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是人是鬼
前有衛隊，後有大軍。
楚國長公主和齊國鈺王的車輦在重兵守護中極速西行。
兩隊黑甲齊軍卻在快速的東撤。
在正北的某個高處，用遠視鏡看到這一切的兩個線人相互看了一眼道：「怪了！」
「的確是怪了！這個穆公公到底在幹什麼！不是說好了讓我們此處出兵援助的嗎？怎麼連衛隊都遣回了？」
「那就是他們在走第二個計劃了！殿下不是交代過了嗎？」
「如此看來這位老公公還是有些本事的。」
「誰說不是呢！不然齊帝也不會派他啊！」
「他這麼一來，咱們殿下可就省力了。」
「沒錯！咱們也不必去硬啃那三萬楚軍了。殿下就五千兵力，硬拼肯定是不行的。」
「好了好了，咱們去傳信吧，省的殿下憂心。」
午間楚國大軍已經行至衢州東邊的一個山坳停下歇息。
馬娉婷推開了車門往後又往後看了看，就見齊炫鈺一臉笑容的探出頭對著她笑道：「姐姐實在抱歉，路上睡著了，剛剛醒來。」
一路上馬娉婷是開窗回望了好幾次，每次齊炫鈺車子窗的門都是緊閉的。馬娉婷一直擔心，齊炫鈺是不是在生她的氣。畢竟這麼讓東方啟陽診脈，對齊炫鈺來講是不怎麼愉快的。
此刻見到齊炫鈺的笑容，她心裡的擔憂又換成了自責。齊炫鈺重病在身，車子趕的又快，車子快了風就大，她怎麼還想讓他探出頭來，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滿心自責的下了車，她便快步來到齊炫鈺車窗下一臉關切問道：「炫鈺你可還好！這樣的速度，你的身子可吃的住？要不慢點？」
「不用了！」齊炫鈺笑著又回到車裡，很快從車門口又探出頭來：「炫鈺睡了一覺，此刻感覺渾身都很舒暢。」
宮人拿來了下馬凳，穆公公扶著齊炫鈺下了車子。
午間的陽光刺的人張不開眼睛，齊炫鈺眯著一雙剛剛睡醒的眼睛望著馬娉婷道：「這兒的太陽真好。」
「是啊！」馬娉婷笑道：「這兒不但日頭好，還沒有風，姐姐特意選了此處落腳。」
「多謝姐姐體諒。」齊炫鈺繼續眯眼笑道。
東方啟陽也從車裡跳了下來，快步走了過來：「公主殿下，鈺王殿下，飯前可是要老夫把把脈。最好是能給老夫和鈺王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不行！」穆公公極力阻攔。或許方才那個東方啟陽沒診斷清楚，也或許這個丫頭會一些經絡內息的本事，暫時瞞住了，若是讓他們單獨相處遲早會被發現的：「本公公是鈺王的貼身太監，時刻都不能離身的。」
「你跟著也行。」東方啟陽覺得或許這個老太監知道比這個鈺王多。
「診病而已！」齊炫鈺笑道：「娉婷姐姐也一起吧。」
馬娉婷見齊炫鈺眼中帶著央求，想必是害怕東方啟陽對他下手連忙道：「沒錯！東方先生本公主也一道陪著鈺王，若是先生有什麼需要，本公主也好當場差人去辦。」
東方啟陽似乎下了莫大的決心才道：「好！那還勞煩殿下安排一個僻靜之處，老夫再為鈺王診下脈。」
「好！」馬娉婷嘴上說著，眼睛四周看了看，見宮人已經將她的臨時營帳搭了起來不由道：「就去本公主的營帳中吧。」
營帳中已經擺好了桌椅。
四人又按照早晨的座次落了坐。
齊炫鈺緩緩伸出了左臂。
東方啟陽又細心的診起了脈。這次東方啟陽沒有驚呼，而是診了又診，許久都沒有離手，最後看齊炫鈺似乎面帶不耐煩了才收起了手指。
他沒有診錯，和早晨的一樣！
沒有脈搏！
只有死人才沒有脈搏！
面前的齊炫鈺卻是活生生的。
見東方啟陽把了脈久久沒有說話，馬娉婷不由問道：「東方先生？可是有變故？」
有穆公公和馬娉婷在，他是沒有機會和齊炫鈺單獨相處了，那麼只有當著兩人的面問了。東方啟陽咬了咬牙望著齊炫鈺問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東方啟陽的這句話讓穆公公一驚！莫非要揭穿了？才要摸袖箭，就聽齊炫鈺笑道：「先生此話何意？本王自然是人了！不然方才日頭下炫鈺早就灰飛煙滅了。」
「活人為何沒有脈搏！」東方啟陽不由看向了穆公公：「你不是說你們有太醫一直為他診治的嗎？他沒有脈搏你們如何診治的？」
沒有脈搏？
穆公公頓時也愣了，但是又不好不回答，只得說道：「都說了，不讓先生醫治的，先生偏偏不聽！」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沒有脈搏？
之前他還擔心，她的女脈會暴露她的身份，沒想到，她根本沒有脈搏。這就奇怪了！難不成，她真的是鬼？
當初讓她頂替鈺王的時候怎麼就沒查查呢！
穆公公滿腹狐疑。
馬娉婷卻是一把抓住了齊選鈺的手腕，之前他們也是相互抓過手腕的，她這麼就沒有注意呢。
他的手是溫的，人也是呼吸的，怎麼會沒有脈搏。
馬娉婷握著齊炫鈺的手腕，按了許久才放了下來。
的確是沒有脈搏的。
怪不得早上，東方啟陽那番神情，連連說了兩個不可能，原來是這個意思。
「炫鈺！」馬娉婷不由疑惑道：「到底怎麼回事？可是和你服用的減壽的葯有關係？」
「減壽的葯？」東方啟陽混沌的眼睛頓時放光了：「什麼減壽的葯，快給老夫看看！」
穆公公頓時明白了，難怪這兩天這丫頭都在喝那個苦的要命的葯，原來她一切都計劃好了。只是這葯也太神奇了。世上竟然有讓人脈搏停息，又不亡命的葯？
「也不是什麼減壽的葯！」齊炫鈺笑道：「是能治療我病痛的葯。還是我小的時候，有一次病的差點死了，幸好得了一位神醫開了幅苦藥。那葯確實有效，只是不能多服用！當時沒覺得什麼，直到我十歲以後，每次服了那葯便脈搏全無了。脈搏雖然沒了，人卻精神多了。」
「給老夫看看可好？」東方啟陽神情幾近癲狂：「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