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懂事
一聽是封校長的孫子，方寒金的臉色一下就緩了下來，「原來是封校長的孫子啊！」
封皓點點頭：「叔叔好。」
「哎呀，剛剛我有點心急，語氣也沖了點。你們別放在心上。」方寒金斟酌著用詞：「不過呢，平時複習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點分寸，你們還小。就像剛剛，輔導歸輔導，補課歸補課，打鬧算怎麼回事？別人看見了也會誤會不是？」
封皓解釋：「叔叔您說的是，剛剛確實是鬧過頭了，星河非要看標準答案，我怕她有依賴性，不想讓她看。所以才鬧起來了，以後我們會注意。請叔叔放心。」
「你是已經保送京華了？」方寒金還是有點驚訝，不愧是封校長的孩子，竟然保送京華。
封皓點頭：「是的叔叔。」
「不錯，非常不錯。」方寒金點頭，這才跟方星河說：「你自打開學，都兩個月了也沒回去一趟，我過來看看你。」伸手把錢包掏出來，從裡面掏出幾百塊錢，「這是你接下來一個月的生活費。」
「謝謝爸。」方星河伸手接了過來。
希爾達在旁邊突然說：「哎，星河，你上個月借了我三百塊錢生活費，這下是不是有錢還我了？」
方星河伸手從幾百塊錢里拿了三百遞給希爾達：「謝謝你借錢給我啊。」
方寒金一愣，「我讓婷婷給你帶了生活費，她沒給你？」
「給了。」
方寒金想說給了怎麼還不夠？錢都花哪了？視線落在方星河桌子上的一袋零食上面，難道都買零食吃了？
希爾達立刻說：「叔叔，您可是真是不了解藝術班啊。我是學音樂的，我平時還要出去舞蹈班培訓，那培訓費一年都要一兩萬，我以後是打算考藝校的。星河是學美術的，學美術的畫紙、顏料等都很花錢的，還不論鉛筆橡皮之類的。一個月幾百塊錢生活費是足夠了，但是要是額外買畫具之類的，壓根不夠的。跟文化生肯定不能比呀。」
封皓突然伸手把零食袋提過了，熱情的說：「叔叔，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您吃早飯沒？要不要出點東西？」
「啊？不用不用……」方寒金急忙擺手，不過他還還真不知道藝術生花錢多這事。
其實方家是真有錢，住得起那個位置別墅的人，怎麼可能差那點錢？但是方星河比別人多花錢的事，讓他心裡不爽，怎麼別人不多花錢，就她多花？這要是成績好，就跟封皓似的保送京華了，得省多少錢？
他看了方星河一眼，在同學面前，給她補齊一千，「你現在還小，花錢省著點，當初你哥在學校根本沒什麼花銷。」
「知道了爸。」方星河還是笑眯眯。
「要是沒什麼事，你們就先學習吧，我就是路過，來看看你。」因為希爾達的一個打岔，方寒金滿腔的怒氣一下去了一半，封皓的身份又讓他的把剩下的一半氣也緩解了。
方星河站上桌子，跳下窗口，「爸，我送送你。」
方寒金看了她一眼，方星河自然的問：「你車停校門口嗎？我送你去門口吧。」
希爾達在窗戶里擺手：「去吧去吧。」
路過復讀班，復讀班的人紛紛看過來，等下了樓，周圍沒人了方星河才開口：「爸，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問我就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知道你在海洲做生意，很重視面子問題，就因為這樣，才更要有事說事。你看剛剛，本來沒什麼事，你一生氣，周圍的人就會覺得我跟封皓好像真有點什麼似的。其實說實話，問心無愧的話，我無所謂，但是你的面子怎麼辦？萬一別人說這家父母沒管好孩子，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怎麼辦？委屈的還不是你啊？所以以後，真要看到什麼事覺得疑惑的，你先問問我，父女之間也不需要隱瞞。」
方寒金心裡被他說的有些後悔，覺得自己剛剛衝動了。
