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回不了頭
魁立刻接納了這份信息，並在閱讀信息之後，無法控制的顫抖。
身為魔靈級的強者，他此時的表現，真的非常不堪。
但，這並不好笑。
如果他表現得非常鎮定，那麼這次的談判，也絕不會成功。
作為一隻魔靈，魁其實是不合格的，就和趙如月一樣。
可，作為一個父親，他不僅合格，而且還真的是一位偉大的父親。
在這方面，蘇夏甚至覺得，他比不上對方。
「可，可我沒有融魂藥劑，而且，按照材料，我無法以魔靈的方式獲取這些東西，入侵的話，一旦感染，引來的風險太大了，甚至會打破伽羅城的平衡。」
魁說出了他顧慮的地方。
「嗯，這件事好辦，我讓人送給你。」
蘇夏說著，打開了腕錶。
如今的腕錶，哪怕是在眼下這種『魂域』的環境里，也是可以用的。
這就是他回到地球之後，救了陳紫葉的結果。
蘇夏打開了腕錶，選擇了與陳紫葉通訊。
他並沒有陳紫葉的通訊號——但是他在曾經的未來，有對方的通訊號。
而且，這種通訊號是在曾經的未來和曾經的過去，都是一樣的。
而曾經的過去，包括此時的現在。
陳紫葉的身影，直接在腕錶投影上顯化了出來。
蘇夏看向了陳紫葉。
陳紫葉也看向了他。
「你願意出面了？」
陳紫葉的眼睛已經恢復了，甚至，通過某些特殊的能力，她能記得曾經的一些東西——至少，蘇夏救她於另外一個世界的一幕、並以不齒的手段得到她，這一幕記憶她還是存在的。
但是她更知道，蘇夏那麼做確實是為了幫她。
「說這些話沒有意義，這個世界沒救了，看清我身邊的存在了嗎？」
蘇夏淡淡開口。
陳紫葉的眼瞳微微收縮。
沒有誰比擁有『真虛之眼』的她，能更清楚，站在蘇夏身邊的是什麼存在了。
「你……你現在……什麼情況？」
陳紫葉不再問責，反而輕嘆了一聲，詢問道。
「我在做一場豪賭……如果可以的話，這個世界就有救了。不過，那時候，你還會是你，而且比現在更好一些，但我，卻可能會從此消失。
如果有將來的話，我會為一些事情負責，但那是如果。
現在，閑話少說。帶兩份融魂藥劑到旌陽村來，一份是3號，兩份是1號。
這是請求，也是命令。」
蘇夏語氣淡漠。
陳紫葉盯著魁看了好幾眼。
但是魁則默默的站在蘇夏身邊，一動不動。
沒有發狂，也沒有異常表現。
「好。」
陳紫葉沉默了半響，終究還是同意了。
蘇夏的請求，她拒絕不了。
蘇夏的命令，她可以違抗——因為，此時的她或許已經不比蘇夏弱。
在她之前了解的信息中，此時的蘇夏，實力似乎並不強。
而哪怕是通過真虛之眼，從腕錶里，她也看出，此時的蘇夏實力不過御魂者四階，而她，已經御魂者六階。
可，這又有什麼用？
她這一輩子能達到六階御魂者的實力，並擁有真虛之眼，原因是什麼，她自己非常清楚。
有些人，或許會把夢境里遇到的一些事情當成是一場夢。
但有些人，卻不會——而陳紫葉，則正是這其中之一。
沒有邏輯的夢，那只是夢。
有邏輯有因果而且記憶永世難忘的夢，就不僅僅只是夢了。
「最多十分鐘。」
蘇夏看了看腕錶，說完之後，關閉了腕錶。
「她，不會泄露出去吧。」
魁有些不放心，明顯有殺人滅口的念想生出。
「你殺不了她，不用想了。另外，泄露也沒什麼，未來終究是會改變的。所以也就無需要操心那麼多了。趁著還能陪你的兒子，好好陪陪他吧。」
蘇夏轉身，拍了拍魁的肩膀。
提及孩子，魁的表情定格了剎那，隨即默默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蘇夏說得對，如果未來能改變，他現在殺再多，也毫無意義。
如果未來不能改變，就不再有未來，殺人滅口，保守秘密又如何，到時候依然一個都逃不了。
他忽然發現，不論是任何理由和原因，他都希望，蘇夏可以成功。
「這，沒有想到，有一天，身為魔靈的我，也會期待有人可以救世，這似乎是莫大的諷刺。」
魁的心情很複雜，有些感嘆。
蘇夏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成功？
救世？
或許，真的第三種選擇成功了，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甚至，可能我會變得比你更可怕。
但……即便如此，我蘇夏，卻依然會這麼選擇。
可以是我拯救或者滅世，卻也不能讓我看著其它的東西摧毀這一切。
想著，蘇夏意識到，這次回歸之後，他似乎已經脫離了那種選擇『下地獄』的狀態，也脫離了自身設定的性格。
可這樣的他，似乎也才更加的真實，更加的像他。
十分鐘之後，陳紫葉來了。
魁直接施展靈域，將她卷了進來。
但是她同樣也沒有害怕。
「在給你東西之前，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的回答是——真的！」
「我不是問那個奇怪的世界，我是問——這個地方，我們來過，而且還非常的熟悉……」
「是的，來過，而且還很熟悉，還在地下室待了很久。」
「……」
陳紫葉覺得這個地方熟悉，覺得這個地方發生了一些事情，甚至，接下來有可能發生什麼她都知道。
似曾相識的感覺太強烈，以至於，她立刻意識到，這不是幻覺，不是錯覺，而就是發生過。
但是實際上又沒有發生過，是什麼原因導致？
很可能，是有人付出了什麼，交換了什麼。
「我記憶中，似乎我們只有三人活著離開，而很明顯，方青微不是那個付出的人——你這是何必呢？你知道，和那個地方做交易，就回不了頭了。」
陳紫葉的眼神格外複雜。
她以為，蘇夏前往了幽冥古堡，換來了旌陽村眾人的安全。
但，這樣的付出沒有意義，得不償失。
蘇夏理解了陳紫葉的想法，搖頭，道：「未來還沒發生，沒發生，就不算回不了頭。這件事，你不用管。東西給我，然後，你們不要進旌陽村這一片了，這一片區域的危機，已經解除。
魁，我已經鎮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