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亂了的莊子

第17章 亂了的莊子

軍醫是和榮安一道趕到的。

命人將整個內室燈火點到亮如白晝后,虞博鴻將葛氏交給了軍醫。

而此時此刻,他心頭另一件一直懸著的事也放下了。

葛氏的衣著很完整,床榻也很整潔,總算他擔心的那種事沒有發生。

所以那黑衣人……究竟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正好這個時候,軍醫示意婆子掏出葛氏的手腕,襯上薄巾要給其把脈,虞博鴻卻是一下便盯住了葛氏手腕上那隻晶瑩剔透的和田玉鐲子。

他雙目一眯。

不對!

他趕緊環視周圍,並四處翻了翻。

他發現只有葛氏妝台上,妝奩箱里之物被取了個一乾二淨。而葛氏藏在衣櫃里和外邊樟木箱子里的首飾卻一點都沒被盜。

還有一個錢箱,也還好好在那兒。

銅鎖完整,並無任何撬開或被撬過的痕迹。

打開一瞧,裡邊幾張銀票也沒被動。

他快步去了榮安的房間。

榮安正在整理。

「少了什麼?」

「只這個。」榮安拿著同樣空空如也的妝奩箱子,「爹,我這枕頭邊的金鎖片也在。太奇怪了。」

沒錯!

奇怪——正是此刻虞博鴻心頭的想法。

原本,他還對「那出沒的黑衣人是個賊」——這個可能存有一絲僥倖。

可事實是,不!

這天底下,哪有那麼笨的賊,只拿取了兩個沒鎖的妝奩箱里不值錢的飾物,卻放著連葛氏手腕,那隻價值五百多兩的玉鐲子都不要?那是他送的。是他成婚前,用多年的積蓄買給她的。

不識貨?

怎麼可能?

而且總不會連錢箱都不識吧?

所以那並不是賊!

不是真正的賊!

哪個賊會只取些不值錢的東西走?還狗膽包天被發現了不跑,反而追著主人家去了另一間屋子繼續偷?

唯一可以說通的,便是黑衣人在故意用行竊的方式掩飾他的身份,掩飾他的作為和意圖。這也正好可以解釋,為何這麼個偏僻莊子還能進賊。

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虞博鴻再次深吸一口,強壓,強壓,強壓下已經抑不住的怒火。

另外,葛氏突然的昏迷自然也不是偶然。

而可能對葛氏不利的只有兩人。一個是府醫,還有一個便是那黑衣人。

若是黑衣人,那他只是想簡單的教訓葛氏,折磨葛氏呢?還是想要對葛氏真正不利?

若下手的是府醫……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個黑衣人可能便是來給府醫的下手抹平痕迹的。只有這般,所有人才不會懷疑府醫,不會懷疑夫人和榮華,所有的罪責都可以推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不露行蹤,根本不可能查出個所以然。這事便將不了了之……

虞博鴻覺得他真相了。

府醫動了手,黑衣人故意顯露痕迹打傷了人裝作行竊,那麼婉娘的病若有些什麼,便成了黑衣人的手段。府醫他們全都可以撇得乾乾淨淨!

簡直可怕。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葛氏屋中。他不希望自己身邊的夫人是蛇蠍心腸的,可他偏就想不出第三種可能。

榮安悄悄撇嘴。就是為了將他爹徹底帶上歪路,她才把那包首飾給埋了。人證物證俱全,首飾不翼而飛,誰能想到壓根就沒有所謂的黑衣人?誰能想到自己這個苦主會謀划這麼一大圈呢?反正沒有任何證據指向自己!

虞博鴻叫來了手下。

「查,整個莊子給我查!查黑衣人可能的行蹤和痕迹。」

那庄頭已經換了衣裳過來,從將軍暴怒的模樣和舉止,他大概便猜到將軍疑上了夫人,這會兒小心翼翼表示:莊上不會有黑衣人。會不會是二小姐看錯了?

然而還沒兩息,庄頭便被打臉了。

先是園子里有一個婆子已經醒了。

其所言與榮安所訴基本一樣。

就說聽見了動靜,哪知還不等看清,便被一悶棍打暈,什麼都不知。

那悶棍勁道不小,應該是男子所為。

而虞博鴻命了四處查探的人也來回稟,不但姨娘和小姐兩間房的窗台上有大號腳印,窗戶有被撞開的痕迹,後院外牆也找到了一樣的腳印。同時那邊的大樹上有繩順牆垂地,應該是有人通過這繩進出了後園。

此外,他們還在高牆那頭的牆角找到了一塊應該是被樹枝掛住撕裂的衣角,正是黑色棉布。剛好對上了黑衣人之說。

榮安瞧見黑布眼皮一跳,那人留下的?無意還是故意啊?倒是幫上忙了!

「這是什麼!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你給看清楚了!你說不是黑衣人,那好,你把這布的來歷給我找出來!來人,給我搜!細細將這莊子給搜上一遍!」

虞博鴻火冒三丈,一腳踹飛了庄頭。這貨先前編排安兒頑劣,這會兒暗示安兒眼神不好,安兒在他的控制下,還不知過的是什麼日子呢。

「屬下還有話要稟。」虞博鴻的親信卻有幾分支吾。

虞博鴻示意他們直言。

「綁了繩索的外牆牆壁不易攀爬,牆面也沒有腳印,加上那繩的繩頭是打在了牆裡邊的樹枝上,所以大致可以判斷,應該是……莊子里有人提前在樹上綁了繩子,以助黑衣人翻牆進入。」

意思很明確了——有內鬼!有人在牆裡邊提前做了準備!

虞博鴻深吸一口,閉上了眸子。

庄頭更急了。

「奴才發誓,莊上里裡外外所有人都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

不過庄頭話未說完,那邊又有衛兵過來,將莊上十三歲的二虎子給扔到了地上。

「剛抓到的,偷摸鑽了狗洞出去。咱們早發現了,只不過沒吱聲。一直看著他出了莊子,直往京城方向跑,才將他抓了回來。已經審過了,說是奉庄頭之命,想守著城門一開,便將消息給夫人傳去。」

虞博鴻不由冷笑。

若不是有鬼,何必要去偷摸稟告夫人?夫人,真好!

「好個忠心耿耿,把庄頭和這莊上的管事護衛都給我抓起來,好好審審!」

「是!」

莊上眾人被他的來勢嚇到,又見識到了他暴怒下的威壓,此刻已是老實無比,基本知無不言。

他再一問,發現竟有不少人瞧見榮安今日求著府醫給葛氏看病。

他又氣到了。

堂堂小姐,讓自家大夫看診天經地義!還需要求著?還得要塞錢?

荒謬!荒謬至極!

夫人啊夫人,她就是這般當家的!就是這般玩弄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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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皇后又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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