁寧相交多年,怎會不了解丁寧家裡的情況。
「有一半是。」丁寧豪實話實說,「我覺得婚姻帶來的束縛實在是太多,我討厭那種牽絆。」
「那如果游醫生還是堅持要結婚呢,你怎麼辦?」方卉為好友感到擔心。
「那我……」丁寧咬了下唇,「我只好和他分開了。」
「寧寧……」方卉正想說什麼,卻在看見門口不知何時站在那兒的人時,生生的被止住了,有些慌張又有些尷尬地叫了聲,「游醫生……」
聽見方卉的叫喚,丁寧也轉過頭去,看見游書陽正臉色不霽的站在那裡,也不知來了多久,但從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聽見了她們剛才的那番話。
「書陽……」丁寧張了張嘴,正想解釋,卻又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同時心裡也覺得這樣正好,他知道了她內心的想法,也免得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即便內心早已掀起了萬丈波浪,但游書陽表面依然力持冷靜,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平靜地開口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我準備出國幾天。」
雖然過去他就經常出差,甚至有次一走就是大半個月,只是在這個時候聽見他要出國的消息,還是沒來由的讓她有些不安,問道:「去哪裡?」
「美國。」
「什麼時候的航班?」
「馬上就走了。」
「我送你。」她開口。
「不用了。」話音一落,他似是察覺到自己語氣中的冷硬,放柔了聲調,說了一聲我先走了后,便轉身走出她的辦公室。
就算游書陽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半點不悅的情緒,但是方卉還是心細的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細微變化,於是拉了拉好友的手,提醒道:「寧寧,你要不要去跟游醫生解釋一下?」
「我要跟他解釋什麼?」她問,其實是在自問,因為她的內心比誰都清楚,除了她能改變想法接受他的求婚,她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想到這,她不覺的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自言自語般問道:「難道我們真的就這樣了嗎?」
從丁寧的辦公室出來后,游書陽的內心仍然處於震搣的狀態,是的,震撼。交往多年,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了解她的,可如今看來,他一點也不了解她,不然怎麼會從未察覺她不想結婚的想法。
以前他不提結婚,只是覺得兩人年紀還輕,再加上彼此工作都忙,怕兼顧不了家庭。可現在雙方的工作與感情都很穩定,也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他卻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不想結婚。
不過幸好,她不是不想嫁給他,只是不想結婚,可是這會比較好嗎?游書陽亂了,思緒亂,心也亂,尤其是她最後說的那句話,什麼叫只好和他分開了?
他在她的心裡,就是那麼一個不值得信任與依賴的一個人嗎,還是說,他其實對她並沒有那麼重要,所以她才會那麼隨意的說出分開二字。
這時,游書陽放在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出來接起,是好友姜東宇的聲音,「書陽,你準備好了嗎,我們準備出發了。」
「我現在過去。」說著,他掛斷電話,整理思緒,朝姜東宇的辦公室走去。
泰安醫院有意在美國那邊建立分院,但目前一切都還在準備中,所以姜東宇和游書陽這次是秘密出行,至於這麼大的事為什麼要游書陽參與,那是因為游書陽在泰安也有一定的股份,只是這件事情少數人知道而已。
「哥,書陽哥,等等我,我也要一起去。」
人來人往的機場里,突然響起一道嬌俏的女音,游書陽和姜東宇聞聲同時回過頭去,只見崔洛洛拉著一個行李箱,正氣喘吁吁地朝他們跑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姜東宇皺眉看著這個從小就愛給他添麻煙的小妹,雖然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但他一直將她捧在掌心裡。
「我也要跟你們去美國。」
「我們是去出差,又不是去玩,你跟著能做什麼?」
「我是書陽哥的助理,當然是替書陽哥排憂解難了。」
「排憂解難?」姜東宇嗤笑,「你別給我們添麻煩就不錯了。」
「哥,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崔洛洛氣呼呼的說著,接著轉顗看向游書陽,卻見他已經率先提著行李往前走了,她連忙跟上,同時不忘給姜東宇拋去一記鬼臉。
「幼稚。」姜東宇搖頭看著她,眼中流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與寵溺。
【第六章】
游書陽說他要出差幾天,可是都將近一個禮拜了,他還沒有回來。更可惡的是,這麼多天以來,他居然一次也沒有聯絡過自己,就算是要分手,也該跟她說個清楚吧。
丁寧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安,正想打電話過去跟他問個清楚明白,這時卻見方卉嬌小的身影像一陣風般闓進了辦公室,邊走邊問道:「寧寧,你聽說了沒有?」
「聽說什麼了?」丁寧今天被安排了好幾台手術,根本沒有時間關注任何八卦新聞。
「游醫生這次竟然是和崔洛洛一起出差的。」方卉說話的時候還有點喘,可見她剛剛是聽見了什麼才急急跑過來的。
「什麼?」
「而且你知道嗎,崔洛洛居然是院長的女兒。」說到這裡,方卉臉上的表情轉為憤怒,生氣地說道:「現在整個醫院都在傳這次是院長故意安排他們一起出差的,為的就是趁機拉攏游醫生成為自己的乘龍快婿。」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丁寧如遭雷擊,整個人動彈不得,上次崔洛洛跟游書陽拉拉扯扯的晝面不合時宜的浮上腦海,讓她在剎那間彷佛失去了所有的動作,毫無反應。
「寧寧,寧寧,你怎麼了?」看見她這個樣子,方卉擔心得叫喚她。
「我……」丁寧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