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便宜師兄

第十三章 便宜師兄

聽著他的好心提醒,我動作一頓,沖著那些司機一笑,「算了吧!我自己去攔車…」

那些黑車司機無可奈何,一個個搖頭離開。

摸了摸鼻子笑道,「謝謝啊!」

「不客氣,你是外地人吧!往街上走,攔一輛出租,然後讓他打表,金城這些司機黑的很,專門坑你這種外地人的錢。」

這人戴著眼鏡,中年光景,身體發福有些嚴重,不過看得出他笑容很和善,不像作假,也沒有必要作假。

我帶著柱子哥走到街邊,因為是車站附近,交通方便,攔車也極為便利,打開車門回頭道,「在你家大門口掛個龍形掛件,你的霉運就消除了。」

那人一聽,猛的一驚,似乎還想說什麼,然而我已經坐在車中,柱子哥也已經把箱子放到了後備箱。

也算是投桃報李,現在這社會好心人也不多了,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對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鑫哥兒,那人還在後面追。」柱子哥道。

我頭都沒回,「不用管,我們走我們的,萍水相逢也是個緣分,有緣再見吧!」

「為什麼讓他掛個啥子龍形掛件?他也太誇張了吧,還追車。」

「柱子哥看到看到他脖子上的護身符了嗎?」

柱子哥直搖頭,我接著道,「那護身符硃砂殷紅,看的出是剛求的,還能看到蛇的圖案,再結合他眉心若隱若現的鬱氣,鐵定是本命年犯了太歲。」

傳統習俗中,本命年常常被認為是一個不吉利的年份。「本命年犯太歲,太歲當頭坐,無喜必有禍。」這歌謠就是本命年不甚積極的寫照。

民間常把本命年叫檻兒年,寓意度過本命年如同邁出一道檻兒。每到本命年,無論大人小孩都要「扎紅」,本命年穿紅底褲也是這樣來的。

剛那中年人肯定屬蛇,不然也不會有蛇樣的護符。蛇年屬蛇的人值太歲又叫刑太歲,特別容易運勢低迷,雖然不會有很大的影響,更不會家破人亡,但小災小難免不了。

讓他掛龍樣的掛件其實是為了鎮壓氣運,蛇又有小龍之稱,相得益彰,大門口有了龍,什麼魑魅魍魎都不敢作祟,是最好也是最快捷的擺脫霉運之法。

柱子哥不再說話,他也不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這事就是一個小插曲,我沒有太過在意。

「師傅,麻煩去一趟冰河路的錦里花園。」

正是師傅給我那張紙上寫的地址,找的這人據說是師傅原來在金城這邊收的一個記名弟子。

名為師徒,但並不系統的給你傳授本領,又念在服侍之請,有的沒的教點東西,像這種並不太牢靠的關係,這就叫記名弟子。

師傅說當年被我這師兄照顧,但一直沒有教點什麼,心懷愧疚,讓我走一朝,順手抽他一把。

所謂父債子償,師傅的鍋徒弟背,還真推脫不了,於是打定主意做了第一站,同時也想在金城站穩跟腳。

司機停穩車,柱子哥再次拿起兩個箱子站我邊上,給了錢之後往裡走。

這錦里花園也就是個小區,應該有些年頭了,建築物和一些設施看上去都挺老舊的。行人來往也不太多,這時候都飯點了,估計都趕回家吃飯。

「咕隆!咕隆!」

「我肚子餓了…」柱子哥臉微紅,從早到晚折騰了一天,我自己都有些餓了。

捏著紙條,師兄還在不在這邊住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怕是師傅自己都記不清什麼時候聯繫過。

「邦邦邦!邦邦邦!」

照著紙上的門牌號找到屋子,心懷忐忑的敲響面前的防盜門。

「咔!」門開了,是一個清秀的少年,看上去十八九歲,一度以為自己找錯地了。

他仔細的打量我一下,確定自己不認識我,「請問你找誰?」

「額…張德希是住這裡嗎?」

「爸!有人找你。」叫喚一聲就走開了。

我一顆心放了下來,沒找錯,師兄還在這裡住。

「誰啊?誰找我?」

不一會一個儒雅清瘦的中年人走出來,一臉懵逼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柱子哥。

「請問你是?」

「我師傅叫周慕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面前是我師兄的緣故,覺得特別親切,笑的露出一排大白牙。

我師兄突然愣住了,立馬把頭一拍,笑道,「進來,進來,快進來,興美,多拿點米,多做點菜,來客人了。」

他忙不迭的給我跟柱子哥拿拖鞋,我最後一點不安也蕩然無存,看來師兄還是念舊啊!

