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驚人的猜想

第三章 驚人的猜想

這是什麼情況?縣公安局局長鬍波和專案組的陪同人員不明所以,還摸不著頭腦的胡波看著薛正南問道:「咱們不進去看看了?」

薛正南興奮的說道:「一會再說,咱們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這就能把兇手捉拿歸案。」

「真的?」胡波不可思議的驚聲道。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還不快點走。」說話間薛正南等人已經上了車。

心中猶自震驚的胡波,忙朝著身邊的民警說道:「大家趕緊上車,快點,跟上。」

兩輛車沿著黑白相間的土路,先後向村東頭駛去,這重案組也太厲害了吧!就這麼短的時間,僅憑他們手中的那些錯綜複雜的資料,就確定兇手了?已經坐在車上的胡波猶自不敢相信。

在村長的指引下,大勇開車很快就來到破爛王家土房的不遠處停下,由於此次案情重大,所有的調查人員都是帶槍執勤的,當即將村長和張盼盼留在車中,然後薛正南指揮胡波等所有在場警員,散開來向破爛王的住處包圍。

破爛王居住的土房在村子的最東邊,在周邊的磚房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寒酸,院中和房門附近滿是玻璃瓶等廢品和積雪,窗戶很臟罩著滿是大小窟窿的塑料布,根本就看不清裡面是否有人。

布好包圍圈后開始收縮,眾人潛到房子跟前,發現房門是虛掩的,薛正南一聲令下打開房門,眾人魚貫而入。

讓他們失望的是屋裡根本就沒人,吳睿注意到室里沒有一絲溫度,沒有煙火氣,外屋的鍋台上的食物殘渣已經略風乾,顯然這裡早已人去屋空。

「該死的,讓這老小子給跑了。」秋野氣憤的咒罵著。空歡喜了一場。

「看來這傢伙應該是殺完人就連夜逃跑了。」徐東說道。

老周理智的說道:「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現在除了被害人體內留下來的精、液,咱們根本就沒有詳實的證據能夠證明破爛王就是兇手。」

「老周說的對。」薛正南在屋內看了看說道:「咱們現在手裡的證據還不足為證,趕快封鎖現場搜集證據,看能不能找到嫌疑人的毛髮和指紋,要是能獲取破爛王的DNA最好不過,一旦吻合那這起案件就算是破了。」

接著薛正南命令眾人退出房間,由徐東和三名有現場勘察經驗的警員,戴著勘察箱取出工具調查取證。

「找到了。」徐東在牆角找到了幾根細鋼筋,和磨鋼筋磨出幾道深溝的大石頭。

「這裡有幾根毛髮,毛囊完整。」緊接著一名跟隨而來的縣專案組民警,在一個破枕頭上找到了幾根毛髮。

外屋一名民警接著喊道:「我找到一把鐵鎚子,這上面有指紋和血跡。」

「好,好,真是太好了。」胡波一連用了三個好字,以表達此刻激動的心情:「我這就把這些毛髮和指紋,送到縣裡去做DNA檢測。」

隨即他握住薛正南的手感謝道:「薛組長真是太感謝你們了,今天我真是開了眼界,要不是你們這案子一時半會怕是破不了,我在此替含冤待雪的受害人謝謝你們了。」

薛正南眼含笑意道:「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這些證據拿去做化驗比對,結果不出來,我們也不敢肯定他是否就是113案的真兇。」

「檢驗DNA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結果,指紋比對倒是很快就有結果,不如你們就和我一起回縣裡吧。那裡住宿也比較方便。」胡波熱情的說道。

案件進行到這裡應該不會再出現什麼差錯,畢竟罪犯所使用的細鋼筋在這裡出現,而且有四個打磨的痕迹,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薛正南想了想說道「也好。」

留下了繼續勘察現場的民警,一行人向外走去,吳睿忽然對薛正南說道:「組長,我先不和你們去了,我想留下來研究研究案發現場。」

老周說道:「案情基本上已經明朗了,案發現場的所有資料都已經記錄在案,現場也沒有什麼研究價值了,就沒有去的必要了吧!」

吳睿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這是一個典型的心理犯罪案例,我想把一些細節上的東西記錄下來,你知道我現在在籌備犯罪題材的小說,就當累積素材了。」

「那好吧!那我們先走了,等明天DNA結果出來案件塵埃落定,咱們再一起回隊里。」薛正南笑著同意了吳睿的請求。

113案不出意外的話算是告破了,只等待明天的DNA報告下來,若是和破爛王吻合就可以發布通緝令了,以破爛王的生活條件,吳睿猜測他逃不出太遠,因為逃跑也是需要資本的,若是加緊排查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能抓住他。

