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謂超凡
第3章所謂超凡
震驚、敬佩、眩暈。
數十雙目光齊刷刷落在教室最後。
「你說、什麼！？」
在這隨時被校園委員會監控著的教室內，袁輝哪怕再暴怒也不敢公然出手，他那張陰沉似水的臉盯著陸澤平靜的臉孔，怒極反笑。
「好，好！這麼多年了，尚南高中敢在高三挑釁我袁輝的，還沒有。今天你陸澤，是第一個！所以、我會讓你永生難忘。」
陸澤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那字字威脅的話，眼神平淡的落在教室前方三維投影上，一頭潮白巨獸清晰懸在半空，他笑了笑，食指抬起指向前方。
「首先，這頭代號阿拉斯加的潮白巨獸並不是首隻12星颱風級，在人類的迷霧探索史上，它是第三隻。」
「公元2067年，代號【氣旋】的潮白巨獸屍體出現在智利的科爾科瓦多灣，被南美瑪雅研究所秘密打撈，這是第一隻。」
「公元2071年，代號【加拉】的潮白巨獸在北加國的梅爾維爾子爵海峽出現，正式納入US聯盟的監控範圍之內，這是第二隻。」
陽光灑進教室，隨著少年清朗的聲音響起，四周鴉雀無聲。
不少人想大喊一聲胡說，但是當看到陸澤那張平靜到淡漠的臉孔時，所有人不約而同將那份衝動壓了回去。
陸澤一定是瘋了，瘋到精神都不正常了，犯不著和受到刺激的人去爭辯。
然而袁輝卻猛地回頭盯著講台看了幾秒后，冷笑道：「你的嘴比你的腦子可是強多了，看一頭死掉巨獸的屍體，就知道它生前是颱風級威脅，我怎麼不知道瑪雅研究所還有這種本事。」
「無知是原罪。」
陸澤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擺了擺，絲毫沒有在意周圍已經震撼的下巴快要脫臼的同學。
「你剛剛講述的數據只適用於10-11星的潮白巨獸，勉為其難為你做一次更正，12星潮白巨獸，身上的聲波骨籠是並非20而是27處，體重不是1200噸而是1700噸，至於它摧毀北阿拉斯加第93號要塞時釋放的衝擊波更不是十萬噸級，而是百萬噸級當量，殺傷半徑達到了6.4公里。」
「你剛剛在設想幾名10星級構裝機師可以擊敗颱風級威脅？」
「當他們可以憑藉機械構裝抵抗百萬當量級核彈時，就可以了。」
「愚蠢的無藥可救，真是難以想象我竟然跟你學了三年。」
陸澤聳了聳肩，在全班五十七人震撼的目光中……
單手抄兜，轉身走向教室外！！
剛剛那一串冷漠的話，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起伏，平靜的就像神靈俯視螻蟻。
「阿、阿澤。」
梁博的嘴巴就像上了岸的蛤蟆，張了又張，現在想起自己剛剛莽夫似的爆發，再對比如此高逼格的離場，簡直羞愧的要死。
「不用擔心。」
陸澤嘴角勾起一個平穩的弧度。
【對，就是這種變態笑容！】
梁博哆嗦了一下，趕忙閉口不言。
往日那些班級吊車尾的男生，用激動而崇敬的眼神注視著陸澤離去的方向，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
女生們則吃驚的捂住嘴唇，那道並不強壯的背影，剛剛所說的每一句話竟然不斷在腦海回放。
那個三年裡沉默寡言的瘦弱身影，在此刻竟然有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難道陸澤說的、都是真的么？」
「還有，他不打算參加高考了嗎？」
突然，袁輝沖著那道即將消失的背影吼道：「狂妄，迄今為止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關於12星潮白巨獸的數據，你不過一名高中生怎麼可能知道，簡直是胡說八道，干擾課堂秩序。」
「陸澤，如果今天你走出這個門，你是擅自離開課堂，我會取消你的報名資格！！」
陸澤的身影一頓，扭過頭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注視著袁輝。
袁輝看到了陸澤的眼神，心中只是覺得奇怪，但他不相信陸澤會無視自己的威脅，在高考即將到來的關鍵時刻，沒有人敢拒絕，所以看到陸澤停下腳步時——
【果然。】
袁輝心中一喜，趁勝追擊說道：「陸澤，你這種刺頭我見得多了，我就不信你敢丟棄高考資格。」
教室突然安靜，直至陸澤再次開口打破平靜。
「犬類越是恐懼就越會狂吠。」
「此刻看著你，我很難取得智商碾壓的快感。」
陸澤的眼神似乎直接洞穿袁輝的內心，盯了足足五秒，嘴角漸漸咧起一個譏諷的弧度，才轉身離去，依舊是那個單手淡然抄兜的姿態。
「威脅，呵呵……無能者的遮羞布。」
陸澤的眼神中閃過憐憫，他不知道潮白巨獸？
