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良心
劉浪抽空去看了一下自己的父母,對他來說這樣的時間以後或許會越來越少。
張成龍在死之前教會了劉浪珍惜眼前人,既然深愛著自己的兩個女人,都選擇了遵循自然循環,而放棄長生。
那劉浪也會替自己的父母做決定,盡自己最大所能,讓他們安穩無疾的度過後半生。
至於來自羅長春的威脅,劉浪暫時雖然沒有什麼應對之策,但有時候不動如山,不動便是最好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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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算時間,天字型大小莊園『婚變』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新的一年也過去半個月,劉浪開始不再關注社會上的新聞,這些熱點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幫助,現在的中心被全部轉移到了羅長春和星辰族的身上。
說實話,劉浪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就是個生意人呀,一兩年前,他還身負巨債,差點就自尋死路了。
結果現在……人類命運共同體都扯上了,就算有錢了,發家了,劉浪也只想做一個有良心的商人,這樣就夠了。
什麼拯救人類,那真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人類必將毀滅,那劉浪也無計可施,他也是人類文明的一份子,他也會隨之毀滅。
可去看望二老的時候,二老反反覆復的強調,說劉浪之前負過債,家裡欠過錢,現在的路又走得太順了,都跑到全國企業家前頭去了,千叮嚀萬囑咐劉浪一定不要飄,發家了一定要端平心態,對任何人,對任何事,都不能昧良心。
良心?
良心能當飯吃嗎?
好像還真能當飯吃,精神食糧嘛這不是。
劉浪想當一個沒良心的人,但二老的話,讓他順從良心,但他不能昧著良心,那這事兒可就要從長計議了。
劉蘭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子,他想做亂世梟雄,但同時也聽過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亂世梟雄他能做,後面這兩句話,前面半句他做到了,後面這半句估計是二老的心愿。
劉浪不是一個壞人,心眼更不可能壞,所以這就算不是二老的心愿,劉浪估計自己也不可能違背到哪裡去。
而現在,在面對這些敵人的時候,劉浪有些遲疑,他不知道這個遲疑來自於什麼,可能是人性最深處的那一點自私吧。
不過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劉浪還是準備順從命運的推動,向前,不停。
而這段時間,超管辦那邊來了兩三趟人,是謝淵派來的,說是要調查劉浪大婚當天發生的一些事。
劉浪就很好奇了,他大婚沒發生什麼事啊,雲秋白?呵呵……雲秋白那邊也沒任何消息,走路出去呀。
外面的風言風語倒是不少,但劉浪沒聽外面的風言風語,甚至有些風言風語還是他專門傳出去的。
他要的就是這些人議論要的就是熱度,只不過這一次他要的不是新聞界、媒體界或者是網路社區的熱度了,他要的是整個古法界都在討論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他還要羅長春心裏面不得安生。
因為那時候電磁波信號確實殺死了雲秋白,即使死而復生了,但那時雲秋白的性命確實被終結了。
那時候電磁波信號在殺死雲秋白的時候,同時也應該傳遞了一條信息給羅長春,畢竟信號是往返的,一來一回,所以通過信號,羅長春可以判定雲秋白已經死了,而她的身份並沒有暴露。
但問題是,外界認為如果雲秋白髮生了什麼不測,比如說死了,那劉浪不可能這麼冷靜,或者按照傳統的說法,人死了總應該辦一場喪禮吧?
這喪禮沒辦,一點消息也沒傳出來,外人猜測紛紛的同時,羅長春心裡也沒底。
這就跟下棋一樣,要想的不僅僅是下一步,還有往後許多步。
羅長春需要想劉浪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如果知道了會怎麼做,雲秋白到底死沒死,死了的話劉浪為什麼要隱瞞,沒死的話那就回到上一個問題了,回到上一個問題之後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所以現在最不急的就是劉浪了,即使那些超管辦的人來調查也不可能搜尋雲秋白的下落,這天字型大小莊園他們能進來就要感恩戴德了,還想搜樓?恐怕是在做夢。
不過世事無絕對,超管辦那邊很快就想出了新的法子。
也不算什麼新法子吧,畢竟這個以前也在劉浪的預料之中。
毫無疑問,雲家分舵。
以前說過這些人存在的意義。
哪些人?
