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嫁,與公雞拜堂
「可璇,跟我們回去吧!你是逃不掉的。」
「不,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那好,別怪我們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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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
耳邊響起一個婦人欣喜的笑聲,她感覺被人架起來拖著走出去。外面的吵雜聲,讓蓋著紅蓋頭的她皺起了眉。
葉可璇心裡有著疑問:我這是在哪裡?
「快,趕緊送進花轎里,別誤了吉時。」
被塞進花轎,她就想睜開眼睛,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的睜開雙眼,就是睜不開,幾番后,她就放棄了。
「起。」
送嫁隊的喇叭吹起,很是喜慶,葉家村來看熱鬧的人很多,不過很多人同情葉家這個丫頭。
花轎里,一身紅嫁衣的葉可璇軟綿綿的靠著花轎。而身體里的她,覺得頭好痛,五官都疼得扭在一起,她頭就快要爆炸了。腦子裡不停的播放著各種畫面,全都是一個叫葉可璇的農家女孩,全都是她從小到大被後母虐待的記憶。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睛終於可以睜開了。眼睛睜開的第一眼,她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紅蓋頭,她費勁的抬起手,扯下這蓋頭,看著眼前一片紅的花轎,咬著牙,手緊緊的捏著紅蓋頭。
她替這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女孩憤怒,因為她的後母為了區區十兩銀子,居然把她嫁給鄰村也就是李家村李啟明為妻,聽說這個李啟明被選著去充軍,娶她過去也只是為了給李家留下一脈香火。
說白了就是過去守活寡,這讓她能不憤怒嗎?
陳媒婆一直跟在花轎前走,聽到花轎里的響動,伸手揭開窗帘看了一眼,見她醒了,還把蓋頭扯了下來,臉上的笑頓時便沒了:
「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自個把紅蓋頭取了下來,這可是不吉利的,趕緊蓋上。」
她聽著這聲音,冷眼掃過來,嚇得陳媒婆手一抖,放下了窗帘。
陳媒婆拍了拍小心肝,小聲嘀咕起來:「奇怪了,這葉家丫頭怎麼了,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得。」
想著剛才她的那個眼神,心裡還慌著,扭過頭看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算了,不管那麼多,趕緊把人送過去,然後就可以收工回家數銀子了。
*李家村*
楊氏家門口,楊氏緊緊的抓著兒子的手不放,哭著對官兵道:「官爺,求求你們,再給點時間,讓我兒的媳婦進門,讓他給李家留下一脈,求求官爺了。」楊氏轉手抓著主事官爺求情。
前來帶人的領頭聽了楊氏這話,立即就不高興,凶神惡煞的道:「不行,規矩就是規矩,要是人人都像你們這樣,我們還要不要幹活了,帶走。」
說完就絕情的拂開楊氏的手。
「娘,你要保重,照顧好自己,那個姑娘,麻煩娘給人家另外尋一個夫家,別耽誤了人家姑娘。」李啟明被兩官兵拉扯著,心裡還惦記著今天要迎娶的新娘,他一邊走一邊對跌倒在地的娘叮囑,他不想耽誤人家好姑娘。
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同情這楊氏母子,簡直就是造孽呀!
楊氏坐在地上痛哭,連連點頭:「兒呀,娘知道了,兒呀,我的兒呀...」
楊氏哭得腸子都要斷了,因為她心裡明白自己的兒子這次去了之後,那就是凶多吉少,指不定就回不來了。
除了楊氏,村裡也有幾家人跟楊氏一樣,有的跟她一樣哭得都要暈過去了。
李啟明帶走沒有一會兒,送親的隊伍來了。
陳媒婆一臉笑嘻嘻領著隊伍來到楊氏家門前,看著地上坐著哭的楊氏很是狼狽,便知道她們來晚了。
她上前扶起楊氏:「楊姐姐...」
楊氏點頭,抬頭看了一眼那花轎,擦乾淨眼淚,說了一句:「人接來了。」
陳媒婆尷尬的笑了笑,指著花轎道:「這新娘都送來了,楊姐,你看...」
楊氏知道她想說什麼,拂開她的手,轉身進門,腳跨進門的時候,停下腳步說了一句。
「迎進門吧!」
陳媒婆聽了她這話,臉色立即現出笑容,笑嘻嘻的向花轎走去,用身體擋在轎子前,揭開帘子就扯過葉家丫頭手中的紅蓋頭,粗魯的蓋在她的頭上,見葉家丫頭沒有反抗,便放心的攙扶著她下轎子。
與其說的攙扶,還不如說是拽出來的。
葉可璇隱忍著,要不是全身無力,她想她一定會掐死這個媒婆。
楊氏家裡很窮,之前都是砸鍋賣鐵才湊出來十五兩銀子,十兩給了葉家,五兩給了陳媒婆,如今家裡窮得老鼠都不願意來光顧了,加上婚事倉促,因此家裡根本就沒有客人。
陳媒婆把人攙到正堂,笑嘻嘻的向坐在位子上的楊氏道:「這如何拜堂?」
心想你兒子都被抓走了,總不能讓葉家丫頭自個跟自個拜堂吧!不過看到楊氏腳邊的公雞時,她眼睛都睜圓了。
「楊姐姐,你莫不是想用公雞代替您的兒子?」
楊氏甩了她一個白眼,這不是明知故問么。
紅蓋頭下的葉可璇聽了這話,咬了咬牙,用很弱小的聲音道:「你們欺人太甚,休想要我跟一隻公雞拜堂。」
她這一開口,嚇得楊氏立即起身過來,啥都沒有說就扯下她的紅蓋頭,轉眼直愣愣的看著她:「你怎會說話?」
這個問題,陳媒婆也想問。
這葉家丫頭是個啞巴,十里八村都是知道的,要不然憑著她的小模樣,早就嫁給有錢人家享福去了。如今突然開口說話,說不驚那就有鬼。
楊氏看著陳媒婆,陳媒婆不知所措的看著楊氏,接著腦子一轉,連連向楊氏恭喜道:「恭喜楊姐姐呀,這是好事呀,這葉家丫頭來到您這裡就能夠開口說話,上天保佑,相信這次你家兒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說不定以後大富大貴。」
楊氏聽完她這話,緩了一會兒,立即跟著樂起來。
「哈哈,老天保佑我兒平安,陳媒婆,還等什麼,拜堂,趕緊拜堂。」
陳媒婆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蓋頭懶得蓋了,直接讓人把公雞抱過來,然後她扶著葉家丫頭。
一拜
二拜
夫妻對拜
禮成
她全程被陳媒婆按著拜,她特意看清了陳媒婆這張臉,已經把這個陳媒婆記住了,等她好了,她一定要找這個陳媒婆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