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顫抖
難怪我們過來的時候這裡連個人影都沒有，沒人影就算了，我原本以為這樣的地方晚上會有狼啊什麼的，我們睡覺的時候一隻都沒有出現過。
她笑了笑：「這裡是我的地盤，屬於我的佔領地，那些小妖怪是不可能過來的，動物也不敢過來，因為這裡的每個地方都留下了我的痕迹，它們也不敢私自傷害你們，要是傷害了你們也等於是無意當中冒犯了我。」
原來她一直都在暗中保護我們，我有些好奇：「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第一天的時候我們不還是很不愉快的嗎？」
現在我想到第一天的時候都開始渾身發抖，被這麼大的蛇給圍繞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想想我都覺得踹不過氣了，她一本正經的向我解釋著：「我啊當時也是在保護你，這裡臨時闖入了其他的妖怪，但你身上留下我的氣息之後他們就不敢動你了，我找你幫忙當然也不想讓你白白幫我，這就當是對你的報酬了，另外，我知道你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一般來說人類不會私自闖入這樣的地方，這裡妖怪盛行，你們來這裡無非就是捉妖的，對吧？」
我也沒有隱瞞，就點了點頭：「我確實是來捉妖的，但這出於我個人的原因，逼不得已下我才決定捉妖，可能你也看出我體質跟其他人都不同，原本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人類，可是前幾天才發現自己其實是個半妖，但半妖的身份並不是我所想的，所以我一直在尋找方法，如何讓自己變回人類，之後有位大師告訴我，要用妖石去打造一樣東西，我必須得擁有那些東西，但你要知道，我並沒有打算傷害你，如果要真的動手了，你我的實力一定得爭個你死我活的。」
如果我當初真的打算殺她的話，又何必幫她完成心愿，而且一直都在安慰她，就是因為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馬雯的影子，所以我不可能動手的。
她聽完我的解釋之後還有些驚訝：「沒想到你是半妖，其實我也想過這種可能性，只是很小，到現在為止我從未見過半妖是什麼樣子的，半妖對於我們來說都是輕易不能冒犯的，但你很特別，看著並不像是難以接近的樣子，所以你打算怎麼做，非要變為人類嗎，你知道半妖的身份會對你帶來很多的好處，至少你可以長生不老，身為人類就只能經歷生老病死，你總有一天會老去，還不如做個妖怪，而且你還有能力，而且你的身份尊貴，又有什麼不好的？」
按照她這麼說確實有些道理，但人與人之間的追求都不一樣，可能別人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卻並不珍惜，無數人希望有半妖的身份，而我就不一樣，我就是想當一個普通人，過完我這普通的一生，生老病死什麼的都無所謂，畢竟這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我並不會覺得不公平。
相反的我覺得自己當了二十多年的人類，突然變成了半妖才是對我的不公平，只是我並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而是很簡短的說了句：「每個人心中的理想生活都不一樣，就像你，你心中的世界是怎樣的？」
這話像是把她給問到了，她許久沒有說話，眼神當中卻一直有著故事，顯然這事情的真相跟她心中有很大的差別，如果當初她一直堅信男人是愛著她的，估計我現在就不可能遇見她了，只是我很好奇，接下來她的生活會是怎樣的，要如何生活，畢竟她現在都已經修鍊成人形很長時間了，混跡在人類當中生活也不是什麼問題。
她好像知道我要問這個，就主動回答著我：「對我來說未來已經沒什麼可期望的了，我當初跟你說過，在我知道真相之後我就不在這裡了，這裡沒有任何留戀的東西了，我知道你對未來還有憧憬，而且看你的眼神，心裡似乎有個牽挂的人，是因為什麼原因你們錯過了？」
這個原因我似乎從考慮過，我想了一下緩緩開口：「因為我的自私跟無能，我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下場，也正是我自己的自以為是她才離開了我，我在你身上總是可以看到她的影子，你們都很像，為了喜歡的人可以付出全部不求任何的後果，她為了我變成了人類，但那個法術根本就沒有成功，我還沒來得及告別，她就離開我了。」
說完我只能微微苦笑一下，心中的苦澀沒人能夠理解。
她顯得有些意外：「你喜歡的人也是妖怪？」
我搖了搖頭：「她啊是個千年女鬼，我跟她的相遇也是個偶然，她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原因很特別，是因為我像她心中牽挂的一位少爺，她的能力很強大，但最終還是因為我放下了自己的所有能力，可身為一個鬼魂，一旦所有的能力消失那肯定就活不下去了，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就以為她一定會在我身邊陪著我，所有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幫助你的最大原因也是因為她，你真的會讓我想起她來。」
