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骨擦風波

第十章 骨擦風波

第二天上午來到店裡,我就去論壇查看藏友們的評論。

不過奇怪的是,剛登上論壇,就提示我發的帖子被刪,打開回收站一看,才知道是昨天拍的照片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上傳上去,顯示的是一個個紅叉。再查看了一下電腦,昨天拍好傳到電腦的照片也不見了。

這就很奇怪,因為論壇傳照片,有可能會因為網速或者伺服器不穩定等原因導致照片掛掉,但是從相機傳到電腦,就是內存卡寫入拷貝就行了,但是電腦上也沒有,這就不太對了。

以為是不是昨天自己誤操作了,再拿起相機把那個骨擦又拍了一次。

這次拍照的時候,我才注意到,這個骨擦的特別之處:無論從什麼角度拍,骨擦上雙身屍陀林主的眼睛都是看向鏡頭的(雙身屍陀林主,造型是一對骷髏,屍陀林主是墓葬主,也是偏財神,主增財富,同時屍陀林主向世人展示人最後的歸屬,不過一堆白骨,啟示世人放棄對恆常的執著,找尋智慧尋求解脫大樂。不明白的朋友可以百度一下)。

於是我想,這個擦擦做得太傳神了,像蒙娜麗莎的微笑那樣奇妙,可不一般。

再次拍完照片,導入電腦後準備傳到論壇,這時候朋友打電話過來,讓我去幫他搬家。

其實搬家這種事,找搬家公司就行了,不過出門在外,有朋友過去照應一下,會更好一些。我掛了電話把店門一關,就去朋友家了。

朋友家原本住在北郊租住的房子,後來自己在教育城買了新房,這才搬過去。東西不多,不過挺雜,自己開車拉了三趟才算整完。

搬到新房后,又開始打掃衛生,就這樣,等全部收拾完了就差不多下午六七點鐘了。

給師父打電話,他陪朋友轉經去了,也沒到店裡。

我心說,反正沒啥事,就不去店裡了,朋友剛搬完家,按照我老家的傳統,要給喬遷之人「溫鍋」,就是一塊吃頓飯,最好買點東西。不過關係太熟了,東西不用買,忙活一天,就直接去飯館吃飯。

說是吃飯,實際上就是以喝酒為主。國人的套路基本都這樣。而我跟朋友也是無酒不歡的主。

說起喝酒,這真是一門學問。

剛開始是都比較矜持,也不怎麼說話,喝完第一杯白酒(二兩半的杯子為例),氣氛活躍起來,大家都放開了,你一言我一語就開始隨便聊;

等第二杯喝完,氣氛更加活躍,平時不抽煙的也開始抽煙,平時不怎麼說話的也開始說話,嗓門越來越高;

再到第三杯喝完,桌子上就又變了,你跟我說話,我跟他說話,基本是兩兩一組各說各的,從國家興亡到世界形勢,從初中高中吹到大學畢業,罵完領導罵同事,這時候基本沒人吃菜了;

如果還有第四杯,那就都喝到位了。

如果只喝三杯,多半要去KTV吼上幾嗓子,找個陪酒小妹,這時候消費就一下子拉高了,我們一般是去金座(也叫唯秀),那邊妹子多,年輕漂亮,去的時候一定要提前買上幾包中華,哪怕平時抽十塊錢的煙,在KTV還是要充充場面。

三四個人,加上陪酒小妹,再加上內服,很快幾箱酒就喝得差不多了,這樣消費一般在四千多不到五千,人再多的話,算起來應該是多一個人多加一千。

那晚我們幾個朋友喝完三杯白酒,就去金座嗨了。

喝到最後剩十幾瓶啤酒的時候,基本都差不多了,把酒存起來后打車回去。

我住在西郊八一路,當晚實在喝太多了,離家又遠,就打車回店裡湊合睡了。

店不大不小,有獨立卧室,有時候我工作到太晚或者喝多了都是在店裡睡的。

回到店裡睡了不知道多久,喝大酒之後的口渴難耐,讓我迷迷糊糊起來倒水喝,我剛打開卧室門,還沒倒上水,就隱隱聽到有女子的啜泣聲。

我心想,這大半夜的,是誰家媳婦又跟老公吵架了,沒太在意就去倒水。開水在店裡正廳,進入正廳后,女子啜泣的聲音更明顯了,聽著就在一旁的攝影室里,我順著聲音打開攝影室的門……

打開攝影室門,眼前的景象卻著實把我嚇懵逼了。

攝影室內對著門是攝影桌,攝影桌兩邊有攝影燈,構造簡單,一覽無餘,攝影桌上,有個長發女子,身著傳統藏裝,背對著我,低聲哭泣,伴隨著她的哭泣,雙肩還在輕微顫抖,而她的身體,則是半透明的,像是裹著一團霧,看不太清……

其實幹我們這行的,平時也聽過一些故事和傳說,大意就是說某個老物件上面有其前世主人的靈魂之類的,不過我以前從來沒遇到過。

因為藏傳古玩這方面,和漢傳的區別較大,藏區的墓葬方式,以天葬和水葬為主,少數藏傳佛教教派領袖實行塔葬,並沒有土葬,除非一些罪犯。

沒有土葬就沒有陪葬品,所以藏區的老物件一般都是藏族人家世代相傳的,就是說的傳世品,少量出土的,要麼是意外被埋,要麼是伏藏師的伏藏,沒有陰氣等亂七八糟的。不像漢地,但凡老物件,多是陪葬品,也叫「冥器」,跟「冥器」打交道,遇到髒東西的概率會大的多。

但是當時我是徹底嚇懵逼了,不是說酒醒了一大半,是完全清醒了,沒敢出聲,怕那個正在哭泣的女子聽到,轉身躡手躡腳打開店門就跑了。

跑出去很遠,才想起身上啥都沒帶,就穿個大褲衩子,沒帶錢、沒帶手機,沒辦法,哪也去不了,就找到一個便民警務站,跑了進去。進去之後看到幾名人民警察,都是大老爺們,再看看他們身上的警徽,這才覺得安心了。

問過時間,凌晨四點多了,幾名警察同志看我這副德性,以為我被洗劫了還是怎麼了,問我發生什麼了,讓我不要擔心。

我沒把剛才發生的事說出來,就說出門沒帶鑰匙,沒地方去了,跑警務站待一會,天亮就回去。警察同志看我不說,也沒多問,還笑著開玩笑說,是不是跟媳婦吵架被轟出來了。

我尷尬地苦笑,沒再言語,就在警務站里小排椅上坐等天亮,沒多久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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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幾度鬼銜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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