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蠱人
毛易先臉色陡然巨變,那些小山溝村的村民全都踏進了坑中,而且被貪吃蠱密密麻麻的包住,成了一個又一個人蛹。
在鼓聲響起的那一刻,這些蟲子魔怔了一般,不再去啃食人肉,只是在身上不停的流竄。
「你們永遠都無法體會到神主的偉大,對於貪吃蠱的役使,原來蠱師都弄錯了。哈哈哈哈!」神使的笑容極度癲狂,面容扭曲,那鼓點變得越來越迅猛,似乎連空氣都被震動。
「神主改良了役使的方法,只要將母蠱放在蠱中,就能催動這些蠱人。」
「母蠱?不可能!你們怎麼培育出了母蠱?不是需要以一萬隻貪吃蠱,自相殘殺,才有三成幾率出母蠱?當年的母蠱也被我們給消滅殆盡,就連那個人也不可能有存留。」毛易先終於不淡定。
「所以說神主的強大,你們永遠無法體會到,你們不過是些在底層掙扎的螻蟻。」神使大喝,「你們現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不然蠱人將生吃你們的血肉。」
「棄暗投明?你們還缺人嗎?帶我飛啊!」司徒義笑道。
「只要你們吞服下這顆藥丸,我就…」神使詭秘一笑,「拿出一顆蠟丸。」
這種事也在情理之中,誰敢放心把一名宗師留在自己身邊?司徒義又不是傻子,更不可能去做什麼棄暗投明的事情。
「貪吃蠱不應該留存在這個世界上,神臨也不應該留存在這個世界上。」毛易先冷喝,從他的身上緩緩爬下各種蠱蟲。
這謙遜的外表之下原來這麼恐怖,蠱蟲都是隨身帶的,什麼蠍子蜈蚣螞蟻,在他身周鋪了有一大片。
不同於貪吃蠱的全身黑,他的蠱蟲黑紅都有,顏色更加繽紛,還帶著劇毒。
「早就知道你們不可能乖乖就範。」神使手上擊鼓的速度一緩,隨後猛力一拍,快用盡全部力氣。
那高亢的聲音人耳也能聽聞,村民們全都停了下來。他們身上的黑蟲正在消失,全都往口鼻裡面爬進去。
直至外面的蟲子一隻也沒有,還能看到那些人皮膚下面有蟲子爬行的痕迹。讓人看上去毛骨悚然。
「我看你們如何抵抗如此多的人蠱!」
村民們突然睜眼,眼睛往外突出,全然沒了眼白,已經成了神使手上的傀儡。
「刺啦!刺啦!刺啦!」
接二連三,一聲接著一聲那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那些人…張開嘴,嘴唇撕裂到了耳根,牙齒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無比尖銳。
隨後背部出現六根黑色的件爪,跟貪吃蠱的原型很是相似,那涎水不斷的往下滴落。
「人化蠱…人化蠱的理論不是百分之百的失敗率嗎?為什麼,為什麼你能讓這些人化為貪吃蠱?」毛易先難以置信,眼睛瞪的很大,好像是看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人化蠱理論不可能實施。」司徒義篤定道,他見多識廣,知道的東西千奇百怪。
「人化蠱的猜想也不是沒人證實,最後因為人與蠱不會相融,一直存在殘缺,極度不穩定。」
「我記得華國一直有人在研究將異類和人結合,使其兩者優點合二為一。」
「你是說傅博士?」馬保軍驚呼,「傅博士不是傳聞已經死了嗎?」
「不,那個瘋子並沒有死,而是被神臨的人救走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這一消息一直沒有公之於眾!」
司徒義大叫,「瘋子和瘋子組合果然流弊。」
「為那麼簡單,要真成功了。那人不可能隱忍這麼久。」毛易先道,「這些都是失敗品。」
「失敗品又如何,失敗品也能將你們殺死!殺!」神使又是大喝!
那些蠱人盡皆匍匐在地上,六隻利爪與手腳並用,呼嘯而過。
「我的媽呀!」司徒義又開了幾槍,但是沒有一點毛用,那些蠱人紋絲不動不說,動作還快了幾分。
「我來!」毛易先同樣取出一面小鼓,在上面敲擊,身旁的蠱蟲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行成一道潮流直鋪蠱人,蠱人數量不少,男女老少,大人小孩,加起來足足是有五六十人之多。
毛易先的蠱蟲牽扯住最前面的兩個,開始不斷的撕咬,蠱人身上開始不斷地掉下黑色蟲子的屍體。
毛易先的蠱蟲也在死,那蠱人極為生猛,抓起蠱蟲就往嘴裡塞,各色的汁液說著猙獰的嘴角滑落。
「老毛,你這不行啊!」
司徒義面色肅穆,毛易先的蠱蟲不少,但也只是和十隻蠱人打在一起,但是蠱人可不止十個。
還有四十多隻一躍而過,爭先恐後,想要大朵快頤。
「我去殺了神使!」馬保軍輕聲道。身子同樣躍出,想要從那群蠱人頭上越過去。
神使嘴角卻慢慢勾動,我暗道不好,他既然敢把蠱人都放出去,怎麼可能沒準備?