雖然現在還沒有詳實的證據,但是基本上八、九不離十,晚上縣裡一定會開個慶功宴什麼的,徐東酒量差不喜歡那些應酬場合,當即和薛正南說了一聲也留了下來。

薛正南和胡波還有村長商議,廣播在村中尋找破爛王潛逃的一些線索,如果破爛王是連夜逃跑的,那麼村民們應該也提供不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姑且死馬當作活馬醫,部署一番后一行人這才回縣裡去了。

臨行前,吳睿讓張盼盼有空給他發一份破爛王具體的身份信息,眾人走後,吳睿先給女友劉雪莉打了個電話彙報行蹤,同時告訴她在外地辦案今天不回去了,二人聊了會這才掛了電話。

隨即吳睿和徐東又走訪了臨近的幾戶居民,詢問了一下關於破爛王的事,包括他的童年父母親人什麼的。

有些東西是官方材料所沒有的,一個人的生活環境和平時的生活軌跡作息習慣,根據這些可以從側面了解一個人的心理。

調查得知破爛王是個很不幸的人,鄰居只知道他姓王,小名叫小勇,他的母親是個精神病,他的父親是個出了名的酒鬼賭徒,他剛出生的時候身體還是很健康的,只是後來不幸患上了小兒麻痹症。

他成長的家庭註定得不到尋常人家觸手可及的關愛,在他小的時候他的母親總是被鎖在廚房裡,(早已坍塌現在依稀能看出,那裡以前搭著個小房子),他爺爺還健在的時候可以照顧他。

大概在他八歲那年,他的爺爺患病死了,沒過多久他的母親就偷跑出去再也沒有回來,他的父親每當喝醉的時候就會打罵他,大概在他十三歲那年他父親離家出走,只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村裡。

好心的鄰居怕他餓死,偶爾會給他送些米面飯菜,悲慘的童年加上身有殘疾,沒有人願意跟他玩,那時候鄰居也不肯讓自己的孩子和他玩,就這樣造就了他孤僻自卑的性格。

在鄰居的印象中,他的性格雖然孤僻但是卻很本分,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在這三十多年裡也從不惹是生非,漸漸的有時候人們甚至會忘記他的存在,是以當人們聽說他是殺人犯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覺得不可思議。

破爛王一直獨居在此,村民沒見他家裡來過什麼人,就連左右的鄰居,也不知道他可能逃到哪裡去。

詢問結束後天色已晚,吳睿和徐東拒絕了村民熱情的晚飯邀請,回到破爛王的住處時,勘察現場的民警已經離去,於是二人向案發現場走去。

路上徐東忍不住感嘆道:「這破爛王也是夠可憐的,真是很難想象這些年來他是怎麼過的。」

「你應該說這些年他是怎麼挨的。」吳睿糾正道。

「是啊!」徐東想著破爛王居住的環境,和這些年來的際遇說道:「這種日子活著就是煎熬。」

「但是這不能成為他犯罪的借口。」吳睿這話說的有些鐵石心腸。

「你這傢伙,真是沒有同情心,不過,說的也是。」徐東撇了吳睿一眼調侃道。

吳睿看著夜色籠罩中的村莊說道:「這個世界上有人生來幸福,有人生來窮苦,比破爛王可憐的人肯定大有人在,他們艱難卑微的活著,沒有人在意他們,但是他們並沒有選擇違法犯罪的道路。

我們無法改變出身,但是我們卻可以把握命運的方向,我們不能因為出身帶來的不幸就自怨自艾,破爛王坎坷的身世固然值得同情,但是他的行為卻不值得饒恕。」

「嘖嘖嘖,到底是公大出來的高材生,說話就是有水平。」徐東的調侃自然是沒有惡意的。

「我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到底是什麼原因,激發了他的殺人之心。」

「這個問題,看來只有他本人能夠解答了。」徐東說道。

吳睿笑道:「晚些咱倆模擬一下兇手行兇的過程,我當兇手你當受害人怎麼樣?」

「好吧!」徐東不情願的答應道,一想到死者的身份他就心裡有些不舒服,這不是歧視就是單純的心理反應。

「你說破爛王那酒鬼老爹,是真不要他了嗎?會不會另有隱情。」吳睿忽然說道。

「你是說···。」徐東靈機一動,不自覺的心中一顫:「不會吧!你是說他那酒鬼老爹可能是被他,咔···。」徐東比了個斬首的動作。

「嗯。」吳睿點頭道:「就是想到他的犯罪痕迹和節奏,忽然心有所感,他殺人的時候表現的很鎮定沒有一絲驚慌,他要不是天生心理素質極強,就是個殺人老手,要不然就是有過殺人經驗,不然不可能做到如此鎮定,所以我才有了這個想法。」

「可是他那時候才十三四歲,應該不能吧!」徐東不敢相信,但轉念一想這樣的案件,在過往的案例中也確實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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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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