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當面對質

晨曦遍灑，深秋枯黃的草地上齊楚兩軍整齊有序的在拔營。

醫館內，齊炫鈺披著厚厚的狐皮披風帶著兜帽，又帶著面巾，在宮人的簇擁下走出了房門。

這邊就有就即將回齊的軍士代表前來辭行。

根據穆公公的安排，齊軍中傷亡的，以及家中獨子的，有妻兒老小的都被划入了回齊的名單。這一千五百人今晨便可以回齊了。他們原以為要護送齊炫鈺抵達楚國皇宮等待齊炫鈺和長公主完婚才會返齊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回去了，他們有些興奮又有些忐忑不安。

「殿下您看！」跟在馬娉婷身旁的路戰一站在不遠處道：「這個鈺王一大早的就召集衛隊，肯定有問題。」

「住嘴！」馬娉婷呵斥道：「本公主說了，任何事當面說清楚，任何時候都不要背後說人壞話！」

「好！」站在陸戰一身旁的東方啟陽接道：「老夫這就去問問，殿下可不許護短！」

馬娉婷的臉沉了沉沒有說話。

東方啟陽就走了過去，陸戰一也跟了過去。

見昨日襲擊營地的兩個頭領一臉殺氣的走過來，齊軍代表頓時形成了一個圈，將齊炫鈺護在了中間。

東方啟陽冷笑道：「怎麼著？你們這是要再次襲擊老夫?」

「退下！」齊躍峰淡淡道：「都退下！」

齊軍是往後退了一步，護著齊選鈺的圈子就更小了。

東方啟陽上前一步冷笑道：「鈺王殿下！請問你們齊大將軍呢？」

「先生可是說齊躍峰？」

「沒錯！」東方啟陽氣勢洶洶道：「他帶著人襲擊老夫！殿下可知道？」

齊炫鈺輕輕緊了緊狐皮披風道：「這是個誤會！」

「誤會？」東方啟陽冷笑道：「他人呢？叫他出來！」

「本王安排他護送慘死的宮人回去了，前夜就走了！」

「是嘛？」東方啟陽冷笑：「這麼說他是畏罪潛逃了？」

陸戰一也上前一步道：「鈺王殿下！你差一個將軍護送十幾個屍首回去，不覺得可笑嗎？」

「死者為大！」齊炫鈺見馬娉婷緩緩走過來，伸手摘下了面巾：「再說了本王既然來了楚國，就不需要齊國的衛隊了。還有就是…..」

「就是什麼？」陸戰一不依不饒道：「你花言巧語的騙我們殿下，可是騙不過我！齊躍峰襲擊東方先生在先，探視刺客在後，你能告訴我，他和刺客是什麼關係？為何要去探視刺客？還是說那個刺客根本就是你派的！毒也是你下的！」

陸戰一邊說著，一邊氣勢洶洶的往前走，齊炫鈺和齊國軍士不得不一步一步後退。

陸戰一看齊炫鈺在後退不由就更來勁了：「枉我們殿下還認為你是好人，現在給你個機會當面說清楚吧，或許我們殿下可以饒你不死！」

馬娉婷見齊炫鈺被陸戰一逼的退無可退不由吼道：「陸戰一！閉嘴！」

「殿下！」東方啟陽嘲諷道：「不是說好了，有什麼話當面問清楚的嘛？怎麼就護短了？」

「我沒有！」馬娉婷不由就急了：「既然是問清楚，你們也給鈺王殿下說話的機會！你們這麼咄咄逼人，他如何說？」

「好！」東方啟陽揚聲道：「鈺王殿下你就先說說為何把齊躍峰遣走了！還是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

齊炫鈺站穩了腳步看了看馬娉婷見她面無表情不由笑道：「這就要問東方先生了！」

「問我？」東方啟陽冷笑道：「問我做什麼？」

「你可是挑斷了刺客的手腳筋？」齊炫鈺盯著東方啟陽道：「若是本王沒記錯的話，昨日你還說那個刺客尋錯人了！你根本沒有醫治過他未婚妻！既然是個誤會，他又沒傷到你，你為何如此歹毒？他未婚妻死了，已經夠可憐了，你為何又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說醫者父母心，作為神醫的你為何如此歹毒？」

東方啟陽臉色一沉道：「他行刺老夫就該死！」

「是啊！」齊炫鈺搖了搖頭：「齊將軍就是怕遭你報復才央求本王放他走的。當時，他聽到有刺客就領著人上前了，誤將先生當成了刺客才下的手。事後知道錯了，本想著去給先生賠罪，但是看到刺客的慘狀便不敢了！」

「荒唐！」東方啟陽諷刺道：「當時刺客都已經落網了，是齊將軍高喊刀下留人的！如何就把老夫當成刺客了！」

齊炫鈺嘆道：「他沒見先生，也沒見過刺客！」

「你狡辯！」陸戰一見東方啟陽落了下風不由道：「分明是你派的刺客下的毒！」

「我下毒？」齊炫鈺一臉無辜的看向了馬娉婷：「公主殿下，你也信炫鈺可以下毒嗎？死的可都是我的宮人，他們自幼跟隨我，就是我死了，也不會害他們！」

「誰知道呢！」陸戰一不依不饒道：「說不定你在用苦肉計！」

「夠了！」馬娉婷怒吼道：「沒有證據不要再說了！」

「證據！」陸戰一一愣看向了齊炫鈺：「殿下，這個鈺王就是證據！」

「什麼意思！」馬娉婷不耐煩道。

「之前他不是病的厲害嗎？」陸戰一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昨日齊炫鈺竟然能和長公主逛了半天一點咳喘的跡象都沒有：「你看看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陸戰一這麼一說頓時擊中了馬娉婷的逆鱗了，她怎麼就這麼蠢，怎麼讓陸戰一和東方啟陽來逼問齊炫鈺了。她為何就不能信任他呢！齊炫鈺對她得有多失望啊！是她一手將他的一顆赤子之心給毀了！都是她的錯！

見長公主不說話，東方啟陽也嘲諷道：「對啊！殿下之前不是要老夫給這位王爺治病的嗎？他什麼病啊？不如老夫就當著眾人的面給他診治診治？」

「都給我住口！」馬娉婷惱羞成怒：「回去！不許你們再多說一個字！」

「公主殿下！」東方啟陽可不管馬娉婷的惱羞成怒皮笑肉不笑道：「怎麼這個時候護短了？大家可都看著呢！」

「就是！」陸戰一眼看就能拆穿齊炫鈺裝病，也不顧馬娉婷是不是在生氣了大聲道：「殿下方才說要拿出證據！就算投毒我們找不到證據，那麼鈺王殿下的病，有東方先生在，一驗便知道了！殿下若是想堵上眾人的嘴巴，就讓東方先生給鈺王看看。」他見馬娉婷怒氣不消又接著道：「再說了，東方先生把把脈而已，有病治病，沒病殿下也好放心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