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白眼田螺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白眼田螺人

我走到其中一株「海帶」前,因為上面的「小眼睛」都已逃離,「海帶」也隨之靜止不動了,我才發現這只是些普通的水草,僅僅是比一般的水草長得更粗大。

突然,我又感到腹中的靈蛇動了一下,經過這些天的朝夕相處,我能感覺到此時的靈蛇十分焦慮,我也是隨之一驚,難道又有厲害的蠱蟲??

這「蠱蟲」二字剛閃過我的腦海之際,就看到三四十米外,有個人在慢慢靠近我。說是人,是因為看形狀,那東西是個人形,可再仔細看,我後腦勺就是一麻。

這人渾身長滿了「小腫瘤」,而且整個身體表面都是黑褐色的,遠遠看去,根本看不清五官。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動作極其緩慢,走路姿勢也怪的很,就好似機器人。

我心裡暗罵道:這他娘的是個什麼東西!看著輪廓是個人,且不說外表的黑褐色小腫瘤和奇怪的走路姿勢,要知道這是在河底啊!距離河面至少七八米,絕對不應該有人!

我心裡尋思著,不管這是什麼東西,暫且靜觀其變吧!其實也只能靜觀其變,因為供呼吸的管子根本不夠長。

這時候,張凱龍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身體也不再動,反倒讓我省心了。

那怪人慢慢的向我這邊挪了過來,差不多一分鐘邁一步,這樣估算的話,這三四十米的距離,至少得用一個小時。

總不能就這麼等著吧!岸上人和洞里的人怕是都會等得不耐煩,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先把張凱龍送回到岸上。

一露出水面,就看到岸上的人滿臉驚訝地看著我,足足愣了半分鐘,副隊長老郭才開口道:「小振……咋樣了?張隊沒事吧?」

緊接著上來倆人,把張凱龍拉了上去。

「一言難盡啊!陳老三他們還都活著,只是困在了一處奇怪的空洞里,一時半會的也沒生命危險,不過……」

我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河底那奇怪的事情說出來。

「咋能把他們救上來?你……你能把纜繩栓到汽車上?」

很顯然,老郭理解錯了我的話,他以為陳老三和那幾個蛙人都被困在了水下的汽車裡。

「他們沒有在汽車上……總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啊!說著,我要來一把匕首,在左手無名指上劃了一下,把帶血的指頭伸到了張凱龍的嘴裡。

伴隨著一陣咳嗽,張凱龍醒了過來。

第二次下河時,只有我一個人,這種情況下,人多了反而是累贅。

為了應對水下的狀況,我讓警察局來的技術人員把兩條呼吸管接了起來,這樣差不多就有八十米,足夠我在水下用了。我又要了一把三十厘米長的匕首,以防萬一。

還沒有下到水底,我就看到了那個奇怪的人影,依舊是緩緩地朝著這邊走來,沒有快,也沒有慢,再往他身後一看,頓時我又是一驚,這怪人身後幾十米處,竟然還有兩個同樣怪異的身形緩緩地走來。

當時我的好奇心簡直要膨脹了,與其著急地等上一個小時,還不如直接過去看個究竟,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麼想著,我就拉了一下呼吸管,朝著最前面那個怪人遊了過去。

靠近不到十米時,我就停下了,確切說是嚇得不敢再往前走了,因為我看清楚了這怪人身上腫瘤似的凸起是什麼了,那竟然是無數的田螺。

可能有人會有誤解,田螺不應該是生活在水稻田裡么?怎麼會出現在黃河裡呢!其實所謂的田螺是對一類軟體類動物的統稱,河裡的要比稻田裡的多的多。

再看的時候,我就看出是咋回事了,這竟然是一個人的全身都附上了一層田螺,幾乎是一個挨著一個。

卧槽!我暗罵了一聲,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

換做是誰,看到這一幕也很難冷靜,當時我都能感受到自己「突突突」的心跳聲。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河底,而且渾身還爬滿了田螺?

「田螺人」依舊不急不慢地往前走,好像對我的突然出現沒有絲毫反應。

正常人是絕對不可能以這種狀態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反過來推理,既然以這種狀態出現在了這裡,那就不是正常人,不是正常人又會是什麼呢?

突然大腦如同劃過一道閃電,難道是殭屍?

