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衡陽保衛戰和煙花易冷

「他哭了！」那個看客親戚說道。

老人看著黃峰，似乎不大信，「這樣小聲，不誇張，哎，還是我老家那些婦女厲害些！」

只是很多來賓看著這邊，看著似乎很悲傷的黃峰。

他們突然有所感。

突然，黃峰不可自禁，他大哭了出來。

哇的一聲，全場驚動。

然後黃峰如滔滔江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如大江澎湃，又如大海漲潮。

他的哭在那裡，所有人都感受得到，那種悲傷，讓所有人都定住了。

每個人都在想，今天是個啥時刻。

這是，大孝子，男主人更加不可抑制，他也痛哭起來。

去世老人的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都哭了起來。

或大或小，匯成洪流。

全場嘉賓都悲傷莫名。

很多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黃峰已經是大哭了。

女主人都想去扶他一把了，可是，突然，她也悲傷難以克制，想起很多往事，她也捂嘴痛哭起來。

徐東開始抽泣，張傑急忙拉住他，「先別哭，控制住，不然待會你沒法去演！」

徐東這次幡然醒悟，止住不哭。

但是他和張傑都在心裡無盡悲傷，就等時辰到了就上去。

這個廳的大哭聲驚天動地，整個殯儀館都驚動了，很多人過來看。

看到黃峰那投入的悲傷，很多人都佩服不已。

「他是誰，以後我要找他來幫我哭！」一些承包喪事的老闆在那裡暗暗下定決心。

當然，一些同行的嫉妒的眼神也傳來。

黃峰哭了二十多分鐘，張傑急忙過去扶住他，似乎在安慰他，然後，安慰著，張傑也痛哭起來。

他也許演習成分多一些，更誇張，正好接住了黃峰的氣勢。

原本在勸說中，黃峰已經開始抽泣，全場也開始抽泣，節奏在如歌的行板中一樣緩慢讀過。

這下，張傑的嚎哭，又讓全場開始痛哭。

當然，徐東已經把黃峰帶了下去。

黃峰應該準備演出了。

黃峰一下場，出了這間悼念廳，就慢慢恢復正常，作為一個演員，有張有馳，這是必須的。

徐東對他伸出了大指。

然後黃峰開始安排待會的節目。

徐東上去，準備接張傑。

張傑哭了十幾分鐘，那悲嚎似乎天地都驚動。

徐東上去，接著哭。

他一上去就接住氣勢，哭聲震天。

全場一愣，這似乎把張傑都比下去了。

張傑也愣了，看著徐東。

徐東看著冰棺里的老人，大聲哭嚎，不知道他哭些啥。

他會一些白話，夾雜在普通話里，大多數人都聽不聽。

黃峰在一旁心裡咳咳，知道這徐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張傑看到黃峰他們在準備表演了，他在哽咽里下場，來這邊準備了。

徐東節奏掌握得很好，他是先大哭，然後逐步收。

當他開始飲泣的時候，全場都在飲泣。

這時候，樂曲響了。

這是張傑打頭陣。

他來了一首英文歌曲，《布列瑟農》是加拿大音樂家馬修·連恩的成名作。

這是作者年輕時候離開家的創作的，表達對母親的依戀，女友的不舍，其曠遠憂傷的旋律、如詩如畫的歌詞、常令聽者陶醉在歌曲所營造的憂傷而純凈的世界中。

這首歌被譽為「世界上最傷感的英文歌曲」

此時此刻，曲子旋律一出來，是張傑獨自彈奏的，大家都在悲傷中，安靜下來。

似乎天籟。

然後張傑開始唱歌，他沙啞的歌喉，如同本身就是一個流浪的故事。

他唱著那些歌詞，雖然是英文，但是還是深深打動了在場的全部人。

「列車載著我往前行

我的心一定會停留

哦，我的心一定會停留

我多麼渴望和我的心上人重返布列瑟農

走過的每一英里

感覺相隔一千英里

你是唯一的倖存者

在逝去的愛和生活中

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淚水

我必須穿越這填滿的淚海！」

一曲終了，歌聲裊裊。

全場期待。

張傑站在那裡，開始說話了，「今天是我們親愛的媽媽，奶奶，阿姨，離開的日子，我們在一起為她送行。現在，我給我們的親人，獻上一曲，周杰倫的《煙花易冷》！「

大家靜靜在聽。

黃峰看著張傑，心裡不禁佩服，這專業歌手，的確不錯。

音樂響起，曲調悠遠，似乎一個古老的故事，有生死，有離別，有遺憾，有故事。

然後，張傑沙啞的聲音傳來：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歷史轉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似乎很多的故事都在裡面，在場的來賓似乎都在想起很多往事。

男主人想起了童年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女主人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婆婆的時候。

似乎大家都在回憶，回憶逝者的點點滴滴。

只是這一切都將進入歷史。

一些人開始掩面抽泣。

這首《煙花易冷》，是由方文山作詞，周杰倫作曲的一首歌。

該曲歌詞源於一個虛構的故事，故事背景是北魏時期楊炫之所著《洛陽伽藍記》中描述的盛極繁華后傾塌頹圮的千年古都洛陽城。

洛陽城中一名皇家將領因為一場緣邂逅一位美麗的女子后，倆人一見鍾情並且私定終身，此時將領卻被朝廷徵調至邊境征戰。

在連年的兵荒馬亂中，帝都洛陽已淪為廢墟，殘破不堪，最後女子苦守將領不歸后，落髮為尼。

待將領歷經風霜歸來尋至女子所出家的伽藍古寺，她卻早已過世。

人們告訴將軍，這裡一直有一個女子在等他。

周杰倫以這個背景故事為素材，創作了《煙花易冷》這首歌曲。

此刻，這歌曲唱出來，更是打動所有的人。

」我媽媽和我爸爸是有故事的，我爸爸以前是大學生，抗戰時候號召十萬青年十萬軍，爸爸棄筆從戎參加國軍，他們是青年學生軍，他當了連長，在湖南衡陽保衛戰中，認識了我媽媽，當時我媽媽也是一個當地女學生，爸爸住在她家裡，他們一見鍾情，後來，我爸爸的軍隊要撤走，我媽媽追了上去，就沒回家了，爸爸帶著她也參軍，她當了衛生員，也一起打抗戰。

媽媽經常在火線上救護傷員，多次負傷。

後來解放戰爭，我爸爸所在的軍隊起義，他們成了解放軍，我爸爸的軍隊南下打到廣州城，我媽媽抽調支援成立軍區醫院當護士長，後來爸爸的軍隊因為裁軍裁掉了，爸爸作為骨幹幹部被留下，被抽調到西北沙漠支援國防建設，我媽媽一直等爸爸。

經常等不到信，媽媽有時去看爸爸，還帶著我們。

經常是爸爸坐火車走一段，媽媽坐車走一段，他們在西北的小鎮上相會，然後，各自回程，因為他們只有不多的時間的假期。那個年代，都是火熱的建設。

後來很多年後，我爸爸在一次緊急任務中，飛機失事犧牲了，我媽媽當場就暈過去了，可是組織上來人慰問她時，她堅定的說，是黨給了她和我爸爸新的生命，我爸爸為國犧牲，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