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五年
()時間又過去了整整五年,小寒的生活也漸漸鬆弛了些,帶在儲物袋裡的陣法玉簡,已經基本琢磨到了目前她的境界能夠學的最高點了,而醫術更是早就學會了,如果不是要從每個病例裡面捉摸出五行相生相化之道,小寒已經基本沒什麼東西要學的了。
只是,最重要的那部分,五行的相生相化,還是差那麼一點點。
真是要命,怎麼前世的這種怪運氣,也帶到這兒來了?
從前世起,她就有個歪打正著的怪毛病,無論做什麼事,兼職永遠比正職要做得順手興旺。
就好比,她在當白領時,兼職寫文,結果,寫文的收入超過白天的正職。
接著,她開始全職寫文,收入漲得倒也有限。
後來,有個職場上欠了人情的朋友,拜託她幫忙做個企劃,她做了,而且做得很隨興,結果,效果出奇的好。名揚整個行業,然後不時就有這類兼職找上門來——價格一下子上去,收入又比寫文多……
暈哦!
她已經的把陣法原理和醫術針炙術全部學透了,偏偏最重要的,關係著她晉階的五行相生相剋方面,一點頭緒也沒有,再這麼下去,她就要開始學習陣法設置方面的東東了。
是的,就和之前她學醫藥一樣,陣法上,她只琢磨透了每個陣法的原理,對於設置完全沒碰過,不過,以她現在築基後期的五感和神識,學習布陣,雖然會麻煩點,但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陣法設置肯定比診脈要複雜,靈石、陣旗(或陣子或陣盤)、手訣,靈力刻畫與分佈,都是很繁瑣的水磨功夫,不難,很考較耐性。
嘖,五行生化到底怎麼著呢?不是說功德厚的人,參悟起來快嗎?怎麼還這麼模模糊糊的,只看到個透明影子,卻怎麼也捉不到具體呢?
「小寒。」很興奮的聲音,衝過來的那個天然呆美少年,撲到她身邊,帶著撒嬌意味的表功,「我把境界穩住了哦,沒讓你等太久?」
一臉的「我厲害我厲害誇我誇我」的樣子,把正在診室里的館長和病人,都嚇了一跳,嚇得最厲害的,要數小寒本人了。
現在她的外表,是個五六十歲的灰鬍子老年男人啊!
先向館長投了個抱歉的眼神,又望了病人一眼,還好,剛開始診脈,如果在針炙的話,被他這麼一攪,不出醫療事故才怪。
騰澤未沒得到意料中的安撫與誇讚,扁起了嘴……
沒等他下一句話出來,小寒飛快地抬手捂住了他的臉,重點是嘴,低聲竊喝,「閉嘴。」對上含淚的委屈眼神,無奈又捨不得的情緒泛起,情不自禁地補上解釋,「還有病人在,」最後是軟言安撫,「我們回房再說。」
精族著名的戰系王子緊追小寒的事情,在村塾里可不算什麼新聞,小寒剛到醫館就被大家八卦過一回了,只是沒在她面前而已,現在,這位精族的戰系王子,倒是頗為出人意料啊。
館長輕咳了一聲,「寒大夫,既然有人找你,你先去,」臉上抽搐著,這時小寒就覺得化形符太精巧了,明明變了形,還是能夠從臉上看得出表情,他憋笑憋得快發抖了,「其實,我本來想今晚和你說的,明天開始,你就占醫館左後排第七間診室,可以獨立開診了。」
左後排第七間診室?位置還不是最靠後的,這不光證明了小寒的醫術得到了認可,還說明館長認為她學習得很紮實,至少參透了所有築基期能學的醫藥方面的原理她都學完了,明明應該很高興的,可現在這個情況中,小寒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直想對館長翻白眼。
算了,「那我先下去了。」小寒嘆了口氣,把一臉「我又做錯事了」的無措少年拉出診室去。
「小寒~~」這回的聲音是怯怯的。
明明是很高興很興奮,因為修為又漲了一點而來告訴戀人的,偏偏因為行事太過冒失而導致戀人不悅,怎麼想,騰澤未也夠倒霉的。
如果是在漫畫里的話,這小子應該咬手絹了?微笑不知不覺地在小寒的老臉上浮起,側睨一眼,她真是絲毫也沒猜錯。
才給了個好臉,騰澤未就湊了過來,聲音拖得長長的,綿綿的,「小寒~~」
白他一眼,小寒轉過臉,因為她控制不住臉上笑容的擴大。
五年沒見,不得不說,她還是很想他的,畢竟之前一百年都繞在身邊轉啊轉,成了習慣性布景的重要角色,還是那麼漂亮的重要背景,驟然一下子不見了,如果不是因為剛換了個環境,工作學習又實在多得把她的頭腦都塞滿了,她還真不知道一時之間會不會無措。
無論如何,今天看到他的第一眼,那種驚喜是明晃晃從靈魂里反射出來的。
她真的很高興!