這麼想著,再看向「田螺人」,走路的姿勢和渾身那種僵硬的感覺,果然像是殭屍。

河底怎麼會有殭屍呢?難道……

看著這殭屍的行走方向,正是朝著陳老三他們所在的洞口而去。

我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難道大橋塌陷以及十幾個人被困在那奇怪的空間里,都是有蓄謀的?我是這麼想的,這座黃河大橋剛剛建造了不到十年,本身又沒有質量問題,況且今天只下了半個小時的大雨,也不可能對橋身造成危害。

大橋既然不是在自然狀況下塌陷的,那一定是非自然原因。

我首先排除了人為原因,用張凱龍那句話說,但凡是人為的案子,一定會有某種動機,可把破壞黃河大橋整塌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不是人為,肯定是別的原因,突然我就看到了那些附著在橋下石頭上的「海帶」,幾乎橋身下每塊大石頭上都附著著一棵「海帶」,其它地方則沒有,這不應該是巧合吧?更讓我疑心的是「海帶」上一眨一眨的眼睛。

這麼重大橋,如果正常塌陷,應該是「粉身碎骨」,可這座橋卻相當完整,就好像是整體沉到了水底,最讓人疑心的還是陳老三他們所在的空洞,能出現這麼一個洞,僅僅靠巧合的話,就很沒有說服力了。

據他們說,自己是在一種迷糊的狀態下進入到這個空間的,而且進入后,就算是精通水性的陳老三和那幾個蛙人都無法離開,足以說明存在一種神秘而巨大的力量在阻止他們離開。

繼續推理。

為什麼把他們困在這裡?我想到了去年看的一本小說中的情節:那是一本描寫草原之狼的書,上面寫道草原之狼為了儲備食物,故意圍追堵截羊群,把它們驅趕到事先找到的峽谷里,當羊群進入峽谷后,狼只是守在峽谷出口。

夜幕降臨后,被封吹起,一場在狼群預料之中的大雪如期而至,整個峽谷都被大雪覆蓋了,羊群們自然困死在了雪中。

這個峽谷頓時就成了草原之狼的天然冰箱,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冬天的新鮮事物……

現在陳老三他們的身份會不會就是那些羊呢?而狼就是這幾個逐漸靠近的殭屍。具體的細節,我就不知道了,另外很多問題一時間也無法想明白,比如說這些「海帶」是怎麼把大橋完整地沉到水底的?再比如這些滿身是海螺的殭屍是什麼人?目的又是什麼?

思考間,海螺人有靠近了幾米,我看到就更清楚了,這些海螺都是活的啊!因為我能看到它們都在輕微地蠕動。

你想一下,一個人渾身——包括臉上、鼻孔、耳朵——都爬滿了田螺,是一幅多麼瘮人的畫面。當時我只覺得渾身都在痒痒。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進攻。

這麼想著,我便拔出匕首,朝著田螺人的胸膛就刺了過去。

我也是想試一試,自己也知道,這傢伙多半是殭屍,既然能在河底行走,就不可能被我這麼輕易刺倒。

果然啊!我一匕首刺過去,就聽到一聲悶響,好像刺到了石頭上,震得我虎口生疼,這傢伙只是頓了一下,依然繼續向前走。

果然是殭屍啊!我記得師叔說過,殭屍的力氣極大,這不正驗證了這一點么!

因為這是在水底,我無法用上全力,一擊不成,一股強大的反衝力差點把我摔倒。

我先穩住身子,然後拉了拉呼吸管,以避免因為管子不夠長而受阻。

一切準備好了后,我一個足球運動員撲球的動作,撲了過去,整個身子撲到了距離田螺人半米的一塊大石板上,然後用腰部和雙手的力量翻轉身體,雙腿彎曲,牟足勁踹了過去。

因為雙手抓緊了石頭,還能用腰上的力氣,這一腳可謂是力氣十足。

就算是一塊石頭,我這一腳也能踢倒啊!然而一腳下去,伴隨著「砰」的一聲,田螺人倒是後退了一下,可我卻被一股更大的反衝力衝擊的滾到了一旁。

這一剎那,我注意到他身上的田螺掉下了不少,特別是臉上的,這一下子就露出了這人的半張臉。

是個男人!雖然只有半張臉,我也看出這是個睜著白眼珠的男人。

略懂常識的人都知道,只有死人才是白眼珠啊!難道這渾身是田螺的傢伙並不是殭屍?

之前我看到的殭屍,無論是黃河古墓里的旱魃(目前還不能完全確定,暫且認為這人就是旱魃),還是之後見到的老於他們,眼珠和正常人差不多,可這人的眼珠卻是白色的,分明就是死人。

一剎那間,當初薛春山的老婆詐屍后,沖向黃河的那一幕浮現在了我的腦海。當初她也是白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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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鎮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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