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古廟疑雲
「小振,你可回來啦!」
突聽人群里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忙回頭一看,原來是李小壞。
我問李小壞:「小壞哥,這水蛇是哪來的?」
「是咱們村的李賀,昨天晚上剛捕的!」
李賀是老廟村的老漁民,他和艷麗的父親算得上這一帶捕魚界的「絕代雙嬌」,一次喝醉了酒,曾在街坊們面前吹過牛,說只要是黃河裡的魚,他都能抓上來。
這話有人信,有人不信,但不管信不信,李賀在黃河裡的確算是一把好手,一口氣沉到水裡,憋個十來分鐘是沒問題的。
李小壞說,當時烏漆嘛黑的,李賀突然捕到這麼大一條魚,自然是欣喜若狂,也沒看到這黃河水蛇長著一個娃娃的頭。
「李賀呢?」
我問。
「已經上院了!今早晨把魚運到這裡,他才看到水蛇長著人頭,嚇得犯了心臟病。」
張凱龍驅散了人群,打電話通知了漁業局,讓人來看看。
我們三人隨後進了村子,頓時一股壓抑的感覺撲面而來。
我胸口那種壓迫感再次強烈起來,這感覺不大好啊,之前每次出現這種感覺時,都發生了陰邪的事,似乎已經成了一種信號。
我總感覺村子里怪怪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王吉良焦急的在院子里踱著步,臉色不太好看。
看到我進來,王吉良就像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
「小振啊!你可來了,村裡又出事了!」
他的聲音嘶啞而低沉,估計昨晚沒睡好。
「王叔,我都知道了,不光是咱們村,現在整個這一片,都不安寧啊!」
我簡單地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又問他:「王叔,區里和鎮上不是下了通知了?這兩天不讓大夥靠近黃河,咋都不聽呢?」
我指的是李賀,剛才聽小壞說,他昨晚又去河裡捕魚了,還抓了一條怪魚,害得自己被嚇出心臟病。
「哎!自從你把黃河邪祟鎮壓下去后,前幾天一直很太平,我用村支部大喇叭廣播了區里的通知,可很多人不相信啊!現在大家只相信你……」
其實我也理解,老百姓嘛!靠山吃山,靠河吃河,就算有危險,也得幹活啊!
「快想想辦法吧……」
王吉良聲音里透著無奈。
其實我心裡也在打鼓,到現在為止,並不知道黃河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就像醫生看病,連病因都不知道,怎麼能看好病呢?
但是看到王吉良這麼著急,我也只好勸慰:「王叔,你放心啊!我和張隊長會儘快找到原因的。」
王吉良跟我們說了說這幾天老廟村的情況,又帶著我們去了村子西郊的破廟。
「從我記事起,這破廟就差不多這樣了,除了原來黃河古鐘的事,並沒啥奇怪的事啊?」
王吉良一邊走,一邊和我說。
「這我也說不好,但是你想想啊王叔,我的父母當年跪著死在這所廟裡,那人面的貓煞也是在廟裡發現的,還有之後的古董李,為什麼都和這破廟有關呢?」
我回道。
「你這麼一說,還提醒了我,這廟四周的土地特別肥沃,同樣的樹種,這裡的明顯比其它地方的長得高大。」
王吉良說。
四個人很快走進了古廟,都被一陣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引得抬起了頭。
「這麼多鳥啊!」
張凱龍驚奇道。
破廟三面都是參天大樹,附近的大鳥小鳥的自然喜歡聚攏過來,可這會兒整個樹上幾乎都是鳥,天空中還有成千上萬隻盤旋著,無處落腳。
顯然很不正常啊!
「那是魚鷹子!怎麼會有真的多魚鷹子啊!」
陳老三指著一群大小似鴿子,頭尖腿長的綠色鳥喊道。
我們三人都沒聽過這種鳥的名字,更沒見過這種樣子的鳥。
「三哥,魚鷹子是啥鳥?之前我們這一片似乎沒見到過!」
我忙問道。
「這種鳥生活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里,而且依賴著黃河,據我所知只有唐古拉山的深處才有。」
「青海?」張凱龍驚呼道。
「鳥這種動物地域性挺強的,青海距離河口上萬里,這……這叫什麼鷹子的鳥咋會跑到咱們這裡呢?」
王吉良喃喃道。
「不光是魚鷹子,你們看,這破廟附近至少有十幾萬隻鳥,而且種類繁多,看樣子很多都不是當地的啊!」
張凱龍回道。
我視力好,極目遠望,發現了更邪門的事,四面八方還有無數的鳥朝著這邊而來,看樣子都會停到這裡。
今天這裡不會是鳥類的大集吧?莫非動物也有這習性?
「你們看前面!」他指了指我們身前十幾米處的地面上。
順聲望去,之見地上有無數只螞蟻在爬行。其實我很不喜歡用「無數」「大約」這樣的詞語,可當時看到地上的螞蟻,實在想不出更恰當的形容詞。
整個地面幾乎都是螞蟻,密密麻麻的蠕動著,我的印象里,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畫面,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一定會當場抓狂的。
這些螞蟻好像很焦躁,都在拼力往前爬,而且和樹上頭頂的鳥一樣,雖然都是螞蟻,卻有不同的種類。
我們當地最常見的是那種黑色的小螞蟻,還有一類方言稱呼為「粘蟻羊」的大螞蟻,可我們面前各種顏色的螞蟻幾乎都有,紅的,黃的,彩的,顏色不一,個頭不等,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
「事情不對勁啊!」
張凱龍聲音有點變調。
「小振,這麼多的鳥和螞蟻,能說明什麼呢?」王吉良一臉驚恐的望著我。
我想了想,回道:「說明什麼,目前我還不知道,他們應該是奔著古廟而來的!」
古廟已經十分破舊,廟頂都塌陷了一多半,可是下再大的雨,廟內從不存一滴水,即使今年的雨水這麼大,廟內的地面上依然十分乾燥。
走進廟內,頓時一陣極其的清涼襲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麼冷啊!」
陳老三隨口說道。
我和王吉良也覺得很反常,雖說平時這廟內溫度是比周圍稍低一點,可溫差也沒這麼大啊!
當時是八月末,很多人都還穿裙子,穿半截袖,可一走進廟內,就好似突然走進了春天。
「小振吶!這樣的建築,我之前見過啊!」
陳老三四處打量了一番后,對我說。
「你見過?不會是在我姥姥的山谷里吧?」我回道。
之前已經說過,玉女寨里也有這樣一所古廟,只是面積小了些。
「不是!是在黃河邊上的一個懸崖上。」
陳老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