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靶場立威
一大早，一群朝氣蓬勃的少年都來到擂場空地上，令人意外的是，這次到場了二十多個人。
見雲凌羽面露不解，姜思思小聲說：「今天有射箭測試。」
每一次放假前，為了檢驗學生的學習情況，都會抽取三門功課中的一門進行測試。今天的測試就是體術。
前兩天才學過射箭，沒有得到真正有效的指導，又沒有認真練習，能射准才怪。
按照規矩，霍勇問道：「每人十支箭，你們誰先來？」
大家都和和氣氣的彼此謙讓，互相推薦，誰都不願第一個測試。
霍勇的眼神一厲，指著一個男生：「就你了，快點。」
那男孩苦著臉，一副趕鴨子上架的樣子。勉勉強強拉開弓箭，射出的箭軟綿無力。十支箭，只有兩隻扎在了靶子上。
霍勇的臉色著實不好看，其餘人都低著頭，使勁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都快蜷成個球的霍曉鵬低著頭使勁數自己的手指頭，從一到十的口型一遍又一遍，可憐巴巴的勁兒喜感十足。
在一群鷓鴣似的學生中，霍勇一方面恨鐵不成鋼，一方面又頗感欣慰，好歹還有兩個人挺直身板。
付濯黎作為黎王，縮背夾頭的動作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太丟人。況且因為他自小修行，他的射箭應該不會太差。
所以被叫了名字，付濯黎只能硬著頭皮上。
面無表情的射出十支箭，六支箭釘在靶上，其中一支離中間的紅心只有寸余。出眾的成績立刻一群學生的驚嘆。
「還不錯。」霍勇做出肯定。
路過雲凌羽身邊，付濯黎冷著臉，語氣中是掩不住的得意。「你不去試試嗎？萬一你在這方面有點天賦呢？」
被挑釁數次，再沒脾氣也心煩了，更何況雲凌羽本就不是脾氣好的，先前只是不想和小孩子計較。
迎著他的視線，雲凌羽比出個大拇指，緩緩轉向地面。
「你！」如此明顯的挑釁，付濯黎如何能忍？
不等他反應，就聽見霍勇道：「雲凌羽。」
廢物，敢挑釁本王，等著出醜吧！
拎起一旁的弓，雲凌羽順手從箭婁拿了三支箭，對準五十步遠的靶心。
「廢物就是廢物，知道自己射不準，乾脆多射幾支，早點下場。」有男生嘲諷。
「閉嘴，」姜思思怒視他，「有本事你去試試，別說三支箭，你連上場的勇氣都沒有。」
霍勇正想出聲提醒，只聽「咻咻」幾聲，三支箭飛掠而去。
「射中了！」霍曉鵬驚呼。而且是全中紅心。
不等其他人反應，雲凌羽再次搭弓上箭，又是三支箭飛了出去。
再一次后，雲凌羽將最後一支箭對準人群中的一個少年。
「你，你想做什麼？」
「雲凌羽你瘋了嗎？」
「老師，你快阻止她！」
「咻」利箭擦著一個少年的頭皮飛過，緊隨而來的是她冷冷的聲音：「不要在我身上玩心眼，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明明是嫩嫩的聲音，卻彷彿浸過臘月的冰水，每一個字都透著入骨的寒意。
聽了她的話，霍勇也知道幾人之間有矛盾，但也沒說什麼，小孩家家在他眼裡翻不起什麼風浪。
只是不痛不癢的說了句：「以後不要在上課解決私人恩怨。」那就是下課可以咯。
感受到頭皮的刺痛，差點就去找閻王喝茶的少年腿一軟就坐在地上，身下的衣服竟有深色水漬緩緩印出。
周圍的人都露出嫌惡的神色，付濯黎看著走向他的雲凌羽，臉色愈發陰沉。
「多謝黎王提醒，沒想到我在這方面的確挺有天賦的呢！」柔柔的，嫩嫩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彷彿剛才的寒意都是錯覺。
付濯黎捏緊了拳頭。
她不過是一個廢物，怎麼會比他還厲害！他不信！
結束測試，一路上姜思思和霍曉鵬都在議論雲凌羽的驚艷一箭
「要我說，你就應該把他的發冠射掉。」姜思思一臉不平，因為雲凌羽告訴他們，那個少年在第一天的射箭練習時故意碰了付明熙的手臂，才讓那支箭差點傷到雲凌羽。
霍曉鵬握緊肉肉的拳頭，「不過真奇怪，老師居然說都沒說兩句。」
斜睨了他一眼，雲凌羽沒好氣的說：「我沒被說你好像不很滿意。」
「哪能！」小胖子立刻握拳衝天，「以後你就是我偶像，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姜思思笑著解釋：「霍勇老師是曉鵬的叔叔，最重視他的體術了，曉鵬平時最怕他叔叔。」
「還不是那傢伙萬年單身，自己沒崽子，就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了。」霍曉鵬沒底氣的嘟囔。
連對外人一向酷酷的付明熙也彎了嘴角。
黎王府。
作為出陽國歷史上年紀最小的王，又是最有天賦的皇子，分到的府邸自然是最好的。說精美壯麗，金碧輝煌堪比皇宮不為過。不少人都以成為三皇子的僕從為榮。
只是，今天的情況不太一樣。
「滾，都給我滾！」暴躁的聲音完全不似平時的高冷溫雅的黎王。緊接著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
一個頭破血流的丫鬟捂著頭哭著跑出來，揣著信件的小廝咽了咽口水，心裡七上八下的。
「王爺，雲家大房來的信。」
付濯黎甩手將手裡的墨硯丟了出去，怒斥：「滾！」
小廝顧不得地上碎片，跪在地上，正好躲過飛來的墨硯，道：「王爺息怒，雲家大房來的信。」
雲家？想奪雲家大權的大房？雲家嫡系女只有雲凌羽一人，要想奪權，除了滅了雲家主，就只有讓雲凌羽消失。
心下有了主意，付濯黎斂了斂氣息，彷彿又變成了那個溫雅冷漠的出陽第一少年：「拿過來，你走吧。」
小廝忙如蒙大赦，忙不迭將信封呈上跑了。
看完心中內容，付濯黎從憤怒變成竊喜，嘴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大，忍不住笑出聲音來，隱隱帶著瘋狂。
果然，他才是天之驕子，出陽第一人。
她雲凌羽不過是個殺人犯，沒有靈根的廢物，如何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