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8章 他是在保護她
第1218章他是在保護她
因為路淺拒絕為權孝慈辦喪,權煜宸為了安撫她的情緒,便聽從了她的意見不發喪,連衣冠冢也沒有舉行。
儘管大家都心裡有數,權孝慈是不可能再回來了,但是路淺堅持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她絕不相信權孝慈死了。
不發喪,就不可能向外界宣布權孝慈已死的消息。
路淺堅持自欺欺人的把權孝慈定為失蹤案。
失蹤,便有了許多可能。
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接受的現實。
權家老宅子里,權晟和谷青蘿因為接受不了這樣的消息,大受打擊,一病不起。
「太狠心了啊!這不是讓孝慈那孩子連死後都沒有一個安身之處嗎?」
谷青蘿捶著胸口悲痛的哭道。
對於老人家而言,就是生前再怎麼作惡,死後也應該有個去處的。
現在她的乖孫孝慈卻連個去處歸宿都沒有,這對於谷青蘿和權晟這樣的老人家來說,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媽,這話可萬萬不能在淺淺面前說,她已經夠傷心了,再聽你這話會更傷心的。」
權煜宸面色沉痛的對父母道,「淺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們沒有找到孝慈,興許他萬一走運得救了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怎麼給他發喪?要是哪天他回來了呢?」
谷青蘿一聽他這話,更傷心了。
「好好的一個孩子說沒就沒了,連個屍首都沒有見到,我一想心裡就撕心裂肺的痛,怎麼會這樣啊?」
權晟聲音顫抖,至今不肯相信權孝慈會發現這樣的事。
「你們怎麼就讓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呢?那不是去找死嗎?」
父母的責問,讓權煜宸沉默。
他比誰都難過。
可作為丈夫,父親,兒子,他沒有難過的權利。
安撫好父母后,權煜宸還要安撫路淺的情緒。
路淺因為權孝慈出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雖然她已經不再責怪權煜宸了,但還是沒有原諒權孝嚴肅。
權煜宸怕她會想不開做傻事。
權孝嚴面對母親的責怪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他只是默默的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同時為了不讓母親看到自己而情緒再受刺激,權孝嚴暫時離開了城南別墅,搬到了他的單身公寓去。
權可瑜眼睜睜的看著一家人,就這樣分崩離析,有心無力。
她嘗試著在母親面前為權孝嚴說話,但是路淺並沒有聽得進去。
「但凡他能讓一讓弟弟,孝慈就不可能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
路淺一說起這個事情就流眼淚。
中年喪子,是一件極其悲痛的事情,她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到大兒子的身上。
每當這個時候權可瑜就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也因為權孝慈的事,權家跟厲家的關係起了極微妙的變化。
路淺雖然沒有責怪厲輕歌,起碼在人前沒有表現出來責怪,可是厲景琛和顧安歌在路淺和權煜宸的面前,總還是覺得理虧了。
畢竟權孝慈會離開G市,確實是因為厲輕歌選擇了權孝嚴。
如若不是這樣,想必就不會有權孝慈今天的結果。
事實上厲輕歌比誰都難過。
從知道權孝慈出事一直到聽說權孝嚴去義大利尋人,她滿懷希望結局是好的,可是沒想到依舊是最壞的結果。
厲輕歌一直以淚洗面。
鋪天蓋地的自責與內疚讓她不知道怎麼面對權家人。
權孝嚴從義大利回來后,她就再也沒有跟權孝嚴聯繫過,每天只沉浸在悲傷里。
顧安歌對此很心疼,可是毫無辦法。
直到這天,權孝嚴給她打了電話。
「輕歌,我們見一面吧!」
權孝嚴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起來低沉又帶著不可言喻的悲傷,像鎚子似的一下又一下的錘在厲輕歌的心頭上。
厲輕歌握著手機的手一直在顫抖著。
「好。」
權孝嚴被路淺打了一記耳光,把權孝慈出事的原因都怪在他的頭上這個事,厲輕歌第一時間就聽厲天宇說過了。
權孝嚴從城南別墅手搬走的事,她也聽說了。
她心疼他,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要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權孝嚴?
他們兩兄弟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跟她扯上關係。
厲輕歌每每想起來,是因為自己才害得權孝嚴落到如今的境地,還是因為她權孝慈才落到生死不明,她就自責得想要死掉。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可是全世界都因為她而出錯了。
厲輕歌抵擋不住心裡深深的內疚。
她去見權孝嚴。
在他的單身公寓裡面。
「孝嚴哥哥。」
看到權孝嚴的瞬間,厲輕歌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有時日不見,權孝嚴已經不再是她記憶的那個俊朗模樣。
因為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沒日沒夜的工作著,所以他的雙眼看起來布滿了血絲。
鬍子看起來有一個星期沒有颳了,看著鬍子拉碴的,頭髮也亂得個雞窩。
每一處都能看得出來,權孝慈的死對權孝嚴的打擊有多嚴重。
「輕歌,你來了。」
權孝嚴看到她來,從嘴角上扯出一抹極其勉強的微笑。
厲輕歌的變化同樣被他深深的看在眼裡。
她瘦了,眼睛腫了,肯定哭了不少。
厲輕歌撲到權孝嚴的懷裡。
「孝嚴哥哥,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路姨責怪成這樣。」
「這事不怪你,你沒有必要自責。」
權孝嚴抱著她,聲音沉沉的說道,「輕歌,聽我說,這事不怪你,你沒有任何過錯,知道嗎?不要把一切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厲輕歌只顧著哭。
「這事也不怪你,路姨把所有的錯都賴到你頭上,對你太不公平了。」
「孝慈是我的弟弟,我媽心裡難過才會這樣,我不怪她。孝慈會出今天的這檔子事,確實也是因為跟我有關係,如果不是我處處贏了他,他也不會任性離開G市,是我沒做好這個哥哥。」
權孝嚴讓厲輕歌不要把所有的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可是他自己卻承擔了所有的過錯。
厲輕歌心痛得無以復加。
權孝嚴怕路淺會把矛頭對準到厲輕歌的頭上,所以他擋在她的面前,擔下了所有的過錯。
他是在保護她,她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