方星河繼續說：「雖然我小時候不是在你身邊長大的，但我記得，小時候我經常我姥姥問爸爸在哪裡，別人都有爸爸，就我沒有，在學校里也經常被人喊野孩子。我姥姥每次都告訴我，說我的爸爸是個做大事的人，要忙著賺錢養家，所以才沒有辦法看我。我特別希望我能像妹妹婷婷那樣跟你自然的相處。可是我又知道我身份尷尬，別人問起來，你也不好回答。我不回家對你、對孟姨都好，但我心裡還是很想念你，畢竟，我心裡上對你真的很親近，但這話，說出來有點太肉麻，我也不好意思說。今天跟爸說這麼多，就是希望爸能相信我，我知道我大了，男女有別，但是現階段，我的主要任務是學習，我希望像婷婷那樣成績優異，可憑我自己的能力又不能短時間達到，能邀請到封皓幫我們補課，也是意外的驚喜，希望爸以後能相信我。」
方寒金被她一番話說的十分震驚，從未有過的覺得自己並不了解這個突然到來的女兒，他意外的發現這孩子比自己認知中的更加懂事，他似乎能明白一點封校長為什麼誇讚她了。
一時之間他有點不知道回應，心裡想想，確實是他太心急了，才不管不顧一通喊，此刻十分後悔。到了車跟前，他才說：「我一心急，就會大嗓門，你別往心裡去，我以後也會注意一點。反正，你平時注意吧，高三時間緊張，沒時間回去就待學校學習，爸有時間就來看你。」
看著方寒金的車消失后，方星河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淡下來。
……
教室里，希爾達正坐在方星河位置的對面，手裡捧著英語書跟封皓說話：「你說學英語會說就行，為什麼還要學語法？我奶奶天天跟我說英語，我口語挺好的，但我就是不會語法，誰敢說我英語不好？」
方星河從窗戶爬進去，「我贊同！」
方星河的口語是跟曹亦學的，曹亦在她剛會說話的時候，就經常用英語逗她，以致方星河的英語口語比英語筆試好太多，但發音不如希爾達標準。
封皓無語的看著她倆：「閱卷老師敢說你們英語不好。應試時代學生階段，你筆試差的話，再好的口語都不行。」
見方星河回來，希爾達把三百塊錢還給她，「騙你爸三百塊錢不容易啊，我爸一個月還給我一千二呢，他給你五百還以為給的夠多了。」
方星河默契地跟希爾達擊掌，「謝了。」
封皓無語的看著她們：「也不怕被發現？」
「美術生本來就很燒錢。」方星河說：「他問誰都這樣。怕什麼？」
因為方寒金這一鬧騰，學習的氛圍一下就散了，封皓問：「還補嗎？」
方星河腦袋仰在後面桌子的書上，「不想補。」半響她「切」了一聲，「八成是有小喇叭在他耳邊『叭叭叭』，怎麼就突然響起來學校看我了？還一副捉姦的樣子……」
封皓扭頭：「？」
方星河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趕緊解釋：「我是說我爸以為我跟你在幹什麼，挑時間來的。」
封皓問：「我跟你有什麼？」
「我是說我爸以為我跟你有什麼，不是說我跟你確實有什麼！我們老師三令五申，不準早戀，我是不會跟你早戀的。」
封皓冷哼一聲：「說的好像我很想跟你早戀似的。」
希爾達：「國家規定了，學生時代第一次初戀不能成功。」
封皓震驚：「什麼鬼？」
「真的？那些第一次談戀愛成功的人，都得分手嗎？」方星河好奇。
希爾達聳聳肩，一副天知道的表情。
封皓想了想，搖頭：「不可能的，騙人。」看了方星河一眼，強調：「肯定是騙人的，你別相信。」
「我覺得這個規定挺好的。」方星河說：「這樣就能扼殺一大批可惡的校園愛情，我等單身狗就不會被虐。」
封皓瞪了她一眼：「你什麼心眼？」
「本來就是，我們來學校的主要任務是學習，談戀愛是反校規的行為。」方星河伸手想拿一根能量棒，被封皓一巴掌拍了下來，「不給吃！」
「你不是說，這封校長讓你帶給我的嗎？」
「但我現在不想給你吃。」
方星河瞪眼：「憑什麼？」
希爾達看看方星河，又瞅見封皓綳著臉色不說話，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