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除夕
「我也是那日尚書府賞菊宴，聽旁邊的姑娘說的，因為薛雪凝與太子一同赴宴。王爺可還記得？」陸歡兒試著解釋。
祁隆不疑有它，並未細問：
「這薛雪凝我曾讓蕭東查過，看不出什麼問題。她是遠親，寄住在將軍府，但是有一事奇怪，當夜抄斬她正巧不在！如果這事是太子所為，那薛雪凝怕是與此事也脫不開干係！」
陸歡兒也擰眉：「王爺，怎麼辦才能知道將軍府當日內情呢？」
祁隆想想，解釋道：「歡兒，這樣想，祁寧如果忌憚陸將軍的軍權，那麼太子陷害將軍府，也只是給祁寧殺陸北林找個借口。
如果祁寧想殺陸北林，還會找各種借口，所以，即使找出證據是太子誣陷害將軍府，你覺得祁寧會收回成命？治太子之罪？
這也是我沒有急於去給陸將軍平反的原因，只要祁寧在位一日，他就不會給陸將軍正名！」
陸歡兒想明白了祁隆的意思：「這個狗皇帝，簡直是殺千刀的！」
陸歡兒狠狠說道：「太子如果因為假藥一事懷恨陸將軍也還理解，那個薛雪凝寄住在將軍府，居然也同太子陷害將軍府，實在是太可惡！」
祁隆笑說：「怎麼如此動氣？」
陸歡兒急忙掩飾：「我只是看不慣這些小人而已！」
祁隆點點頭：「我聽說這薛雪凝一直在將軍府當嫡女養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陸歡兒說：「那薛雪凝一心想要嫁進太子府呢！」
祁隆反而笑了：「從前作為將軍府的嫡小姐，還有機會，如今的太子妃可是內閣老的孫女，恐怕她想進太子府，難！」
陸歡兒心下合計，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替將軍府平反，那麼也要讓薛雪凝付出點代價！
明日就是除夕，過了除夕再辦此事。
除夕當日，陸府張燈結綵，這是陸建勛舉家遷入京城第一個春節！府里家僕丫鬟也是一個比一個高興。
陸歡兒的院子更是熱鬧非常，夏嬋早早就和秋桐掛起了燈籠，窗戶上貼了自己剪的窗花，過節的氣氛十分濃郁。
陸建勛下午便與將士在軍營先行慶祝除夕，能回家的全部放假回家，無家可歸的，年夜飯時，准大夥在有人巡邏的情況下，略可小酌。
一個多月的相處讓將士對陸建勛心服口服，他們中很多人都是陸北林舊部，陸將軍府抄斬后，皇上下令分散了北林軍。
有個別人留在京畿衛，其實很多人都被遣散了，這次又能回到軍隊，讓他們心裡很安慰。
王濤走進城外的羽林軍大營，見陸建勛還沒走，便說：「將軍，快回府吧，馬上除夕夜了。」
陸建勛整理好文件，放置好操練衣點點頭：「王統領，今夜就辛苦你了！」
王濤笑著：「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羽林軍而今已經步入正軌，你也該考慮你的終身大事了！」陸建勛含笑打趣他。
「哈哈，將軍，你就別笑話我了！」王濤不好意思撓撓頭。
陸建勛哈哈大笑，和王濤告別。
走出軍隊大營時，馬車一晃而過，就見一個年輕姑娘拎著一個紅檀木食盒站在大營門口和守衛說著什麼。
陸建勛料想是哪位軍士的家屬吧，心裡想著，下次再有團圓夜，應該讓將士和家屬來個聯誼會。
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女孩竟是李泌，她正要給王濤送年夜飯。
王濤又在營地巡邏一圈，走到營地門口見士兵匆匆向他跑來：
「王統領，院外有一個見李泌的姑娘，想見你！」
王濤心裡咯噔一下，自從上次李泌對自己表白，王濤的心呀，每日就起起伏伏，比打仗費腦多了。
李泌見王濤獃頭獃腦的走過來，心裡暗笑：
「王統領，這裡~」揮著手，另一隻手提著食盒。
天色已晚，冷風起，王濤見李泌小鼻子凍得通紅，忙加快了腳步。
走到李泌近前：「李姑娘，這是……」
「今日除夕，我想同王統領一起吃晚餐。」
說完，俏生生地看著王濤。
王濤連忙接過食盒，好沉呀，一想李泌就這麼自己拎過來，心下感動。
「李姑娘，裡面請吧。」王濤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把李泌迎進大營。
李泌跟在王濤身後，望著他寬闊挺拔的背影，此時還穿著操練服，軟甲讓他更顯英武。
路過幾個士兵三三兩兩，見王濤都行李打招呼，可是眼神卻都飄向李泌，錯身之後全都回頭偷看。
許是除夕的緣故，大營里氣氛輕鬆，李泌還能聽到錯身後士兵的小聲議論聲。
「沒聽王統領有家人呀」
「好一個俏麗的姑娘」
「這是王統領的……」
這一路，儘管天氣寒冷，王濤卻一身冷汗，走進營帳才稍微舒緩下來。
「李姑娘，請進~」
李泌打量下王濤的住處，很簡單整潔，營帳兩張床鋪，旁邊都放著個木製洗臉架，營帳正中放著一張桌子，王濤已經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李泌打開食盒：「不知道王統領愛吃什麼，我就隨便拿了幾樣菜。」
邊說邊拿出水晶肘片，醬香鴨，蒜泥青菜，荷葉雞，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還有一小壺暖在熱水裡的桂花釀。
「李姑娘，真是太費心了……」
「這是哪裡話，我能與王統領共度除夕，很高興。」李泌真誠地答到。
王濤見狀，也不好再推脫：「那就謝謝李姑娘，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落座，李泌拿出桂花釀，給王濤斟了一杯：
「王統領，當日謝謝你替我解圍，這些日子也承蒙統領照顧，今日，我就以水帶酒，祝大人除夕快樂！」
說完，舉杯遞向王濤。
王濤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心裡不覺感動，看李泌的眼神也溫柔許多。
兩人邊吃邊聊，王濤說：「今日除夕，我還有一事，李姑娘稍微等我一下。」
不一會王濤又拿來兩隻酒杯，斟滿酒放在自己面前，李泌好奇他的舉動，只見王濤做完，又把自己的酒杯斟滿。
等王濤拿起自己的酒杯，才穩穩心神對著一個杯子說：「陸北林將軍，今日除夕，屬下王濤敬將軍一杯，願將軍地下安息！」
王濤仰頭喝下這杯酒，又將陸將軍的酒灑在地上。
隨著又倒一杯，端起來說：「陸乾兄，泉下有知，我們北林軍的兄弟已集結完畢，我會帶著大家守著大祁的疆土，不讓任何人來犯，兄弟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