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行大事者不拘小節

第四百八十三章 行大事者不拘小節

黃半仙雖然這麼說,但是傅堯依舊堅持想要帶他一起離開。

事不宜遲,在阿阮到來的當晚,眾人就開始著手準備離開三山寺。

傅堯和林長風不必說,在眾人商討結束后,就到院內開始著手準備離開。

玉哥兒和劉夏則悄無聲息的走到劉金鎖身邊,一左一右的架著劉金鎖,面色沉重的拉著劉金鎖走到后廚後面的柴火房內,將小門一關,大有要對劉金鎖進行審問的架勢。

「二位這是有什麼事?」劉金鎖看著來者不善的兩人,咧著嘴問道。

「你還有臉笑!」劉夏氣不過,走上前,伸手就捏著劉金鎖的臉蛋,氣鼓鼓的說道:「方才林長風說的那些混賬話,你竟然也不辯駁!你還是不是跟我們一夥的?」

「哎喲喲,哎喲喲,痛,痛!」劉金鎖齜牙咧嘴的喊著痛,掙脫開劉夏的束縛,揉著臉,一臉無辜的說道:「可是小侯爺說的也沒有錯啊,如果我們都跟著離開了,萬一遇到了中山王派來的追兵,到時候遭罪的還是我們這些小雜兵。」

「那你就忍下來了?」劉夏抱著胸,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劉金鎖,並不忘對玉哥兒說道:「玉哥兒,你看看,你看看劉金鎖都這個樣子了,你還不出手管管?」

「嘿嘿,玉哥兒是不會怪我的。」劉金鎖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劉夏,咧嘴笑著說道:「我和玉哥兒早就心有靈犀,我所說的話,所做的事,玉哥兒都能理解。」

「理解是可以理解,但是還是很難接受。」一直圍觀的玉哥兒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我倒不會去怪小侯爺在這種時候拋下我們、單獨護送太子殿下離開,就是難以接受我們這一路走來,共患難,也經歷了這麼多,到頭來,我們終究還是難以走到一起。」

「哼。你竟然還因為這個難過。」劉夏對此嗤之以鼻,憤憤不平的說道:「早在家父還沒有遭遇牢獄之災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這些尋常官員家的子弟,終究和那些王公貴族家的公子小姐不是一個層面的人,更不用說皇宮內的皇子公主們了。他們時刻都只會想著自己的利益,如果有危險,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把我們扔出去擋刀子。」

「哎呀,這話說的就偏激了。」劉金鎖坐在乾草堆上,揉著臉對劉夏勸解道:「小侯爺話說的沒有錯,他身為長寧侯,首先要考慮的自然是太子殿下的安危,像我們這樣能照顧自己,而且去京城的目的也不是很明確的,留下來自然也沒有什麼錯。再說,小侯爺要是真的讓我們跟著他們離開,我才感到苦惱呢。我還等著文無給我拔毒呢。」

劉夏瞪了他一眼,氣的說不出話。

玉哥兒忍俊不禁,抬腳佯裝踹了一下劉金鎖,努著嘴對劉金鎖說道:「你是如願了,但是劉夏可還等著給他父親伸冤呢。」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了。」劉金鎖看著氣鼓鼓的劉夏,眨著眼睛說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幫助劉夏。」

三個人正說著話,阿阮推門而入,看到三個人一愣,伸手指著外面開口說道:「傅公子和林小侯爺準備離開了,你們……你們要不要去送一送?」

「當然要送一送了。」劉金鎖說著,連忙從乾草堆上站起身,和玉哥兒,以及滿臉不情願的劉夏走出柴火房。

院內,傅堯和林長風一人牽著一匹馬,身上也穿著再樸素不過的冬衣和斗篷,正在和院中的眾人一一道別。

見到劉金鎖和玉哥兒等人走過來,傅堯鬆開牽著馬的繩索,走上前,臉上滿是擔憂和牽挂的說道:「金鎖,情況緊急,我這就準備和小侯爺回京城了,你……你留在陽城要多保重,日後到了京城,你一定要第一時間來找我!」

劉金鎖看著眼前的少年,思維還停留在不久之前兩人在沂州郊外不打不相識的時候,他伸出手,拍了拍傅堯的肩膀說道:「放心,我會活蹦亂跳的到京城找你。」

玉哥兒左右看了看,疑惑的說道:「黃半仙呢?怎麼不見他人影?」

傅堯一聽,苦笑著對玉哥兒說道:「我還是沒有辦法說服父皇、跟我們一起離開,但是我也想清楚了,我這一去,興許會遇到中山王的人,興許也會遇到宮內派出來的人,如果帶著父皇。確實不安全。所以……金鎖,我將父皇託付給你,望你能照顧好他老人家,等到情況穩定一些后,我們京城再見!」

劉金鎖重重的向傅堯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殿下還請放心,只要我有一條命在,就一定會護佑陛下的。」

林長風也走上前,對劉金鎖說道:「金鎖,對不住了,這次我只能……」

「小侯爺不必多說.我都明白的.」劉金鎖沖林長風一笑,大大咧咧的對林長風說道:「小侯爺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多在意這些細節。」

林長風頗為感激的拍了拍劉金鎖的肩,對他道了句:「珍重,來日京城見。」

濃重的夜色下,眾人目送著林長風和傅堯騎著馬離開三山寺,心中除了擔憂就是擔憂。

不用劉夏再多說什麼,劉金鎖就知道,他和傅堯,和林長風註定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此處一別,即便來日在京城再次見到,他們也不會像往日那般暢談無阻。

但是心中的惆悵只停留了很短的時間,等到傅堯和林長風的身影已經從視線範圍中消失,三山寺內的眾人又回到院子里準備就寢。

阿阮刻意躲開眾人,自己一個人躲在柴火房內,解開衣衫開始自行處置自己這一路上受過的傷。

柴火房的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阿阮並沒有抬頭看,開口說道:「依依,不用你來,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來人並沒有說話,阿阮察覺出不對勁,回過頭一看,發現劉金鎖正站在她身後,手裡還捧著一個木匣子。

「怎麼是你?」阿阮詫異的開口問道。

「為什麼不能是我?」劉金鎖反問,毫不避嫌的坐在阿阮對面,將手中的木匣子放在兩人中間,看著阿阮衣衫之下滿是傷痕的雪白肌膚,竟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阿阮見狀,連忙扯過衣衫遮蓋住肌膚,臉上帶著怒火的說道:「你這個登徒子!」

「咳,不是有意的。還請女俠饒命!」劉金鎖別開目光,拱手對阿阮說著,連忙打開地上的木匣子,拿出幾塊棉布遞給阿阮說道:「是……是依依姑娘讓我來給你送些乾淨的布還有止血散,說是幫你療傷。」

阿阮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棉布,瞪了他一眼,轉過身開始處置自己身上的傷口。

柴火房內靜悄悄的,坐在乾草堆上的兩個人也是沉默無語,但是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愫卻在這樣的沉默中緩慢的發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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