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五十七章 不在其下
二女一處,一直商議到夜半,秦思方才離去。甄宓親自將之送到門前,此刻,心中卻都有些惺惺相惜之意,亦是志同道合。
目送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牆頭,甄宓這才關上門,回到燈前坐下。
「葉悅之,這些,你從不和宓兒說,是怕我擔心?但你不說,我和秦姐姐一樣,更見擔心。和我的夫君作對,不會有好下場。」
甄宓心中轉動著念頭,維護葉歡,她是不惜一切代價的。且從秦思口中,她知道了一系列的密幸,其中多有波譎雲詭之處。
「秦姐姐當真不凡,能看出這許多線索,暗自行事,維護夫君之心,也令人欽佩。放心,這一次,你沒有找錯人……」
甄宓想著,吹滅了案上的燭台,房中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與此同時,秦思也恢復到了入城時的打扮,正在回客棧的路上。其實,她的選擇也有很多,但還是那句話,不願露出行跡。
怎麼才能對付隱藏至深的敵人,一個方法是,同樣隱藏的很深。
「夫君言及,甄宓妹妹聰明絕頂,不遜男兒。若論智計之處,當真是昂藏鬚眉,便是賈郭二位軍師那般人物,所言不虛。」
秦思心裡想著,二女夜話,目標統一,不但氣氛融洽,亦顯得十分默契。甄宓知曉內情之後,提出的很多思路,很有創意。
晉陽城是沒有宵禁的,夜間路上行人稀少,漫步其間,倒是安靜。
下一刻,秦思的腳步停下了
,轉過身來,一個高大男子到了身邊。
「師妹,我和何公子說了,此事對他與大公子有利,再無它言。何公子之前便言,不論我有何事,闔府上下,皆聽我調遣。」
高大男子便是扶搖,秦思與他書信之時,說明了今晚的去處。他也一直在等候,看見師妹路過,便立刻跟了上來。
「呵呵,夫君的這些兄弟,的確有過人之處,何方直……」秦思淺淺一笑,他了解師兄的脾氣,也知道他和何剛的關係。
不管是不是紈絝,有多少的劣跡,但兄弟之間的感情無比純真。且張敘何剛李韜都和葉歡一樣,對待賢才總有過人之處。
當他們刻意對你好的時候,總有無數的方法,來投其所好。
扶搖亦是一笑:「看師妹的樣子,今晚當是大有所得了。小雲回應,那兩人就在城東客棧之中,身手不俗,警覺性極高。」
「嗯,那是應有之意。」秦思點點頭,與扶搖並肩而行,輕聲道:「妹妹當得起夫君的誇讚,若為男兒,可與賈郭二位比肩。」
「哦?」即使有所準備,聽了秦思之言,扶搖還是有震驚之色。賈詡郭嘉是何人?能與之比肩,可葉歡和師妹說的,他信。
「師兄,你先回去,坐鎮客棧,妹妹讓我去一處地方,會對我們有絕大幫助。且因夫君少帝之事,他必定與我等同心。」
「好!」扶搖點點頭,又道:「為兄多問一句,那人是誰?」
「是
個對葉郎之情,不在我等之下的男人!」秦思淡淡答了一句,也不見如何動作,腳步卻加快的許多,像是在滑行一般。
「對大公子之情,不在師妹之下的……男人?」扶搖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禁微微頷首,很顯然,他想到了是誰。
「師妹的本門身法,看來已經青出於藍了。」眼光瞥見秦思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扶搖眼中,又有欣賞之色。
葉歡與秦思琴瑟和鳴,扶搖更知曉其中不少的內情,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二人都純是精神上的感情,也更令人佩服。
對葉歡之情,不在秦思之下的男人?扶搖知道,恐怕天下間只有一個,嗯!準確一點說,只能在心裡說,是半個。
這幾年來,黃池的生活一直很有規律,夜半之時,早便入睡了。他的宅院,亦是器物閣精心打造,雖然不大,卻曲徑通幽。
內宮總管身邊,自然也有侍衛,但防得了一般的刺客,似絕羌神劍這般高手,他們就無能為力了,黃池也不會覺得詫異。
那樣的頂級高手,都是要對付似君候那般人物的,自己,不配吧?
睡到半夜忽然醒來,看見床頭站了一個黑衣人,一般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恐懼,尖叫?黃池不,他表現的十分冷靜。
「黃總管,是秦思,有要事找你。」耳邊傳來的聲音,讓他更加放鬆。秦思,在黃池眼中,葉歡的諸位夫人里,僅次袁鸞。
對君
候的正妻,從他們成親的那一天開始,私下裡,黃池都是以奴婢之禮相見的,誰勸也沒用,在他而言,是心意的表示。
想了想,黃總管用氣音道:「思夫人有何事,黃某必定儘力。」
君候的夫人,半夜三更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房中,說出去很是荒謬。但黃池知道,秦思不在其列,那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且事情越是離奇,越代表其嚴重性,否則,秦夫人豈會如此?
秦思擺擺手,隨後黃池耳中就響起了聲音,聽了對方之言,黃總管的神情也變得無比凝重起來。不住頷首,亦有思索之色。
「黃門令,你應該知道,那人的厲害之處,此前便是李儒王越,也不至讓夫君不得其所,是以思此次,也算是兵行險著。」
「現在還不知,宮中之事,對方有什麼設計。思唯望,黃門令可以配合我行事,夫君現在的身份,很多事,都不方便。」
「而且,他在戰場上縱橫無敵,但在有些事上,太過善良了……」
聽了這句話,黃池更是重重點頭,在他眼中,當年在河南,葉歡就該幹掉郭勝。但偏偏,君候連其手下,都沒有殺。
之後的王宇,甚至是袁家,葉歡從來都沒有對他隱瞞。秦思口中的太過善良之言,深得黃池之心,他對葉歡,也極為了解。
「所以,思可以為之,黃門令,女兒家為了自己的丈夫,也沒什麼太過分之事吧?」秦思繼續說
著,語氣一般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