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登鳳凰山
PS:既然有人提出來了那就先解釋一下吧,下一次海水並不會造成鹽鹼地,沿海地區因海水浸漬,可形成濱海鹽鹼土,但這是一個長期過程,沒有足夠的時間和量來浸透,是改變不了土壤的,而且鹽鹼地也分輕重,輕度的只要幾次暴雨就能下滲把表土層中的可溶性鹽鹼排到深層土中,更何況一次海雨連輕度影響都做不到,不過,作為一個普通穿越者,主角不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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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應彪眼疾手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聲嚎叫:「大王仁德,乃天命!」
五體投地。
其他近衛也反應過來,紛紛拜倒,嗷嗷叫著。
然後是文武百官、平民百姓。
祭壇因為近衛們的拜倒,似乎有些晃悠。
子受心裡發堵。
別人或許不知內情,可他卻是再清楚不過。
自己哪裡會祈雨,只是想藉助祈不到雨引起灌江口一地的民怨啊!
可今天真他媽下雨了。
我面子這麼大?祭一祭就給下雨了?
也不對啊!
我祭的是我自己啊!
子受仰頭看著天,活該你妹妹跟別人跑了。
仰著仰著,他發現了不對勁。
這雨有些咸。
海雨?
子受忍不住笑出來,這哪是天降甘露啊!
分明是害人!
把海水澆到地里,這能好么?
鹽地里莊稼長不出來!
就子受所知,上輩子科技發達,也仍在不斷嘗試培育適應鹽鹼地的莊稼,這種問題哪是現階段能解決的?
等百姓們樂一陣子,發現莊稼種不出來,肯定會想到這次異常的降雨,這鍋,不就又甩到自己身上了?
而且比乾旱更直接,更容易引起民憤民怨!
灌江口的昏庸值,我收定了!
而且,雖然下雨的後果不太妙,但的確是引來了雨水。
在百姓們發現海雨的禍事前,都有buff加成。
這樣一來,封禪阻力會更小,整一出朕即天下、朕為天命、乾綱獨領,也不是不可能,後續各種昏庸行政,也就更好施展了。
本來天命一說,就是一柄雙刃劍,既能代表天命歸於帝王,也可能成為一柄刺向王權的劍。
比如魚腹藏書,又比如石人一隻眼。
可子受以天命之論,牢牢將天命抓在自己手裡,高呼吾即天命,王權就穩固了,造反的可能性就低了。
這樣一來,再多昏庸之行,只要控制好,就能保證人君之位穩固,這是系統生效的根本。
天命之論,必須貫徹到底。
想到這裡,子受坦然,望向極遠的天穹。
謝謝啊!
「大王仁德至此,天下若知,無不歡頌,大王聖明!」
聞仲雖是仙家修士,但他也不懂下海水會帶來什麼,只知道紂王真的弄來了雨水。
百姓們渾身濕噠噠,冷的顫顫,卻也捨不得這等了幾個月才等來的雨水,哪怕咸一點,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子受昂著首,挺著胸,雄赳赳氣昂昂走下祭壇,雖然有些波折,但總算成事了。
有百姓從尤渾那兒搶走石碑,想供奉在家中,還祭什麼天啊,直接祭紂王啊!
然後,眾人竟爭搶起石碑,最後梅伯以邊緣宗室的身份出面調停,百姓們才稍稍安靜,決定建一個生祠,將石碑供奉起來。
車架離開時,甚至還有百姓自發相送三十里。
子受愧不敢當,決定等海雨事發之後,稍稍彌補一下,讓地方官員協助遷居。
雖然久旱無雨同樣會讓百姓遷離灌江口,但至少還有盼頭,盼著哪天下雨氣候正常,就好了,畢竟百姓不像子受一樣知道這是天帝的報復性行為,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就算連著乾旱幾年,天上也才過了幾天,天帝哪能平復心中怒火。
可海雨一下,影響到田地,一旦變成鹽鹼地,糧食都種不出,就徹底沒了盼頭。
幫助百姓遷徙,也阻止不了怨言,罵肯定還會罵,故土難離,古人若非實在迫不得已,絕不會離開家鄉。
稍稍彌補,適當減輕民怨,子受心裡好受一些,防止造反暴動,對昏君大業也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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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山到了,箕子在山腳下迎駕。
「聽聞大王將至,山腳下的居民居然在為大王歌功頌德,口稱大王聖明!他們說大王像太陽,太陽照到他們身上,就驅散了嚴冬,驅散了疾病,讓他們耕有田,住有宅,皆是沐浴恩德!」
真是會說話,上個說自己是太陽的夏桀已經亡國了。
箕子聽聞紂王在灌江口降下雨水,百姓三十里相送,便起了心思。
送是送不了了,我帶著人往十裡外相迎總可以吧!
紂王是聖王,祈雨這種事,只有成湯先祖成功過,箕子盡最大努力,將一切布置得完美,這真是天命啊!
休息一夜后,子受便乘駕上山。
箕子先行四個月中,除了安排沿路的住宿,最重要的任務便是搜山。
在鳳凰山中清理出一條適合行走的道路,並將野獸驅趕,保證安全。
鳳凰山是座高山,子受坐在新制的車輦上,很是安逸。
近衛們流扛著,行在最前方,就跟上輩子坐登山纜車一樣輕鬆,還能看看周圍山景,如果妲己在身邊,那就更美妙了。
只是苦了臣子們,不管是老是少,是胖是瘦,都得靠兩條腿走。
聞仲、梅伯、商容等三朝老臣都是年過六旬的年紀,卻仍強自拄著杖,慢步行著。
目睹君王祭祖,他們也與有榮焉,關鍵的是,這次祭祖是一個向諸侯釋放的善意信號,他們必須到場,以表鄭重。
這群大商忠臣們都知道,不能再激化紂王與諸侯貴族之間的矛盾,哪怕步履蹣跚,爬也要爬上去。
半山腰,稍作停息。
子受已經下了坐輦,負手打量著鳳凰山上下景緻,面容嚴肅。
很快了,一路上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月,現在九月,剩下的三個月里,強行封禪的事情足夠傳到各地。
諸侯必然心生不滿,區區紂王也敢稱功蓋三皇五帝?
成湯祈來了雨,平了夏桀,都不敢這麼說。
此刻起了些霧氣,瀰漫山間就像是一條舞動的飄帶。
山林中俱是古木喬松,路徑深幽,杳然難覓。
碧瓦雕檐,金釘朱戶,一處隱於山間的宮闕中,一女子身穿大紅白鶴降綃衣,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硃唇皓齒輕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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