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愁緒
納蘭德雲接著道:「皇上都為你十九姐隱瞞身份,我這個做臣子的當然要遵從。你十九姐若想你留在皇上身邊,便不會將你帶走,詩雅,你十九姐也是為了你好。」
詩雅:「所以你打算與十九姐聯手,讓我離開皇上嗎?」
納蘭德云:「我知曉皇上在你心中極是重要,我給你時間,你也鄭重的考慮一下我好嗎?」
洞外傳來陣陣馬蹄聲,並伴著吆喝聲,宋人金人的聲音混為一團,兩人心情沉重,一個糾結傷心,一個愁緒萬狀,心急如焚。
此一別,山高水遠,剛剛露頭的愛情萌芽能否經得起時間的蹉跎,距離的考驗,人心的猜疑?
「我送你出去!」
詩雅默默跟在納蘭德雲身後,從昨夜的憤怒——利用演戲——今早的感動,她何嘗不知皇上對她的真正用意,可皇上救了她是事實,她喜歡皇上也是事實。
高啟林親自領兵前來,見到納蘭德雲身後跟著一個女子,一乍看去很是熟悉,似曾相識過,身後的陳大華候升等人對望一眼,此女子怎麼長得與公爺好生相像呢?
「見過華福公主!」高啟林等人下馬,對詩雅行禮道。
詩雅神情嚴肅:「大家不必多禮!」
「謝華福公主!」
此女一開口,與公爺完全是兩重天,風馬牛不相及。公爺和侯爺離開的也夠久了,什麼時候回來啊?他們甚是想念。
納蘭德雲與高啟林雙雙抱拳,昔日仇人,幾經殺場,如今一笑泯恩仇,各自心思。
「神化大將軍可好?」
「武威將軍可好?」奶奶的,納蘭德雲的頭銜多了一個大字,委實厭惡的很。
高啟林笑道:「昨日多謝神化大將軍出手相救,我等定會如實向皇上稟報。」讓他說感謝的話,休想。
納蘭德雲亦笑:「守護華福公主是臣等的義務,武威將軍不必客氣,畢竟華福公主長在大金。」
高啟林皮笑肉不笑:「如今華福公主已然找到,也該趁早回大宋了,告辭!」
納蘭德雲的笑意僵掉,看向神情莊重的詩雅,眼中情誼綿綿,當真如此決絕?回應一眼也好啊!
「華福公主,此一去山高水遠,兀自珍重,臣答應過的事情,定會辦到!」
詩雅眼中閃過一絲糾結,鄭重道:「多謝神化大將軍,我會考慮,就此別過,神化大將軍保重。」
華貴的馬車離去,納蘭德雲心中悵然若失,黑罕納摔眾人而來,神化大將軍如一尊雕像一般,望著南方的滾滾塵煙,華福公主安全了。
臨安府的驛站中,瑞祥摔碎了手中的酒罈,阿克占松聽到動靜趕來,推開門濃烈的酒味竄入鼻尖,升至腦門。
房間內瓷渣滿地,瑞祥一身狼藉,趴在在桌子上,阿克占鬆氣道:「你發什麼瘋?此是宋國,萬一有人找,如何回話?」
瑞祥大著舌頭:「此時黑夜,大家早已熟睡,誰會想起我?阿松,我這心中好似燒著了一把火,明明有人救得,卻又無法相救,燒得我心灰意冷,燒得我想要逃避,你說的對,我真是瘋了。」
「我喜歡阿妹,當著她的面說過多次,說一次阿妹拒絕一次,看見她與旁人情投意合,我嫉妒得想與那人同歸於盡。」
「阿松,我的心裡真的好難受,你幫幫我,你告訴我到底該怎麼做阿妹才會厭惡那人從而喜歡上我呢?一想到阿妹心中裝著別人,我一口飯菜也不想吃,生無可戀,明白嗎?」
瑞祥痛哭流涕,情緒完全失控,阿克占松怔怔獃獃,好一會兒才道:「瑞祥,你說阿妹有喜歡的人可當真?那人是誰?」
阿妹雪蓮一般的人物,仙女下凡,世間的人有誰能配得上?
瑞祥趴在桌子上自顧自落淚,「阿妹為何要喜歡他不喜歡我?我以後該怎麼辦?我一直以為阿妹沒有喜歡的人,一直抱著希望,為何要讓我知曉殘酷的事實呢?」
阿克占松坐在瑞祥身邊,急問:「瑞祥,阿妹到底喜歡誰啊?你存心想讓人急死啊!」
瑞祥仍是自顧自話,阿克占松急得團團亂轉,瑞祥一個發瘋,結果將瘋病也傳給他,卻又隱瞞原因。
沒多久,傳來輕微的鼾聲,阿克占鬆氣得想將瑞祥拖起來打一頓,都瘋成這樣了還死守著秘密,氣死他了,早知由著他瘋,自己過來純屬找罪受。
阿妹喜歡上別人怎麼辦啊?所以瑞祥知曉答案,借酒消愁,不思茶飯,天啊,他也想喝酒了,也沒胃口了。
忠勇公府,南進瞪著神情自若毫無自覺的岳祺澤,道:「已過戌時,老夫人該擔心了,三哥也該回去了!」
岳祺澤盯著南進:「今晚留在貴府可好?每次回去,娘便會讓人煮一盅鹿血之類的補湯,喝得我都流比血了,今晚說什麼也不回去,你看著辦吧!」
南進一樂:「誰讓三哥說出這麼一個彌天大謊呢?三哥自己想辦法吧,請恕本人無能為力。」
岳祺澤可憐兮兮:「我是為何到如今的地步,你心知肚明,太狠心了,陌生人也無法做到冷眼旁觀。南進,對我好些!」
南進:「三哥,以前的你沉穩內斂睿智,現在能正常些嗎?快些回去,以免老夫人擔心!」
岳祺澤將椅子移向南進:「不回去,不想蠢蠢欲動,不想胡思亂想,不想放任自流,南進,你幫幫我!」
南進臉色緋紅異常,腦中升起一陣火花,語無倫次:「三哥什麼意思?這事要怎麼幫啊?三哥應該與老夫人說你痊癒了,那些補湯便不用再熬了。」
岳祺澤險些跳起來:「絕對不能說痊癒的話,否則娘又該逼著我娶媳婦,我只喜歡在乎你一人。」南進腦袋成空,飄起一朵朵粉紅的美麗的花朵。
岳祺澤握住南進的手,魅惑道:「南進,還記得你養傷好了即將離開的前一夜發生過的事情嗎?」
南進呆愣成痴,后燃起股股火苗竄出頭頂,七竅生煙,迅速的抽回手,「三哥,你願意在府中便留下,旁邊有客房。」
岳祺澤再次握住南進的手:「我們以前也同窗共整過,為何現在要分開?」
南進無語,自岳祺澤捅破窗戶紙,他答應后,整個人都變了,拈酸吃醋,耍小性子,裝可憐,很是心腦無措。
「三哥唔、、、」
南進瞪大雙眼,瞳孔中印照著岳祺澤的貪婪,原先的莽撞到現在的無師自通,技術高超,一步一步讓人沉淪其中。
艾欲,情之所向,人之常侖,兮兮相惜。
試問天下之人,能幾攔能幾懼?無人攔無人懼,跨越生死,穿越時空,生死相許。
岳祺澤的貪婪手,解開南進的要代,立時衣襟大開,雪白的裡衣慵懶的垂著,前世經驗豐富,岳祺澤了人手段漸長,很難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