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鬼洞（二）
第12章鬼洞（二）
林風拉著喬嫣，一前一後，向鬼洞游去。
進入鬼洞，和上幾次一樣，那些鬼怪都向他們漂過來。它們怪叫著在兩人周圍打轉，尖厲的聲音震駭得人似乎肝膽欲裂。有的鬼張牙舞爪，那樣子好像就想把兩人吞下去。
林風回頭看喬嫣，她緊緊跟在後面，一臉無比的恐懼。林風作了作手勢，示意那些鬼影都是幻象，實際是不存在的。喬嫣當然也看出來了，只是臉上表情仍然很緊張。
遊了不到半分鐘，突然，在林風面前的那些鬼影一下子不見了，無數的手臂從前面上下左右的洞壁伸出來，在那裡亂抓。
「怎麼，又變個花樣嚇人了。」林風心裡這樣想，看到了之前的景像，林風已完全不作閃避，直接遊了上去。當林風接觸到那些手時，不禁心裡一驚，這些竟然不是幻象，而是真真正正的手。同時，林風看到那石壁里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正在往外鑽。可不是真的有東西鑽出來么？定睛一看，竟是一個個的殭屍破壁而出。
林風大驚失色，此情此景，讓他突然想到了當初和石飛在南方海島上的經歷。
不，現在應該說還要危險十倍。當初他是和一個訓練有素的特警隊戰友在一起，手裡有武器，關鍵時刻還可以自保。而現在同行的是一個柔弱的女子，都是赤手空拳。更要命的是在水下，根本不能纏鬥，稍一拖延時間，就會死於非命。
林風一時竟想退回去，但回頭一看，在喬嫣的身後，除了四壁密密麻麻上下亂抓的手以外，已有幾個殭屍破壁而出，根本沒路可退。只得加速游過去。
遊了幾米，林風發現喬嫣沒有跟上來，回過頭去一看，心裡一下子冰涼到了極點：在殭屍甬道的出口處，喬嫣被一隻手抓住右腿，脫身不得。在她的身後，一群殭屍已突破石壁，正一頓一頓地向她走過來。
林風連忙過去，用力去扯那隻抓住喬嫣的手，卻怎麼也扯不開。眼看那些突破石壁的殭屍就要走近，林風一狠心，憋住喉嚨，張開嘴，向那隻噁心至極的手咬去。
一口下去，林風感到嘴裡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為了喬嫣，為了海島上石飛的歷史不再重演，他不顧一切。一下、兩下、三下，黑色的污濁從那隻從手裡不斷往外涌。
林風用勁把喬嫣拉過來，那隻抓住她的手雖脫離了本體，竟還抓在她手上，怎麼也甩不掉。
這一路下來，至少花了三分鐘，林風在特警隊潛水的最高紀錄是五分鐘，雖經剛才的折騰花了點勁，又在咬那隻手時漏了點氣，但現在還問題不大。可喬嫣顯然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兩眼圓睜，好像非常吃力。不過她還是推了林風一下，示意他快游，林風於是又划動雙臂，奮力向前游去。
這個甬道上，七零入落地躺著幾具骷髏，幾把刀劍分別插在骷髏身上。除此以外，似乎沒什麼阻礙。林風注意到那幾把刀劍，樣子十分古舊，但刃看上去還很鋒利。有一把劍柄上還鑲有寶石，林風游過時，順手便拿了起來，雖然是在水裡，份量也很沉。
可沒游幾米，林風突然覺得身後的划水聲不見了，連忙回頭去看。
喬嫣又不見了。
一個白色透明、披頭散髮、滿臉猙獰的女鬼，雙手拿著一把大刀，突破水的阻力，就要向他襲來。
林風沒有閃避，這女鬼和剛才初進洞時的那些形象一模一樣，也就一定和剛才一樣，只是幻象而已。
但刀卻扎紮實實地傷到林風的肩上。這次竟然又不是幻象。幸好是在水裡，力道大多被水緩衝掉了，傷得還不是很深。
「這女鬼也真是笨，在水裡，方法不對。」林風心裡哼了一下，拿起劍，就要還擊。
當劍就要觸到女鬼的一剎那，林風停住了。他分明看見，在女鬼的右腿上，牢牢地抓著一隻手！
我的小師妹呢？
為什麼小師妹突然消失了，這個女鬼突然出現了？
為什麼初進這個洞時，那些鬼怪都是幻象，這一個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為什麼在這甬道里，會橫七豎八地躺著那些屍體？又為什麼這些屍體都身中刀劍倒地？
最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女鬼的右腿上，也和小師妹的一樣抓著一隻手？
一大串問號在林風腦海里迅速閃現。
林風扔下長劍，躲過女鬼再次襲來的那一刀，迅速游過去，抱住女鬼，睜上眼睛，向女鬼那張恐怖的血盆大口吻過去。
就在林風的嘴唇接觸到女鬼的那一刻，女鬼全身的白光突然消失。
這不就是小師妹么？
也好像是終於認出他來，喬嫣惡狠狠的眼神也突然消失。但就在這一剎那，她的身體迅速收緊，顯然是因為長時期的潛水，已承受不住了。
林風把所余不多的氣哺給了她。喬嫣的狀態緩和了一點，他用左手鉤住她的腋窩，右手划水，再次向前游去。
這一次，林風感到游泳是前所未有的困難。
身旁的喬嫣變得越來越沉，石洞的出口就在眼前，卻又好像是那麼的遙遠。
胸部悶得似乎要炸開，所有鮮血似乎都涌到了頭部，頭皮似乎有無數的螞蟻在噬咬，手腳也漸漸地不聽使喚了。
林風收縮腹壁，把停留在食道里的氣擠出到口腔，再吸到肺里，爭取哪怕是一秒鐘的時間。
出口，出口……
林風瞪大眼睛，突然「咕嘟」一聲，嘴不自覺張開了，嗆了一口水。他伸手捂住嘴，抵制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衝動。一股帶著血腥的水衝到了鼻腔，鼻孔不自覺地又翕開，水又湧進了肺里。
「難道就這麼結束了么？」
「結束了，都結束了！把身體解放了吧！」一個聲音在心裡吶喊。
「不，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另一個聲音在腦海里轟響。
「算了吧，沒用的！」
「不，一定要堅持住！」
「別勉強了，放棄吧！」
「好吧，我已經儘力了，就只能這樣了！」
林風抓緊喬嫣的手，雙腳最後一蹬，用力把喬嫣往前推。同時，他也無法解除對口鼻和胸腔的禁錮，大口大口的江水通過他的口鼻，猛灌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