呵，地球上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12星？真是無知者的稱呼，當力量超脫於10星之上，便要在等級之後加上一個「境」字。
當初他踏入20星境·行星級時，安排在冰島莊園的看家獸正是潮白巨獸。但不是12星境，而是地球上唯一的一頭15星境·下位王級！
平淡的話回蕩在每個人耳畔，卻並沒有消失，而是彷彿火山噴發般在下一秒瞬間爆發。
嘩然！
高三三班的人群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澤消失的方向。
短短几秒過後，再也壓抑不住的驚呼綻放。
與之同時響起的是刺耳的下課鈴聲。
轟！
身軀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的袁輝一拳擂在教室牆壁上。
混凝土牆壁震出一圈煙塵，巨大的聲音將所有的雜聲暫時壓下。
「陸澤！！你不要想著高考了！」
扭曲的聲音從袁輝喉嚨發出，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四周，而後頭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很好，真的很好。他會讓陸澤全家都跪在腳下哀求。
他會讓那個吃錯藥的小子明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要學會卑微與敬畏！
然而陸澤終究是走了，那種平靜中帶著淡淡俯視的眼神，足以讓每一個看過的人都記在心中。
「可能高考壓力太大，陸澤……他怕是真的瘋了。」
聽到耳邊的私語，梁博一個激靈抓住陸澤仍在桌上的手環，慌忙向外追去。
……
陸澤不緊不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下課時同學的聲浪還在身後，此時的樓道里只回蕩著屬於自己的腳步聲。
現在他正在仔細梳理所面對的一切，曾經於無盡星海中經歷的種種生死艱險定格成一張張畫面飛速在眼前閃過，剛剛那句話並非空口白牙。
他之所以敢這樣說，正因為當他於課堂閉目時，在代表人類終極秘密的識海內「看」到了……那一道只有頭髮絲大小、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紅色火焰！
「星源識海、不死鳥火種……」
「竟然都保留了下來。」
所謂的星源識海，即宇宙星源的藏識之海，也是生命本質超脫於凡人的正式標誌。
對於普通人而言，通常意義的識海不過兩層，似睡夢一般容易遺忘的意識淺層與能夠將記憶分門別類存放的意識中層。
但是對於超凡者而言，則代表著星源契合者通過源源不斷從迷霧中汲取星源力量，直至喚醒埋藏人類潛力與先祖遺言的深層識海。它是一個時刻都在運動的旋渦，就像宇宙中微縮的星系一般美麗，當意識能夠沉浸其中並能夠重新返回時，人類便能夠看到這同樣的天地間卻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到那時，也就便擁有了超脫於凡人的力量——星源力。
而剛剛袁輝在課堂提及的基因力量，只不過是開闢出星源識海之前的稱呼。
兩種稱呼，所代表的意義，卻宛如太陽對比地球。
普通人，只覺醒基因力量增強肉身，但是沒有開闢星源識海，無法將星源力灌注到識海，所有的一切還局限於身體和地球規則，力量層次稱呼：【星】。對應的威脅等級從1星·無風級直至10星·烈風級。
超凡者，突破基因桎梏，將星源力灌注大腦，開闢出星源識海，超脫人類生命本質，可以操縱星源力量影響自然，力量層次稱呼：【星境】，最高可至傳說中的33星境！
……
二者最根本的區別，便是有無星源識海！
【我的星源識海，比上一世開闢的時間提前了整整十年，放置於時間長河中這幾乎是一瞬而過，但是現在……那座迷霧盡頭的高塔還不曾聳立。】
陸澤的眼中浮起那熟悉的冷靜和自信，五十年前，迷霧籠罩地球。三年後，星球虛影投射於天空之上，高塔從迷霧深處立起，地獄之門打開，人類文明開始淪陷。
地球上曾經矗立著的累累墳墓，是一代又一代戰死者的無名之墓，它們代表著人類文明抗爭的血淚史。
他陸澤，曾經是這為種族延續希望的傳火人。
但這一次，他於星環高塔升起前踏入超凡之列，既然如此，那這一世的歷史，便由他來書寫吧。
嘴角慢慢翹起，陸澤再度「看」了一眼那道風中殘燭般的微弱火苗，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激活這顆種子。
所謂超凡，皆從暴風之始。
十境以下，俱是螻蟻。
====
PS：等級劃分略有些繁瑣，詳細的1-33星境界以及專業名詞劃分，請看《作品相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