小晴點了點頭：「看來你遇上了一個值得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義無反顧的幫我了，不過你的未來還會繼續，未來或許可以遇見一個可以代替她的人，但我希望你千萬不要忘記她，就算是偶爾會想起來也好，你一旦忘記她的時候，那才是她真正死亡的時候。」
這話似乎有很大的含義，我還沒來得及去問，她就做出了一個讓我驚訝的舉動來。
她的手上開始長出尖銳的指甲來，看著就像是隨時準備開戰的樣子，我趕緊後退了好幾步趁機安撫她的情緒，我還以為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要爆發，就跟當初馬雯是一樣的，所以我一直安慰著她：「你先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動手啊！」
小晴根本就不理會我，她一直閉著眼睛好像是在做某種陣法一樣，這種妖術跟鬼魂所使用的有很大的區別，我感受到周圍的天色都有了變化，天空都瞬間暗了下來，我恨不得躲在樹後面，但我想著她應該不會翻臉翻的這麼快，要是就躲在樹後面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馬鳴看著她的樣子說道：「不，這對我們沒有危險，她在試圖吸收自己所有的妖力！」
我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要這樣，可我根本沒辦法制止，在這時周圍的天色又變了回來，她也恢復到原本的模樣來，這時她伸出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處，接著一用力，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從自己的心臟處拿出了一顆黑色的珠子，那對於妖怪來說就等於是心臟了。
我看著她的手上都是血淋淋的，這種血液還是黑色的，那顆珠子還在跳動，真的就像是心臟一樣，我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了起來：「你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她嘴角微微一笑：「我知道你需要妖石，也知道那個東西有多難得，你身上的妖氣已經形成了一部分，如果你還一直慢吞吞的話，很快這些妖氣就會全部蔓延，到時候你們就是用什麼辦法都沒用了，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你也已經幫了我，我說過我這個人絕對不會欠別人的，只要你肯幫我，那我就絕對會幫你，所以把這個東西拿去吧。」
這個黑色珠子上面還沾染著她的血液，我看著她胸口處已經是血紅一片，衣服都被浸濕了，她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整個人都被嚇到了，她這個動作真的是一點預兆都沒有，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我愣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別嚇我行不行，我說過我不要你的妖石，我幫你也不是為了跟你做交易的，現在你把這東西放回去。」
她笑了笑：「這個東西是放不回去的，因為我體內還殘留著一部分的妖力，現在才能跟你說話，這東西對於妖怪來說很重要，一般的鬼魂只要被取出就會當場灰飛煙滅，而我還能堅持個一天左右，所以我現在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這是不可能放回去的話，你要是不拿著的話那我就扔掉了，這可就太浪費了。」
我還是無法理解她現在的行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認為這麼做我就會感謝你了嗎？」
她認真的搖了搖頭：「我沒打算讓你感謝我，只是不希望你想做的事情沒做成功，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估計她也不希望你變成半妖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你們要一直尋找妖怪去找妖石，估計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妖怪基本上都會遠離人類，而且大部分的妖怪妖力都太弱了，我這塊妖石就不一樣了，可以彌補一半的能力，接下來你們只需要再找到兩塊妖石就可以了，我只是希望能夠幫到你而已，別的什麼目的都沒有。」
我無奈的看著她：「難道這些修為對你來說就一點用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