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戲要做全套

封北凌的效率很高，一小時內就找到了方伊水的外婆。

方伊水想親眼確認外婆的平安，愣是強撐著下了地。封北凌看她走一步歇一步，不由分說就把她橫抱在了懷裡，動作輕柔無比。

「不用，我自己走……」方伊水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耳尖燙得泛紅，眼神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封北凌笑笑，一句話堵住了方伊水的口:「就當我心急，想儘快開始協議。」

外婆受了點驚嚇，除此之外一切安好。

方伊水目前的情況不方便把外婆留在身邊，於是封北凌不等她開口就做好了安排：「老人家從北城顛簸到南城，身子骨怕是受不了。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再讓人把她送回去，車上再配個醫生。」

「謝謝。」貼心至此，方伊水也沒什麼好擔憂的，只需要等外婆到家後跟舅舅確認一下。

回到病房后，封北凌往長沙發上一躺，長腿翹出沙發外，旁若無人地掏出手機開始處理工作，忙得眼睛離不開屏幕。

方伊水很不自在，她想上廁所，想洗澡，也想呼呼睡一覺。

五分鐘后，他在打電話；十分鐘后，還在跟下屬交代工作；二十分鐘后，他打電話讓人送筆記本電腦過來……

方伊水忍無可忍，終於開了口，不過面上還是溫柔如水，說話聲也不大：「封先生這麼忙，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

封北凌扭扭發僵的脖子，把手機放在旁邊茶几上：「先談談我們的事情。」

方伊水掃了下還沒息屏的手機，是郵箱界面，上面一溜英文：「好。」

「我希望馬上開始協議，從現在開始你就叫向晚。做我女友期間，你可以享受女友該有的任何特權，明天我會給你辦張信用卡……」

方伊水眉心一蹙，不由得舉起手，就像學生在課堂上朝老師舉手一樣：「封先生，這只是一份協議，信用卡就不用了。」

封北凌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萌了一把，她長得本來就清純，此時乾淨無塵的杏眼眨巴眨巴的乖巧極了，微微鼓起的腮幫子透著天然的嬌憨，很可愛。

一陣沉默。

方伊水看他盯著自己笑，彆扭地閃開了目光：「我只有一個要求，希望封先生不要阻止我上班。」

「可以改口了。」封北凌冷不丁冒出一句奇怪的話。

方伊水一時有些蒙，納悶地看過去。

「做戲要做全套，我爸媽沒那麼好糊弄。既然已經是男女朋友，叫我封先生是不是顯得太生疏了？」

方伊水不吭聲了，戀愛方面是她的短板，不這麼叫該怎麼叫？

一低頭的溫柔，在柔和的燈光下不勝嬌羞。

封北凌看她兩頰氤氳，粲然一笑：「親愛的，老公，寶貝……儘管往膩歪了叫，我不介意。」

說完，他自己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方伊水嘴角抽搐了幾下，默默在心裡重複一遍，只感覺臊得慌，哪裡叫得出口。

封北凌見她不作聲，就半蹲下身子，歪頭看她：「嗯？」

她埋著腦袋跟他對視，第一次有心思好好打量他。

他留的是很檢驗顏值的短髮，臉部輪廓相當有型，眉眼裡自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氣質很優雅。鼻樑高挺不用說了，嘴唇也不厚不薄，最好看的是他的下巴，不方不尖，很有男人味。

「看夠了嗎？」封北凌的脖子都要扭了，還不見方伊水開口，便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方伊水回過神，咳嗽兩聲掩飾掉尷尬，抬頭一本正經地跟他商量說：「這些太肉麻，叫起來肯定彆扭。不如叫阿……凌？大……凌？」

在她老家，時興在男性名字最後一個字前加「大」字這麼叫。

大凌？Darling？這麼熱情？

封北凌摸摸下巴，很滿意地點下頭：「很好，那就大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