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碎屍

接到電話后，我倆立即來到看守乞丐的地方。

那個乞丐出事了，就像是突然發瘋了一般。

「你們可算來了，這乞丐剛剛突然不知怎麼，開始發病，癥狀是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發病時間大概持續了20分鐘左右，冷靜后就開始嚷著要喝水，醫務人員實在沒看出這是什麼具體病症，他又不讓人靠近，我們也沒辦法了。」

「心跳脈搏等監測數據有沒有？」我問著值班的醫務人員。

對方搖搖頭：「事發突然，誰靠近就打誰亂抓亂撓，諾…那身上都是他自己撓的抓痕，嘴裡還嚷嚷著什麼東西要出來了，說是燒的難受要喝水。」

我看了看張岩，眉頭皺了皺說道：「今晚不用睡了，找人給他打針麻醉劑，做個全身檢查，檢查結果出來送到我部門，一定要檢查得細緻，內臟各個器官都要查。」

就這樣，我和張岩待到凌晨，看到沒啥好一直待著的，我們就回到局裡查看監控。

「找到可疑車輛了！張隊！張隊！」小黑興緻勃勃的頂著倆黑眼圈叫著我倆，殊不知我倆幾乎兩天兩夜沒合眼，睡的正香。

「等我們起來了再說。」我倆擺了擺手不想被打擾，又再次被進入了深深的睡眠。

突然一道沉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別睡了！東崗公園發現碎屍，這個案子張岩你一起負責！」

半夢半醒的張岩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只不過是閉著眼睛立正稍息站好，意識還停留在三分鐘前，可是下一刻，聽到案子二字，豆大的眼珠子才睜得溜圓。

「周局！我手頭還有倆案子沒破呢，我和唐科長都兩天兩夜沒睡了！」

「案子要是破不了，估計你倆一個禮拜都睡不了！」局長得態度十分強硬，這一茬接一茬的命案好巧不巧的都發生在本市，還都是他管轄範圍。

他也想儘早破案，不然頂著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拖著疲憊不堪得身體，剛洗了一把臉，就看見羅希拎著給我和張岩的三明治和咖啡過來上班，索性只能拿著早餐去了案發現場，草草的在車裡解決了昨晚的晚飯和今天的早飯，連監控視頻都來不及看。

我很好奇為什麼局長明明知道張岩手裡有案子還強加於他，這按理說，我們這樣子，已經快達到極限，而局裡空著的人手不少，就比如和張岩競爭警隊大隊長的袁傑。

既然想不通，我也就不去想，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坐在車裡閉目養神。

剛到現場，就發現入口被記者和圍觀群眾圍得水泄不通…

「請問這場碎屍案和之前的案件是不是有關聯的呢？」

「一周之內發現三起命案，已經引起了本市的社會恐慌…」

張岩氣的牙根直痒痒，低聲罵咧道：「控制現場得民警呢？讓這麼多群眾圍觀上來，負責人呢？」

「哎呀，張岩隊長這還沒當上大隊長呢，就這麼大脾氣啊？」

「你怎麼來了，周局讓我負責這起案子。」張岩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想來？報警電話是我的人接到的，我來了很久了。」

為了不讓這火藥味兒變的更濃，我冷著臉打斷袁傑，說道：「死者呢？」

死者被碎屍了，屍塊在公園各處被發現，拋的很分散，也說明兇手比較冷靜，換做常人丟了就跑，萬萬不會選擇好地點去扔屍體。

有被寵物狗發現的，有被小孩兒發現的，有被公園清潔工發現的…

羅希咬著三明治，看著我和張岩觀察屍塊，袁傑盯著羅希，「這丫頭心理素質可以啊？這情況下還能吃得津津有味兒的，你不知道案發現場不能吃東西嗎！」

羅希十分聰明，心明鏡一般看得出張岩和袁傑是死對頭，輕聲說道：「前輩，您這話就不對了，我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吃了個早餐，有問題嗎？那邊兒那倆警官還在那兒吐呢，您怎麼不管管？」

我心裡替張岩暗喜，表情上控制的十分自然，使了個眼神，羅希吐了吐舌頭退到我身後，跟袁傑虛心假意的賠了不是，便開始討論正事。

從屍塊的切割邊緣來看，十分不規則，應該是用鋸齒類工具進行的碎屍，屍塊切的也比較完整，每塊都是具體的部位，說明他切割屍體時，不是處在暴走邊緣，而且了解人體結構。

塑料袋已經被拿去檢驗上邊的指紋，無論有沒有線索，檢查都是有必要的，而且這些屍塊我們發現了共同點，那就是，很乾凈，血漬極少，而且還被分過類，各個軀幹部位，例如小腿和小臂以及臀部等部位都分的很清楚。

羅希聞了聞袋子里得屍體，隨即就捂住了鼻子：「唐科長，有過氧化氫的味道。」

看著羅希一點也沒有矯情得模樣，在吃完三明治后立刻能參與進來，還面不改色心不跳，著實讓我多了一絲敬佩。

「兇手是想掩蓋什麼？」張岩疑惑得問著我。

袁傑也不再扯淡，言歸正傳：「目前比較奇怪得是，一周內，除了上一個被害人接到了報警電話以外，都沒有人發覺人員失蹤。」

我仔細看了看屍塊的手掌，沒有指紋，沒有紋路——

「根據屍僵程度來判斷，死亡時間不超過24個小時，這麼久都沒被發現，所以說有人報案的可能性並不大，根據骨骼的發育程度和手掌大小推測，是成年男人，年齡大概在30到50歲左右，經常做粗活，手掌有老繭，屍塊應該是被工業氧化氫溶液浸泡過。」

可疑點就在這兒，氧化氫溶液即雙氧水，濃度過高會灼傷皮膚，根據屍塊得大小浸泡屍塊的器皿大概相當於能浸泡半條腿得容積，正常人家想要弄一缸雙氧水的可能性並不大，工業用的通常又不會有人去買。

看完讓小黑將屍塊帶回局裡，其餘的人員封鎖了整個公園，進行搜尋是否有剩餘的屍塊。

張岩也回去了，臨走的時候，臉色有些沉重，現在三起命案，都擠在了一起，他也頭大。

法醫部門留下做勘察現場的記錄，我帶著羅希，仔細的勘察著現場的情況。

事實證明，兇手很狡猾，選擇的這個地點根本就是計劃好了的，東港公園是這個區百分之八十居民都會來的地方，尤其是夏天，早晨四點到晚上十點氣氛甚至都還活躍著。

屍塊既然選擇了丟在人流量如此大的地方，兇手也早就做好了會被人發現的準備，不過屍塊一旦被發現，案發現場就會被人群破壞，所以這個地方很冒險，也很安全。

因為案發現場被破壞，是對兇手，最好的掩飾與保護。

皺了皺眉，我想到了什麼，可是卻又抓不住。

「羅希，去看看這幾處發現屍塊的地點是不是都有泥土？」頓了頓，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慢慢說道。

羅希聽話的積極跑去各個地點開始取證排查。

可我有種預感，兇手似乎並不想讓他們死去，而且確定兇手有潔癖和強迫症，而且如果猜的沒錯，他拋屍得每個地點都是在泥土上…

果不其然，羅希回來報告時，另外三處發現有屍塊的現場分別在——草坪、樹林、假山樹下、還有石橋下。

大概到了中午，局裡再次來了電話：「唐科長，那名目擊證人得檢查結果出來了…」

檢查結果出來了？目擊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