這些能力不如天階高手的人,其實就連天界高手也可以計算在內,因為一個大能之境的存在就可以吊打一眾天階高手,哪怕是劉浪和小舞還藉助地形優勢,秒掉兩名大能呢。
那就把這個範圍再擴大一些,打不過天下第1強的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很簡單,因為世界就是由這些人組成的。
在神州大地,古法界就是由這些『普通』的古法者組成的,他們不強,他們甚至可以被高手隨意的屠戮,但他們組成了這個古法界,而他們如果不存在的話,高手就不是高手了,無論是天階高手,還是大能之境的存在,都將失去意義。
因為鮮花需要綠葉來襯,否則鮮花就會失去意義。
更何況人類是群居動物,不拉幫結派那還能叫群居動物嗎?那些天階高手,那些大能之境,他們需要一些比自己弱的人來充當爪牙,甚至是去履行他們的意志,因為殺雞無需用牛刀,而這些人就是那把殺雞刀。
雲家分舵,以及古法界眾多『普通人』,他們充當的就是一個這樣的角色,當然了,其中有不少都是屬於旁觀者,然而旁觀者的叫好聲也是這個生態組成的一部分。
說了這麼多,無非說出一個雲家分舵的重要性,雲家分舵越重要、在古法界起到的影響力越大,就越是不容小覷。
不容誰小覷?
自然是超管辦。
作為官方和民間融合的一個辦事處,超管辦要保證自己的地位不會受到各種古法家族的威脅,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出自己官方的身份來。
雖然是一個融合辦事處,但超管辦的許可權要高出古法家族太多太多,甚至可以說只有他們可以談許可權,古法家族也只是眾多古法者抱在一起抱團取暖罷了,真正的家族傳承能有多少個人?
所以雲家下面的雲家分舵,說是分舵,但其實分舵只是他們的一個代稱,完全可以把他們名字成為一個組織,一個幫派,甚至是一個門派。
榮耀?歸屬感?
不好意思,在現代社會,尤其是古法界的現代社會,這些根本就不重要。
而新年剛過,劉浪以自己和雲家嫡女雲秋白大婚的理由,把雲家分舵的所有人都喊到了北城了。
北城是什麼地方?
要知道超管辦和科學院的總部就建設在北城,尤其是鎮妖塔這種敏感的地方也在北城,北城還是神州大地的龍頭之地。
這麼敏感的一個地方,劉浪聚集了這麼多人,就算劉浪沒有什麼歪心思,超管辦也不得不防呀。
甚至可以說這跟謝淵都沒有什麼關係了,畢竟就算超管辦的負責人不是謝淵,超管辦的這個存在都會迫使劉浪去解決這個問題,如果劉浪不解決,那他們就『幫』劉浪解決。
所以,在超管辦上門幾次過後,有關雲家分舵的調派終於下到了天字型大小莊園。
何為調派?就是超管辦行使自己的權力要求古法界內其他組織必須怎麼怎麼做,這是命令,如果不照做的話,那就會被強制執行。
而這道調派現在下到了天字型大小莊園里來,更甚至還要雲秋白親自出來接調派,就跟古時候的聖旨一樣。
傳話的還是超管辦的外勤小隊,甚至有幾個劉浪還很眼熟,有可能是上次因為白家鬧官司那事被他折騰的幾個小隊長吧。
彼時大廳里幾乎所有人都在,唯獨雲秋白不在,那小隊長宣讀完調派過後,便對劉浪說:「劉先生,還請您把尊夫人請下來,我們謝主任特意強調,雲家只剩下尊夫人一人了,面子還是要給足的,千萬不能讓劉先生您接,否則說我們超管辦對雲家百般苛刻,所以……」
這話倒是說得十分好聽,拿雲家和女人的帽子往劉浪身上扣,這樣劉浪不好意思拒絕什麼,但問題是劉浪是這樣的人嗎,他怎麼可能給這人面子。
別說來的是個小隊長,就算是他謝淵親自來,劉浪也不可能如他所願。
讓雲秋白接?就是為了照顧雲秋白?雲廣義剛被抓的時候,怎麼沒見超管辦想要照顧雲秋白呢?那時候如果不是劉浪收留了雲秋白的話,恐怕此時雲秋白早就被超管辦審訊了無數次吧?
當然,在知道羅長春就是金大人過後,劉浪現在懷疑,當初超管辦沒有繼續找雲秋白的麻煩,這裡面很有可能是羅長春在周旋。
一車一炮,這羅長春精的很啊。
想到這,劉浪看向那外勤小隊長,調笑道:「我剛才沒聽清,你們謝主任想讓我幹什麼來著?把雲家分舵的人轟走?可剛剛還說要照顧我夫人呢,現在就要把她娘家人轟走,你們就是這麼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