「小心!」
一道黑影攔截在馬保軍身前,馬保軍反應極為迅速,抄起拳頭就打了出去。和那黑影對轟,兩者同時一震,身形盡皆往後退。
「還有一人!這傢伙真狡詐!我就說怎麼可能讓這神使一人擋我們四個。」
那人一落地,塵土都被濺起。是個長著兇相的漢子,一條如同蜈蚣一樣的疤痕從眼角橫穿他的嘴角。看上去既醜惡,又猙獰。
腦後還有一根長辮,如同一根鞭子,沒人敢小覷那辮子的殺傷力。
「鷹爪手安如風,原來你也是神臨的一員。」馬保軍落地,一腳把撲過來的蠱人踢開。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神主的能力你們這些人永遠都無法想象!」安如風傲然道,那些蠱人對他視而不見,甚至避開他在跑。
他剛才就是從邊上的草叢裡面跳出,躲開我們的視線。
「和我們神臨作對,不可能有好下場!」安如風笑道,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求饒?不可能的!神臨再強,能強過整個華國?」毛易先反言道,手上動作也不慢,拿出一包粉末,在我們身邊畫了一個圈。
「不要走出圓圈的範圍。」
想必這就是他所說的那個能夠剋制貪吃蠱的藥物。
果然有效,那些蠱人剛想撲過來之時,陡然來了個急剎車。但是後面的剎不住。把前面的猛力一推。
最前面一圈直接撲倒在藥粉之中。
「啊!啊!啊!吼!」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喊叫,說是悲鳴慘叫應該更具體。
黑色的蟲子就像碰到了天敵一般,正在不斷消融,一時間就有一隻蠱人不堪重負,直接解體,黑色的蟲屍撲了一地。
但是那些藥粉也被消磨趕緊,毛易先趕緊又撒了一些。但他手上不多了,這畫的圈圈根本就攔不住所有的蠱人。
還好他們似乎有點智慧,知道粉末碰不得,在掛了四隻之後,其餘的不敢上前,畏畏縮縮。暗自鬆了一口氣。
「馬保軍!我這裡還有一筆賬給你算!」安如風冷哼,「你敢不敢出來應戰!」
「有何不敢!」
慷慨激昂,馬保軍不曾有一絲一毫的退縮,挺身而出。
「木子,放他出來,不准你操縱蠱人幫我。」安如風道。
叫做木子的神使輕輕點頭,蠱人全都讓開了一條道,馬保軍緩步走出。手上的關節捏的咔咔作響,戰意盎然。
「安如風的師傅和馬保軍師傅曾經打過一場,以馬保軍師傅勝利而告終,安如風師傅當場死亡。這是要算舊賬。」毛易先道。
司徒義補充道,「何止是算舊賬,兩個估摸著得拚命。這已經不是意氣之爭,而是關於兩種傳承孰強孰弱,這是顏面,無可避免。」
「安如風過來金城的很大原因就是因為馬保軍。」
「我記得傳承鷹爪功的不是山賊嗎?」我問道,有幾門國術我有所了解,鷹爪功就是其中之一,一直以為斷了傳承,沒想到現在的傳人已經成了宗師。
「安如風的師傅就是山賊,而馬保軍的師傅是當年剿滅山賊之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傳承,傳承,不僅僅傳的是功夫,還有江湖恩怨。不過這安如風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提出和馬保軍一對一。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都快自身難保了,你們還看戲!」司徒義把腳一跺,「老毛,這葯還有沒有?」
「沒了,就這一點,是用千年的草藥磨成粉然後配置而成,我就這麼一點,老本都掏出來了。」毛易先說道,「我怕就怕…」
話音還沒落下,木子大喝,「你們以為這樣就安全了嗎?不可能的!」
剎那間,蠱人蠢蠢欲動,六隻爪子在地上不停的扒拉。最主要是他們那退縮的身體居然在靠前,沒錯就是在靠前。
明明那麼懼怕地上灑落的藥粉,但是在木子的催動之下,不得不上前。
慢慢的靠近那個保護圈,毛易先選擇率先出手,一把藥粉揚起,又有幾隻蠱人被波及,有些手腳都斷掉,可惜沒當場崩塌。
這些蠱人的組成就是很多貪吃蠱,並不算是一個完整的一體生物,所以部分的死亡並不能讓他們被消滅。
蠱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藥粉的威脅太大,出於基本的求生意識,他們不再往前。
木子幾經催動,還是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