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騰澤未幾乎是跳到她身上的,「小寒看到我很高興,是是是?」
手一揮把門關牢,啟動陣法,小寒才轉向外表依舊妖孽逼人,眼神卻清澄如赤子的戀人。
是的,這五年的分開,讓小寒確定了,他對於自己而言,是戀人一樣的存在。
溫柔地托著他的臉,小寒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
極輕淡的吻,幾乎就如風拂過一般——到底怕嚇到他,畢竟小田村的孩子們還是很保守的。
小寒則是由於前世記憶作祟,不太在意「受授不親」之類的,但沒有用一個熱吻來招呼他,一則怕他從觀念上接受不了,二則,那雙清澄如赤子的眼神,讓小寒還真做不出太過親褻的動作。
如果有外人見到這一幕是肯定會暈倒的,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親吻十六歲的美男子——而那美男子在被親了之後,還獃獃地摸著臉,暈紅著臉,酡然如醉。
「騰澤未?」怎麼了?不至於這麼一下就暈了?因為她現在的外表?不會呀,精族不都是看靈魂的?他們不注重表相啊。
「小寒,」騰澤未的聲音軟軟的,是這一吻的作用,「你親我了,是不是說明,你同意和我訂親了?」
「啊。」小寒點頭,這樣的道侶如果不快點定下來,萬一跑了,讓她再去哪兒找?
在騰澤未眼裡,小寒應聲時,她一向金黃色的神魂中,泛起了星星點點的紛紅,花瓣一般,那是孕育的顏色。
「小寒願意和我孕育後代啦。」這一嗓子,差點沒把小寒的耳朵叫聾。
虧得已經把門封死了。被人聽到,傳回村塾里去,她的臉都丟光了。
「嘩,終於答應了,」外人的聲音從小寒的腦後響起——是那支在她化形后就變成簪子的君葛師叔,「騰家小未要訂親了。」
「誰?!」小寒嚇了跳,才反應過來,原來頭上還有位精族老祖在——這五年來從見她不出聲,她都忘記了還有這麼個保鏢了,「君葛師祖……」羞紅滿面,這是控制不來的反應。
跳下地來,變回美婦人的君葛氏認真的看了看小寒的臉色,沖著侄孫點頭,「成了,等小寒這次回山,就給你們訂親,我讓你外公和張家太祖主持儀式。」
「太好了。」騰澤未幾乎要飛起來,高興地坐到小寒身邊,手伸了幾下都縮了回去,還是小寒丟了個白眼過去,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受到了鼓勵,他的腿緊緊地貼住小寒的腿側。
隨後,君葛氏難得地遁了出去,「小寒就交給你了,以後你有空就來換我,來大商國五年了,我都沒出去玩過一趟,小寒真是太刻苦了,居然連娛樂時間都不安排。」
小寒笑笑,沒有回話,在她的觀念里,琢磨陣法構成就是最好的娛樂,哪還需要特地去外面玩啊。
君葛氏走之後,騰澤未緊緊地盯著小寒,一臉苦惱的表情。
小寒奇怪了,「怎麼了?」明明剛才還很高興的,怎麼一下子就又不高興了?
