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傅堯的遺憾
「你醒了?」阿阮見劉金鎖醒了過來,連忙湊上前將他扶起來,看到他身上沒有任何衣衫蔽體,有連忙從床邊拿過劉金鎖的衣衫給他披上,關切的開口問道。
劉金鎖茫然的看了看阿阮,又環顧了一下屋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睡了有多久?」劉金鎖撐起自己的身子,對阿阮問道。
「並沒有睡太久。」阿阮一聽劉金鎖這麼問,猜測他可能是擔心身在城外的玉哥兒和小馬等人,連忙開口安慰他說道:「文無給你施針總共才兩個時辰,你不用擔心,你還是能趕在城門落鎖前離開的。」
劉金鎖怔怔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是睡了兩個時辰,他竟然會感覺自己在夢裡度過了一輩子,那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幕在他醒來之後也是如此的清晰,就好像劉金鎖只要稍稍閉上眼,就能再次身臨情景。
「你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阿阮見劉金鎖醒過來之後一句話也不多說,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一般,連忙湊上前關切的問道。
劉金鎖聞聲緩緩地轉過頭,看到阿阮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勉強沖阿阮露出一抹笑容,開口安慰著她說道:「我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夢,夢到一些關於以前的事情……」
阿阮一聽,知道這個夢給劉金鎖帶來多半又是痛苦,識趣的閉上嘴巴,坐在劉金鎖床邊,靜靜地等候著劉金鎖自己平復好心情。
……
中山王府外,傅堯和林長風已經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長治縣城內,兩人一路小心謹慎的變換著前進路線,甚至為了避開中山王或者宮內來人,兩人還放棄了在官道上行進,而選擇了在鄉道或者一些人跡罕至的鄉間小路上行進。
眼見天色已晚,林長風考慮到兩人的安全,向傅堯提出到就近的長治縣城內歇腳,待到明日再啟程的建議。
傅堯一聽,並沒有反駁。兩人牽著馬,很快就在長治縣城內的一間客棧內落了腳。
客棧的房間內,傅堯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擔憂的說道:「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父……父親他在陽城怎麼樣?」
林長風端著飯菜走進屋內,看到傅堯站在窗邊,看著夜色發獃,走上前好言相勸道:「公子不用如此掛心,有劉金鎖,還有玉哥兒他們在,老爺是不會有事的。」
傅堯嘆了口氣,坐到桌前,看著林長風端上來的一桌飯菜,沒有半點想要吃的慾望。
「公子,我知道你此時惦記著老爺的安危,不願意吃飯,但是我們之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為了自己的身體,你多少也要吃一些。」
「其實……有件事我沒來得及和劉金鎖說。」傅堯一手撐著頭,一手握著筷子,隨意夾起盤中的菜,帶著猶豫對林長風說道:「這件事也是一個傳聞了,我不敢保證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所以就沒有和金鎖說。」
林長風坐到傅堯對面,凝神看著傅堯,安靜地等候著傅堯開口。
「也就是前幾年吧,皇後娘娘把我從母妃的永壽宮遷到坤寧宮,說是要親自對我進行教習,但實際上,是為了徹底把母妃從後宮的鬥爭中清除出去。」傅堯凝神看著盤中的菜,悠悠的對林長風說道:「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經常跟在皇後娘娘身邊,看著她和朝中的顧命大臣一起商討政事。」
「公子,恕長風多嘴,這件事和劉金鎖又有什麼關聯?」林長風聽到這裡,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對傅堯問道。
「在我跟著皇後娘娘聆聽朝中政事的時候,總是會聽到一個名字。」傅堯沒有回答林長風的疑問,繼續說道:「開始我並沒有在意,畢竟朝中文武百官這麼多,一個刑部的捕頭,實在不算起眼。但是後來,我偶然聽金鎖提到這個名字,忽然想起來這段往事,只是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向金鎖說,就和他又分開了。」
「這人的名字叫做唐展。」傅堯換了一隻手撐著頭,對林長風說道:「這個人原本是刑部的一名捕頭,做的也是捕頭該做的事,但神奇的就是,唐展在刑部任職的那些年,京城裡發生的各類奇案和陳年懸案都迎刃而解,百姓們紛紛稱奇,都說他是包青天轉世,就連朝堂之上,都經常能聽到這個名字。」
林長風小聲念叨著這個名字,細細回想了一番,發覺確實是劉金鎖曾經念叨過的。
「這個人……我記得金鎖之前離開沂州前往陽城的時候還念叨過。」林長風不免有些驚訝的開口說道:「難不成這個人就是金鎖之前一直在尋找的師父?」
傅堯看了他一眼,說道:「想來好像確實是這樣。但是……怪就怪在這裡,據我所知,之前那個刑部的唐展並沒有收任何徒弟,他雖然辦案利落,但是為人卻很特立獨行,經常是一個人行動,從來沒有聽說他收了徒弟。」
「而且……」傅堯停頓了一下,微微皺著眉說道:「而且那個唐展,後來據說是在斷案中得罪了朝中某個官員的勢力,被那些早就看他不爽的人聯合起來趕出了刑部,又找了一個由頭將他徹底奪了官職,轟出了京城。」
林長風聽著,眉頭也微微皺起。
「既然這麼說,那這個唐展又不可能是劉金鎖在尋找的那一個。」林長風苦惱的伸手撓了撓頭,納悶地說道:「難不成這個世上還有兩個唐展?」
「看來這件事,只能等到回到京城以後再尋下去了。」傅堯苦笑,從椅子上直起身,對林長風說道:「天色也不晚了,我們還是早點歇下吧。明早也好早起趕路。」
林長風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起身要離開的意思。
看到傅堯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林長風站起身對傅堯拱手一拜,說道:「公子,此時是非常之期,公子一人在房間歇息……末將不放心,不如末將今晚睡在地板上,在房間里守著公子吧!」
傅堯古怪的看了看林長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沖林長風擺了擺手說道:「小侯爺你這是做什麼?再怎麼說你也是先帝親封的長寧侯爺,我怎麼敢讓你睡地板上?」
說著,傅堯坐在床榻上往一側讓了讓,拍著床榻對林長風說道:「不過你說的也對,此時並非往時,小心一些還是好的。不如今晚你我就將就一下,睡在一張床上吧。」
林長風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坐在床榻一臉平靜……甚至有些淡然的傅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都說君臣有禮,他從小跟著一幫武官生活都知道尊卑有別,怎麼碰到了眼前這位監國太子,竟然就被要求和他同床共寢?
對於眼前這位監國太子,林長風有些弄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