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了理性
葉蔓菁不再忍心看下去了,偷偷的溜走,回到自己的房裡,但是,再也睡不著了,眼巴巴地看著天花板發獃,腦海里全是東方御伏在嫣然墓碑上哭泣哀嚎的情景,心一陣抽緊。
他是那麼的愛嫣然,那麼,對於自己的感情又是什麼呢?
難怪自己對於他之前的柔情一直有著不踏實的感覺,彷彿那是虛幻的,現在想來還真沒錯。嫣然如果是個活人倒也罷了,但卻是個已亡人,留給人家的印象只有美好和遺憾,自己憑什麼和她搶東方御的愛?
她舉起手腕,摸著那冰涼的血玉鐲,看著裡面的逐漸擴大的血珠,喃喃自語:「你說,我該怎麼辦?剛開始我不在乎他對我是否有愛,但是,我現在很在乎了,恨不得全世界他只愛我一個人,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唉!」鏡子里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長長的,幽怨的嘆氣聲,嚇得葉蔓菁立馬的坐了起來,走到鏡子前面。
鏡子里依然出現那個紫唇女人,一臉慘白地把手中那鮮紅的玉鐲欲往地下摔,葉蔓菁的心一緊,慌忙叫道:「不要!」
鏡子女人淡淡地瞥向她一眼,然後放下了玉鐲,淚流滿面。
葉蔓菁的心突然如被千萬把刀子在上面插著般,痛得難以呼吸,怔怔地看著鏡子那流淚的女子,彷彿她就是她一般。
「為什麼?」她問。
鏡子女子沒說話,只是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支碧玉釵,用力往自己的手臂上一插,葉蔓菁的手臂也跟著一痛,哎喲的叫了起來。
如注的鮮血才鏡子女子那瑩白圓潤的手臂上噴射出來,射在鏡子上,葉蔓菁彷彿還聞到了血腥味,胃一抽,不由「嘔」的一聲,低頭吐了起來。
再抬頭,鏡子空空而已,除了她自己,那女子已經不見了,血跡也不見了,真的很像是一場幻覺。
葉蔓菁摸著肚子,坐回了床,門被推開。
凌亂的腳步,濃烈的酒味,不用看都知道是東方御了。
葉蔓菁的心突然的緊張起來,慌忙躺下拉上被子裝睡。
東方御踉蹌著走到床前,忽然粗暴地扯開她身上的被子,然後整個人重重的壓上去,眼睛如困獸般赤紅,可怕得很。
他,不會酒後亂智發飆吧?
葉蔓菁慌忙伸手要推開他,但是,力量弱小,哪裡是東方御的對手?
東方御此時好像心智已經全部迷失了,他用力地扯開葉蔓菁的衣服,低頭如野獸般在她的脖頸上猛啃,痛得葉蔓菁哇哇大叫,眼淚直流。
「放開我,快放開我,你這混蛋!」葉蔓菁拳打腳踢,企圖掙扎離開,她不能任憑他這樣肆虐下去,如果他像新婚之夜那樣的粗暴,那麼受苦的不僅僅是她,還有肚子里的孩子,必然不保
天生的母性使她不允許孩子受到傷害,於是大叫:「御,不要這樣,會傷害到肚子里的孩子的。」
東方御置若茫然,彷彿聽不見她的慘叫,只是狂暴地蹂躪她,讓她又痛又害怕,高聲尖叫「救命」起來。
「賤人!」東方御呲牙怒叫一聲,然後揚掌狠狠的打在葉蔓菁的臉上,一股腥咸從喉嚨湧起,痛得她暈頭轉向,雙手掩著肚子,惶恐地往後縮……
她實在不明白,東方御醉酒起來為何會失去任何理智,變成了恐怖的野獸,甚至罵她為賤人。
她不是賤人,她只是葉蔓菁!
就在東方御要舉起她的雙腿用力分開的時候,葉蔓菁突然想到那血玉,盼望它此時能保護自己,於是,忍著疼痛把手腕舉起,讓血玉鐲呈現在東方御的眼前。
果然,奇迹出現了!
東方御那赤紅的眼珠看見血玉,先是怔了怔,然後轉為痛絕,表情無比的悲戚,雙手放開葉蔓菁,抱著頭猛甩一會。
葉蔓菁得以解脫,慌忙的跑到浴室,把門緊緊的反鎖起來,然後側耳細聽外面的動靜。
良久,東方御敲門,輕輕喚道:「菁兒——」
聽到他這恢復常態的叫喚,葉蔓菁那懸高的心總算落了點下來,但是依然不放心地問:「你醒了?還醉嗎?」
「沒事了,對不起,嚇到你了。」東方御愧疚地說。
「真的?你不會再對我什麼吧?」
「不會,你出來吧,都怪我!」
「那你走遠點。」
「好的。」
葉蔓菁半信半疑地打開了門,看見已經遠遠地站在窗邊的東方御,怯怯地叫了聲:「御!」
東方御臉上殘留著憔悴和悲痛神色,但是依然勉強朝葉蔓菁笑了笑,說:「對不起,剛才我好像失去了理智了,沒傷到你吧。」
「我沒所謂,幸好沒傷到肚子里的寶寶。」葉蔓菁摸了摸肚子,苦笑著說。
一提起肚子里的寶寶,東方御神色又無比的緊張起來,伸手朝自己的臉上抽了一掌:「我……真該死!」
看見他臉上那鮮紅的掌印和自己臉頰上那隱隱的痛,葉蔓菁的心實在無法不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