「坐坐,我給你倒水。」師兄笑臉相迎,端了兩杯水到我面前,「師傅老人家最近還好吧!我上次說要去看望他,還不讓。」

「好,當然好,每天還能遛鳥下棋,每頓吃上三大碗飯呢!」不由的少了拘束,我這師兄貌似是個好相與之人。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師兄喃喃,滿是緬懷,「這都有五六個年頭沒見過面了,一直抽不開身吶…」

「嘿嘿,不礙事,師傅他老人家再活個十年八年都沒問題,身子骨硬朗著呢。」

師兄瞅著我那行李箱,「師弟,你這是?」

我摳腦袋,「師傅讓我來金城發展,做了長住的打算,這是我叔家的孩子,跟我一起的。」

「那行,把這裡當家一樣,沒找到住處之前一直住這裡都行。」師兄大腿一拍,「多兩人也熱鬧,師兄雖然沒多大出息,兩個人還是養得起。」

我默默低頭,心裡想著,吃頓飯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觀我師兄家,房子不小,但是有些舊,家裡陳設什麼都得體,收拾的很乾凈,看這光景應該算不上大富大貴,也就小康之家。

「你們先坐會,這有電視,愛看什麼自己調台看,甭拘束,我去廚房看看。」

「哎哎,師兄別管我們,去忙吧!」如此盛情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從他那表情可以看出來,肯定認為我們是投靠來了…就我和柱子哥這打扮,剛從山裡出來,跟逃荒似的。山裡水少,昨天還沒洗澡,蓬頭垢面,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我怎麼好意思開口提,難道說師傅讓我來幫你一把?那得有多尬?只要是正常人就不會信,反而會認為死要面子,討人嫌,順其自然吧。

師兄家飯桌是那種長條形的,五個人圍著坐剛剛好,師兄的媳婦我就叫了嫂子,給我們一人盛了一碗飯。

「你們來的匆忙,沒顧上買菜,將就著吃吧!」一副賢惠而又幹練的樣子,很得體。

「這碗咋這麼小…」

「咳咳,吃飯,吃飯!」我趕緊把柱子哥的話岔開。

柱子哥在別的事上確實憨厚靦腆,但是吃飯肯定不含糊,其餘人碗里飯還沒吃飯,那電飯煲里飯全都被他一個人吃完了,恨不得抱著吃…

感覺有幾隻烏鴉從我頭上飛過,甚至趁機還拉了一泡屎,看著一家人目瞪口呆的樣子,我差點沒找個地縫鑽下去。

「嗝…」

師兄立馬又扒了兩口飯,抬頭問道,「吃飽了嗎?」

「嗨!還行,七八分飽,你們家的米真香,比俺家的好吃多了。」柱子哥呲溜吸氣,意猶未盡的說道。

「我吃完了。」

拖著柱子哥落荒而逃,省的他們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鑫哥兒,咋了…是不是…是不是俺吃太多了?俺肚子太餓了,沒忍住。」柱子哥反射弧估計比較長,現在才反應過來,「要不俺以後少吃點,吃個五成飽就夠了。」

我哭笑不得,「得得!沒事,趕明日我們出去吃。明天吃個痛快。」

摸了摸我有些乾癟的錢包,加上卡里的錢,一個月還是撐得住。

柱子哥一點都不高興,煩悶的坐在師兄給我們準備的房間裡面,「鑫哥兒,我給你添麻煩了,我真沒用。」

「你可別這麼說,要不是你,我的錢包早丟了,老叔讓你跟我,是我的幸運,以後這種話就別說了。」我笑道。

「師叔,還吃嗎?我媽又煮了麵條。」

是師兄的那個兒子,好像叫張遠洋,探出腦袋叫喚了一聲。柱子哥頭低的更下面了。

我正臊得慌,沒飽都得說飽啊!

「不吃了不吃了,我飽了。」

他也沒有繼續問,轉頭走了。

師兄一家也沒有再提飯桌上的那一幕,涵養挺好,我也不由鬆了一口氣。柱子哥還沉浸在自責之中,匆匆洗了之後,倒頭睡了。

這房間是客房,面積不小,只有一張床,柱子哥說什麼都要睡地上,我也沒有管。

大半夜居然被柱子哥震天的呼嚕聲吵醒了,無語的搖頭,吵我都是小事,要是吵到師兄一家三口就是大罪過,這也堅定了我搬出去的決心。

不過在這之前得撈錢,按正常程序來走,應該先找工作。

用我那些跟師傅學的本事確實撈錢快,但那不是正途,特別是太過招搖也怕觸了本地一些規矩,摸清狀況再說,飯得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最主要的是師傅教我本事也不是以掙錢為目的。

看著自己那沒裝多少東西的小箱子,對於找工作還是有不小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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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屍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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