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探韓府
完全不知道小黑球情況的雲凌羽帶著小殭屍翻進韓府，果然看見漫天滿府都是鬼。
開啟了通靈眼，夜視能力加上她鍛體后本就強於常人的視力，她甚至可以看到鬼臉上的雀斑皺紋。
這個視覺上的感覺著實不太美妙，到處都是青面獠牙白瞳孔的鬼，死狀還各不相同，有濕漉漉的淹死鬼，皮包骨頭的餓死鬼，還有被切成兩段的鬼拖著腸子亂跑。
幸好這些鬼對她似乎都很畏懼，見她來都躲得遠遠的。
一個頭骨碌碌滾到她腳邊，白色的瞳孔對上她的眼睛立刻緊閉，順便張開嘴伸出舌頭，嘴裡不忘嘟囔一句「我死了」。
雲凌羽：……知道。
她有這麼嚇鬼？
「主人，你魂力太強了。」萬小獸小聲提醒，教她收斂魂力的辦法。
雲凌羽收斂心神斂了斂魂力，一群鬼才哆哆嗦嗦湊上來。
圍著她齊聲喊：「老大！」
雲凌羽：「……」我什麼時候收了這麼多小弟？
小鬼解釋：「我也是後來才發現他們有點傻傻的，但是都是好人。」
「是鬼。」雲凌羽面無表情強調。
「這些鬼本是魂魄應該去投胎，半路被這裡的引魂陣吸引過來的，沒有執念的鬼魂在凡間呆的時間越長會越痴傻。」萬小獸很懂行。
雲凌羽讓它們該幹嘛幹嘛，一人一鼎一鬼直接來到關押丫鬟的小院。
從打暈小丫鬟，到讓小殭屍扛上她走都很順利，就是雲凌羽被攔了下來。
來的五個傢伙一看就不是活物，臉上的肌肉完全屍化，只剩一層淺淺的肉貼在臉上。鋒利的指甲反著暗青色的光，尖利的牙齒突出嘴唇，散發陣陣惡臭的嘴巴沖著雲凌羽發出低吼。
「主人快逃，這是煉屍，吃人的！」識海傳來的尖叫驚得雲凌羽太陽穴頓頓的疼。
「我知道。」言靈自然能聽懂這幫傢伙在喊「餓」。
一把硃砂撒出去，雲凌羽拔腿就跑。
沒想到這些傢伙明明是殭屍的模樣，身手卻出乎意料的靈活。
幸好再靈活也是屍體，僵化的四肢能達到的速度有限。
雲凌羽可不想把它們引回冷梅居，三長老閉關，春茗小林白菜還不夠它們塞牙縫的。心一橫，乾脆隨便挑了一個房間鑽了進去。
關上房門，聽見五具煉屍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雲凌羽鬆了口氣。
還好這玩意兒進不了屋子。
「是雲小姐嗎？」一個溫潤羞澀的聲音響起。
雲凌羽循聲看去，只見床上那隻著中衣，用被子捂著胸口，活生生一副採花盜進閨房的小少年正是病懨懨的韓府小少爺。她這才發現她悶頭扎進的是一間卧房。
嗯，會不會被當成變態？
勉強打招呼道：「今晚月光明朗，我看韓府的月亮尤其好看。」
識海響起萬小獸的聲音：「主人，我覺得你這話越說越解釋不清了。」
廢話，我知道。
似是有些寒意，韓小公子咳了兩聲，頗疑惑道：「今天不是沒有月亮嘛。」
雲凌羽抿了抿唇，少年，你這樣會把天聊死的。
察覺她的尷尬，韓小公子忙轉移話題：「你也能看見那些『人』嗎？」
雲凌羽這才發現他一直看著她的方向，挑挑眉，不答反問：「你看得到我。」
沒有月亮的夜裡尤其漆黑，她可是仗著開了通靈眼才敢到處跑的。
韓小公子點點頭，有些激動就要下床，卻被一陣咳嗽激得坐在床沿，咳的白玉般的小臉通紅。
門外有小廝提燈敲門「少爺，您要不要緊？要叫醫師嗎？」
「不用，我一會兒就好，你去睡吧。」
聽見沒了腳步聲，雲凌羽才從床底下溜出來，順手拉過他的手，把了把脈。
感受到她的小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雖然知曉是為他看病，但韓小公子一張玉面愈發鮮紅，連耳根都紅了個透。
尤其是這軟綿綿的小手還似有若無的在他腕上輕撓，朱唇輕啟，軟糯魅惑的聲音響起：「他為什麼沒事？」
「府上得的人都有醫師配的護身符。」略虛弱的聲音語調呆板，他的雙眼成放空狀。
「那你為什麼看得見我？」
「天生的。」
得到了答案，雲凌羽手下一使勁，韓小公子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眼淚汪汪的看向雲凌羽。
被戳住萌點的雲凌羽笑得自然，「我剛學醫，把脈時間有點長，你是不是困了？那我先走了。」
「別走。」意外的被扯住袖子，雲凌羽秀眉一挑，疑惑的望向他。
「我，我怕黑。」說完小公子臊得臉上發燙，忙用被子捂住臉，只是露出的耳尖如上好的紅玉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揉一揉。
事實上，雲凌羽也這樣做了。
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耳尖，順勢揉了揉他的頭髮，柔聲道：「睡吧，你睡著了我再走。」
「給你這個，就不會被它們發現了。」說著從領子里扯出一個小符墜。
收下符墜，雲凌羽笑的愈發動人。難怪韓府的下人都不受影響。
滿意的笑容看在韓小公子眼裡就像月下的小仙子，閉上眼也滿腦子是她的樣子直教他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直跳，更加睡不著了。
睡不著？那可不行。
你睡不著，我怎麼走？她可是守誠信的好寶寶。
順手給他下了記安眠散，雲凌羽戴上符墜轉身就走。
「對了，小獸，你能鎮壓屍體戾氣，能不能鎮壓魔物？」
「能，」萬小獸的語調有些猶豫，「我沒有試過，不過不是太強的話應該可以。」
那還是算了，萬一鎮壓不成，給黑小僕發現她根本沒有鎮壓它的能力，她就死定了。
在重新找到鎮壓方法之前，還是別找這貨了。
正在睡夢中的黑小僕打了個抖，嘟囔「今天晚上有點冷」，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忽然一陣濃郁但不讓人厭惡的異香隨風飄來。
雲凌羽腳步不停，方向一轉向皇宮跑去。
「想用皇宮的守衛對付我嗎，好聰明的小傢伙。」一聲低沉，輕緩，磁性的聲音縹緲而來，讓人分不清聲音傳來的方向。
神煩，分不清聲音傳來的方向，又被人看穿了目的，雲凌羽乾脆停下腳步。
雙眸微眯，左手摸上自己藏著銀針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