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為何要怕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青龍密使眯著眼睛,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危險氣息。
文無笑笑,對著青龍密使說道:「我說什麼意思,大人您是再清楚不過的。我雖然經常在外行走,不怎麼過問王府內的事,但是對王爺,對這座王府的日常運作,我還是很清楚的。就好像進來王府內多了個人,密使大人您又私自去了哪裡……」
青龍密使靜靜的看著文無,沒有開口反駁,也沒有做任何解釋,只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令在場的紅袖感到越來越壓抑。
「二公子,在下所做任何事都是為了王爺。」半晌過後,青龍密使開口對文無說道:「我與王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質疑。」
文無也靜靜的看著他,半晌才緩緩開口說道:「但願如此。」
「夜已經深了,二公子如果沒有他事,就早些歇息吧!」青龍密使說完,背著手緩緩的離開了文無和紅袖,慢悠悠的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紅袖抬頭看著文無,皺著眉說道:「這個青龍密使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讓王爺如此信任?」
文無嘆了口氣,伸手在紅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人還沒走遠你就說的這麼大聲,你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有什麼好怕的?我做事不愧對天不愧對地,更不愧對任何人,為何要怕他?」紅袖不服氣,仰著頭對文無反駁道。
文無被這個出身青樓的小丫頭逗笑,對她囑咐了幾句就回房中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文無早早的醒過來,帶著紅袖就離開了王府。這一日正好是城內趕集的日子,兩人衣著樸素的混在趕集的人群中出了城,一路往三山寺的方向走。
到了三山寺,兩人簡單上了香,又和前來的住持打過招呼后,就在住持的帶領下來到阿阮獨有的小院子里。
此時,不大的院子里也是格外熱鬧。劉金鎖和傅堯等人的到來,不但令劉夏和、阿紅阿明還有林妙兒感到驚訝,更多的是欣慰。
當文無和紅袖過去時,阿紅和林妙兒正在後廚內做著早膳,而劉金鎖和玉哥,還有劉夏,正在滿院子抓黃半仙。
沒錯,剛消停幾天的黃半仙在來到三山寺內以後竟然又發病了,不僅大喊大叫的滿院亂跑,甚至抓起任何他能抓起的東西,去拋向前來想要制服他的人。
就在文無推門而入的時候,還被黃半仙扔過來的物件迎面痛擊,當即就蹲在地上一頓哀嚎。
恰好這個時候黃半仙也跑過來,準備繞過文無和紅袖逃出小院,緊跟在他身後的劉金鎖和劉夏不約而同的大喊:「拉住他!攔住這個老頭!」
紅袖眼疾手快的抓住跑到眼前的黃半仙,自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就能死死的抓住黃半仙,沒讓他掙脫開。
等到劉金鎖和劉夏等人趕過來,將黃半仙制服住,又是耗費了一些時間。
最終,劉金鎖和劉夏,還有玉哥和聞訊趕出來的傅堯和林長風,幾個人圍在黃半仙身邊,才勉強讓黃半仙恢復了平靜。
文無捂著紅腫的鼻子,滿是怨念的看著一臉無辜的黃半仙,氣呼呼的說道:「你們可真是大膽,竟然敢傷一個郎中,當心我不給你們診脈!」
紅袖端著一碗熱茶走過來,嫌棄的瞪了一眼文無,說道:「身為醫者,竟然還敢說出這話,這應該拖出去打屁股。」
劉金鎖等人聽了都忍俊不禁,想要憋住笑但又忍不住,只好低著頭,任由肩膀抖動出賣他們的內心。
文無嘆了口氣,示意黃半仙將手放到桌上。自己則熟練的將手搭在黃半仙有些消瘦的手腕上,閉著眼睛開始號脈。
劉金鎖和傅堯屏息看著文無,心情忐忑的等候著號脈的結果,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無論哪一種,似乎都不是他們想聽到的。
半晌過後,文無緩緩睜開眼睛,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示意黃半仙拿出另一隻手腕。
傅堯更加緊張了,他想要開口詢問,但是動了動嘴唇,並沒有說出半句話。
眾人又等候了半晌,才等到文無睜開眼,收回號脈的手,接連嘆了好幾次。
「怎麼樣?父……很嚴重嗎?」傅堯焦急的開口詢問。
文無環視了一圈眾人,開口對眾人說道:「金鎖和傅堯留下吧。其他人麻煩到外面等候片刻。」
眾人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既然文無這麼說了,也只好一一退出房間,留下劉金鎖和傅堯留在房間內。
被留下的傅堯緊張到了極點,就連呼吸都有急促,他不等文無開口,搶先問道:「我父親……沒事吧?」
「先說好消息吧,老先生中的毒,我能解開,甚至完全從身體內拔出來。」文無將雙手揣在衣袖中,對兩人說道。
傅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回答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劉金鎖並不這麼認為,他擰著眉毛對文無說道:「但是呢?」
「但是……」文無苦笑,又嘆了口氣,「依照我的判斷,老先生中毒應該有很長一段日子了。當初他服到體內的毒已經滲透到他的皮膚甚至融入到他的經絡和血脈中,拔出來很容易,但是毒拔出來,對老先生身體的影響卻不會消失。」
傅堯一聽,立刻又開始緊張起來,帶著疑惑問道:「那就是說,拔出毒……父親也好不了?」
「一半一半吧。」文無皺著眉,也有些把握不準的回答道:「剛剛給老先生號脈的時候,我察覺到老先生體內的毒已經沒有那麼多,但是老先生的經絡和內里卻一團亂,所以也不好說拔了毒以後,老先生能不能恢復正常。」
劉金鎖聽后猶豫了,這可不是讓他自己決定自己的時候,黃半仙此時的身份也不再是一個街頭老乞丐,而是朝堂之上的真龍天子,一切都要傅堯說了算。
甚至,傅堯都無法來決定。
「除了……除了徹底拔毒,還有什麼辦法能救父……父親嗎?」傅堯說話有些顫抖著對文無問道。
文無看了眼傅堯,又看了看眼前的黃半仙,開口說道:「要是不想拔毒也可以,暫且就是服用一些調節內里的葯,緩緩毒對身體的影響罷了。」
傅堯緊攥著雙手,糾結的考慮半天,艱難得對文無說道:「那就……那就麻煩杜郎中給父親開一些葯吧……」
文無也看出了傅堯的掙扎,他沖傅堯笑了笑,安慰著說:「老先生這麼大年紀,服一些葯緩緩也沒什麼不好,你不要過問苛責自己。」
傅堯沖他感激的一笑,但是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擔憂。
「那我就給老先生開藥,你們可以隨意到任何一個藥房去抓,回來以後煎好給老先生服用就好。」文無說著,但是手上沒有動。
他看著劉金鎖和傅堯都耷拉著腦袋,似乎對文無號脈的結果並不滿意。
文無再次苦笑,手在衣袖裡動了動。對劉金鎖和傅堯說道:「敲你們這副樣子,好像我沒給老先生看好病一樣。我這裡有樣東西給你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好一些。」
劉金鎖和傅堯聞聲抬起頭,看到文無從衣袖中拿出一個本子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