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土方南下
土方。
居於上首的是一位中年人,名叫烏鞮侯,鬍子拉碴沒怎麼打理,披頭散髮宛如野獸,但看那張黝黑的面龐,卻有種久居高位的威嚴感。
在他身邊是一個白凈的青年,看起來並不像土方族人。
「今日叫各位前來,主要是為了食物問題,馬上要入冬了。」烏鞮侯道,他是土方部族的首領。
在座的都是目前土方有權勢的重要人物。
「只能如此了,試著效仿先祖,去中原邊境劫掠一番,中原已不同往日,日益勢弱,鬼方蠢蠢欲動,那所謂的西北都護府竟不攻打,反而設下集市進行貿易,簡直笑話。」說話之人是個魁梧大漢,名叫烏黎,是難得的勇士。
「不錯,冬季水草難生,牛羊不足,無法支撐我們過冬,唯有去殷商邊境劫掠一番,才能補充,現在的殷商已經衰弱了。」此時說話的是一名老者,名叫伊上斜,頗有威望。
「.....」
「要不就試一試?」
其他眾人也紛紛贊同道。
那名面龐白凈的年輕人見到大家都有南下劫掠的意思,於是看向烏鞮侯。
烏鞮侯微微點頭。
於是他開口道:「各位且聽我一言。」
在場的土方族人看向了他,眼神頗為兇狠,這個中原人多日前來到土方,帶來了許多鹽,換來了他們的一點好感,但如果要阻止南下劫掠,那就殺了。
這就是土方人簡單粗暴的思維,哪怕之前有恩有惠,礙事兒了,就幹掉。
這個面龐白凈的年輕人叫姬鮮,是姬昌三子。
姬鮮鎮靜道:「殷商如今是紂王當位,紂王性格乖張,自以為是目中無人,叫囂自己功績巨大,甚至以始皇帝自稱,因此有許多諸侯不滿,邊疆正在建設長城,以防邊患,這是你們最後的時機,長城一旦建成,將難以入侵,所以我認為你們不僅要南下,更要直達朝歌,以一支兵馬圍住朝歌,另一支兵馬生擒出巡的紂王,以他來作為籌碼,建立從屬,從而換得更長遠的利益。」
姬鮮的話令庭內的眾人震驚不已,好一會都沒人回答,鼓起勇氣南下都已經很難得了,還要生擒商王?
這時,伊上斜看了看烏鞮侯的表情,發現其並無震驚之意,心中明了,首領早已知曉。
於是他開口說道:「我贊同,這些年冬天一日冷過一日,倒不如生擒那紂王,用來換取足夠的利益,或是直接將先祖的土地給奪回來。」
土方就是被武丁驅逐到草原上的,邊疆之地,其實就是他們的故土。
伊上斜語畢,人們又開始討論起來,有人覺得可行,又有人覺得太過冒險。
烏鞮侯見大家討論半天仍無結果,於是道:「好了,這樣下去冬天都要過完了。」
「現在同意姬鮮所說的在帳外等候,不同意的就留下。」
總共有八個人留下,他們有點不明所以。
烏鞮侯一揮手,隨侍帳中的護衛們便一擁而上,人頭落地。
姬鮮袖子上被濺到了些血,忍著心中厭惡,道:「首領,我這就將其他人叫進來。」
一會兒,離開的人們回來,看到地上的人頭,以及八具無頭屍體,具是沒敢說話。
烏鞮侯見狀,滿意道:「好,現在大家都同意了,既然這樣,各位回去準備吧,不日出發。」
「是。」
胡聲聲、鼓陣陣,怪異的曲調在土方部落上空蔓延,一望無際的草原透出淡淡蒼涼。
方形的祭台高聳在營地中央,十幾名披頭散髮臉上塗著獸血,穿著不知名鳥獸的羽裳,拿著狼牙、皮鼓在祭台上亂蹦亂跳,嘴裡吼著一些連他們自己也無法聽懂的言語,為軍隊誓師。
而祭品正是那八個人頭。
.....
北疆。
雪若柳絮隨風起。
某處修建長城的地界。
長城依託武丁時期的土堡而建,現在只修了一部分,不過各個土堡中已經駐紮了人手,充當哨所。
天寒,下著小雪,加上臨近夜晚,土堡中的三名士兵正圍著火堆烤火。
「小乙啊,你說今年的冬天才剛開始,怎的這麼冷。」一名高瘦士兵搓著手說道。
「我怎麼知道,不過今年這麼冷,土方會不會南下劫掠?」矮狀的小乙說道。
另一個微胖的士兵笑了幾聲,道:「怎麼可能,鬼方都蠢蠢欲動一年了,屁大點聲都沒放出來,土方、鬼方這些慫包都一樣,早被先王打怕了!」
小乙有些猶豫:「我有點不安心,還是輪崗守著吧,一旦發現不對,還能點燃烽火讓蘇將軍他們看到。」
高瘦士兵連連擺手:「饒了我吧,我們在邊境呆了五六個月,土方哪有點南下的樣子?依我看啊,這長城都沒必要修,聽說諸侯們都心有不滿,抱怨勞民傷財,那些游牧部落哪來的膽子南下?要我說,當今紂王真的是.....」
小乙跺了跺腳:「別亂說話。」
高瘦士兵嘿嘿笑道:「怕什麼啊,要不是紂王心血來潮要修個什麼長城,我們哪會到來這裡受苦!」
突然,那名微胖士兵豎起耳朵:「等等,別說話,你們聽,外頭的馬是不是在叫?」
場中靜了下來,高瘦士兵道:「嘿,好像真的是,畜生就是不安分,小乙,要不你去看看,順便為紂王巡視邊疆。」
「去就去。」小乙說著便起身。
他剛走出土堡,就被一柄直刀貫穿胸膛。
「小乙!」
看到小乙倒地,剩下的兩名士兵立即起身,可還沒來得及拿起武器,十幾個土方人沖了進來。
但他們並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等了一會。
不一會烏黎走了進來,臉上的刀疤因笑容皺在了一起,看著有些恐怖。
他看著兩名反抗的商軍士兵,道:「殺。」
沒有懸念,兩個小兵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倒下。
「把他們的衣服都剝了。」
烏黎下令,三個失去生命的商軍士兵瞬間被剝的精光。
不管他們生前是胖是受,是忠是奸,或是否玩忽職守,死後都一樣。
赤果的屍體靜靜躺在冰冷的雪地之中。
馬蹄聲再度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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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朝的記錄本來就少,更別說當時的游牧民族,以上全都是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