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抓的目擊證人
也不知劉遙到底為什麼如此懼怕手銬,一聽到那「叮噹」聲便立刻改了口:
「看到了一點,在三樓的窗口,好像站著一個白色長袍,黑色長發的女人,可是太遠了,我看不太清。」
「看不太清是多不清?能不能具體描述一下你看到的那個女人的樣子?」
劉遙本想拒絕,可是看在手銬的份上,答應了鄭竹的要求。
「小羅,你去畫一下像。」
羅君欣在高峰的安排下,拿上了素描本和炭筆,湊到了劉遙面前,等待他開口描述。
「羅姐姐真沒問題嗎?她這麼五大三粗的人,竟然會畫畫?」
「你居然敢說她五大三粗?這我可得跟她說說,讓她好好『高興高興』!興許她一開心,就能給你來個過肩摔,幫你鬆鬆筋骨呢!」
「高隊長,你可不要搞事情!會出人命的!」
林宇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他被羅君欣甩到了天上,急速下落的可怕場景,嚇得他縮了縮脖子:
「我是問正經的,她會畫畫?」
「會啊,你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可是畫起畫來卻細膩得很。只要是證人描述得不太離譜,她基本能抓住所有描述中的細節,將畫像畫得八九不離十。」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你這感嘆我可是錄下來了,一會兒就放給小羅聽聽。」
「高隊長,你這是謀殺!」
只過了十五分鐘,羅君欣就根據劉遙的描述完成了模擬畫像。
高峰接過她的「作品」,仔細看了半晌:
「這長袍和頭髮怎麼這麼眼熟呢?」
「六零一教室!」由於模擬像畫得足夠逼真,因此林宇一眼就看出了畫像中的隱藏的線索,這讓他在心中不得不再次對羅君欣畫模擬像的技術產生了佩服之意:「畫像上這長袍和頭髮和那個在一樓被人故意布置過的六零一教室中的床單和假髮一模一樣!」
「老梅,那兩樣物證鑒證科那邊看了嗎?有沒有什麼結果了?」
「我剛看了一下鑒證科的內部系統,這兩樣物證已經經過了初步檢驗,報告已經上傳。鑒證科的同僚們在假髮上發現了一枚唇印和一些唾液樣本,白色長袍上則沾有一些皮屑。唇印、假髮上的唾液樣本、檳榔核上的唾液樣本、長袍上的部分皮屑經檢驗屬於同一個人,而長袍上的另一些皮屑則屬於死者。」
「還是沒能比對出除屬於死者的樣本外的其他樣本屬於什麼人嗎?」
「沒有,那個人應該沒有案底,他的DNA數據並不在資料庫中。」
「可惡,不在資料庫里,我們光有這些樣本有什麼用?」
「梅警官,假髮上發現的那枚唇印上有口紅嗎?長袍上有沒有發現香水的殘留呢?」
「你說的這些,需要做完進一步檢驗以後,才會單獨出一份檢驗報告。」
「這個比DNA檢測還複雜嗎?」林宇有些吃驚,鑒證屬於專業學科,他在警官學院雖然有學,但只是涉獵,並沒有太深入的了解。
「那倒不是,之所以要單獨出報告,並不是因為操作複雜,反而是因為太過細枝末節,所以優先順序較低而已。」
「好吧,不過我認為在這個案子里,這兩樣檢測很重要,其重要程度甚至超過了DNA比對。」
「你是想通過口紅和香水是否存在來確定你對嫌疑人職業的猜測?」
「是啊,如果嫌疑人也來自酒吧一條街……高隊長,死者生前的照片你有嗎?」
林宇的話題轉換得一點過度都沒有,讓正在和他說話的梅德腦子差點當了機,呆立在原地許久才緩過勁來。
不過,作為刑偵隊長的高峰反應倒是很快,聽到林宇在叫自己,立刻把手機拿了出來:
「由於死者的身份還沒能最終確定,學校的有關部門還在配合我們進行比對,所以沒有死者生前的照片。不過,為了方便對死者進行辨認,小羅給死者畫過生前狀態的模擬像,你要嗎?」
「那就要看羅姐姐有多少斤兩了!」
林宇這句話算是半開玩笑,畢竟,羅君欣的「斤兩」他已經見識過了,絕對足量沒注水。
高峰將那副畫像從手機里找了出來,遞給了林宇:「你要拿這畫像幹什麼?」
「試試劉遙。」
林宇只說了四個字,沒有具體解釋自己到底要試劉遙什麼。
作為隊長,高峰本應該阻止隊員們未告知他具體內容的任何私自行動,可高峰卻並沒有這麼做。
他莫名其妙的對林宇產生了一種特殊的信任,似乎這個被他從學校提溜來的小子有種神奇的魔力,總能在案件的關鍵處通過某些出其不意的方式,找到突破口。
「劉遙,這個人你見過嗎?」
只見林宇直接拿著高峰的手機來到了劉遙的面前,將羅君欣出品的模擬像展示了出來。
「不……不認識。」
劉遙把頭壓低,如同脖子摺疊了一般將下巴放在了胸口,根本不敢看林宇的眼睛。他的聲音很小,如同蚊蠅一般,且帶著顫音,似乎很害怕。
「拒絕與人對視,不敢放大聲音,你就差把『說謊』兩個字寫張紙條貼自己臉上了。這人是誰,你在哪裡見過她?」
「我……我沒……」
「對警方說謊的後果你知道嗎?」
林宇本想學鄭竹的樣子晃動一下手銬,可一摸腰才想起來自己只是個學生,根本沒有手銬,只好指向了一旁鄭竹的腰間,卻沒想到鄭竹一個轉身,將後背對準了林宇。
於是,林宇本來指向手銬的手便直直的指向了鄭竹的臀部,這讓他不得不尷尬的把手給縮了回去。
「咳咳,我的意思你懂的,說不說實話就看你自己了。」
「好吧,我……我說。」劉遙和宿管不愧是親子,說話的語氣和吃硬不吃軟的性格簡直一模一樣。
在林宇的威逼利誘之下,他道出了實情:
「你們畫的這個人是我們學校大三的學姐,是我的師父。」
「師父?她教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