「要到小寒金丹才能夠成親啊,」騰澤未雙手蜷起托著臉頰兩側,轉過頭來望著她,就算沒長貓耳,也非常萌,明明長得那麼妖孽,偏偏氣質清新得就象動漫中的貓耳男孩般可愛,「還有好久哦。」
「喂,」小寒白他一眼,「別得寸進尺,」被他帶點委屈意味的星星眼一看,實話就不知不覺地漏出來了,「我也就差最關鍵那一點了,你以為我這五年日夜不休是為哪般。」
品出她話中的意思,騰澤未又傻笑起來,獃獃地痴想,「哦,我這次回去就和你哥哥說,等你回去我們就訂親,晉階之後,我們就成親。」
小寒搖頭,看來是真傻了,「哪有這麼簡單,瑞麒說了,在她晉階前,我不能成親。」
啊?還有這個限制?騰澤未直瞪瞪地看著她,小寒回他個確定的憐憫目光。
「那她啥時候晉階啊?」騰澤未咬著嘴唇,很是鬱悶,自從發覺這一套對小寒格外有效之後,他就暫時不考慮其他手段了。
「也快了,」提起這一點,小寒倒認真擔心起來,也不知道瑞麒現在怎麼樣了,她的態度中,似乎對於四十九年的這次沉眠,非常重視,好象還有個考驗什麼的,讓習慣了「瑞麒睡睡就醒沒什麼兇險」觀念的小寒難免想起她就心裡忐忑,「我相信瑞麒能夠順利的。」
「小寒?」從她的神魂之光上,騰澤未能夠最快地發現她的情緒,這也是小寒在眾多追求者中最滿意他的原因,「你擔心了?瑞麒是麒麟啊,也會有麻煩嗎?」
「嗯,」被他這麼一哄,小寒倒是直說了,「我有點擔心,瑞麒對於四十九的最後一次沉眠很鄭重,我總擔心……」
「那給我,說出來就不會那麼擔心了。」騰澤未將未婚妻靠過來的身體攬住,一手順著脊椎輕輕揉撫,這也是他對小寒所能做的尺度最親昵的舉動了。
「瑞麒之前有告訴我,她陷入沉睡就是在夢中開啟傳承學習知識,」小寒皺皺鼻子,「既然四十九年沉睡是最後一次學習知識,那會不會有什麼考試之類?就象我們學陣法之後,村塾就會按排斗陣,瑞麒學了那麼多東西,會不會也有個這類測試?會不會傷到她?」
「你想多了,」騰澤未失笑,「麒麟自古就是執掌仁德之氣的,從來性子慈厚,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對戰式的測試?就象你,學醫藥之後,你的測試會是什麼?最多就是治病救人罷了,怎麼會讓你去斗器?」
「也對哦!」小寒的顧慮被他打消了,更重要的是,瑞麒當時說起時,並不是憂慮的語氣,只是鄭重而已,純是因為她太擔心瑞麒了,其實根本沒必要嘛。
「小寒?」未婚夫的聲音又委屈了,「你都不問問我哦。」
也是,人家這麼不遠千里來找你,久別重逢的,話題還集中在別人身上,是有點……
至少補給他一個約會,「我聽其他人說,大商國有夜市,」小寒笑微微地望向他,「今天晚上,我們去逛夜市好不好?聽說凡俗中的男孩閨女,一起約了逛夜市的,很多呢。」
「好棒哦。」騰澤未彈了起來,平空在房間里飛了幾圈,開心得無話可說了。
「所以,離夜市還有一點點時間,你去學學現在大商國的人的規矩行事,否則,被人家看破了,可就不好玩了。」小寒哄他,「我還得去診室,到底要按照醫館里的規定呢。」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是生病影響了情緒呢,這段情緒低潮期格外長,好難過,怎麼也提不起碼字的興趣,反倒對玄學哲學有了很多雜亂的想法,嘖,真……
相信我,作者有在努力調整了,就是……沒效果……
盡量,盡量找回狀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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