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實驗

第二天，清晨。

雷洛起了個大早，穿好昨天晚上準備好的短衣短褲，拿起忍具包便出門了。在外邊的餐館簡單吃過早飯後，他迫不及待的趕往木葉訓練場。

他的目標是一處較為偏僻的小樹林，遠離村子中心，位置大概在劇情里死亡森林邊緣。

這裡平時人跡罕至，在現如今忍界大戰打得如火如荼時，更是基本不會有人過來。

到了地方后，雷洛先是掃視了一下周邊環境。這處訓練場不算大也不算小，佔地大概有1000多平米，地面的雜草被清理的很乾凈，三座小木樁聳立在中央。幾十米外有一條小河，再遠處就是鬱鬱蔥蔥的森林。

雷洛並沒急著練習昨天剛剛學到的忍術，或是試驗自己的能力。他先是做了下準備活動，鬆鬆筋跨跨腿，然後又繞著訓練場跑了幾圈，待得感覺身體活動開后，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閃身鑽進了旁邊的樹林里。

……

密林深處。

憑藉大腦中的知識，雷洛在周圍勉強布置好了警戒線，用於在有人接近時提醒自己。接下來，他找了個雜草叢生的地方緩緩盤膝坐下。

草叢很高，再加上頭頂籠罩的樹葉，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沒人會發現雷洛躲藏在這裡。

時間之力非同小可，雷洛深深認識到這股力量的價值，以及對其他人的吸引力。在自己尚且弱小時，貿然暴露能力很可能會引來覬覦。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不介意小心謹慎一些。

雷洛抽出一柄苦無，向著左手劃去，他依然選擇了用自己的手掌來進行實驗。

掌心被劃出一條口子，血液緩緩流出，滴落在身下的草地上。雷洛特意等了兩分鐘，然後凝聚精神，調動灰色氣流覆蓋到傷口處。

這一次，他嚴格控制灰色氣流的數量，只激活了灰色氣流總體體積的百分之一。

很快，空氣微微扭曲，掌心的破口瞬間恢復如初，連疤痕也沒留下。

雷洛沉思片刻，並沒停下試驗的步驟，而是再次抬起苦無，這回對準的是自己的小臂。

千分之一，半分鐘，無效果……千分之二，一分鐘，恢復到二十秒時……千分之四，三分鐘，恢復完畢……五分鐘……百分之一，十分鐘，百分之二……半小時……百分之六……一小時，百分之十二。

「這麼算的話，回溯一天的量已經超過了百分之百，那我當時為什麼只用很少的量就能讓月光絢道回到幾天前？」

「難道說對自己施展時間回溯的消耗要比較高？」雷洛覺得這是目前唯一的理由，略過這個問題，雷洛開始思考下一個測試目標：「時間的流動不僅可以倒退，也可以前進，要不要試試？」

想到就做，雷洛把灰色氣流集中在手上，這回默念的卻不是「逆流」「倒退」等關鍵詞，而是「順流」「前進」「加速」。

所用的能量，未免意外，暫定為百分之一。

手臂上的血管漸漸突起，手掌變得通紅，感覺上越來越燙。雷洛凝視著眼前的一幕，微微一動——瞬間，嗖～

呼——手臂不知何時已經抬起，對準前方，帶起一股勁風。

地上的雜草被這股抬手的力量所影響，齊齊低伏下來，一片片落葉四散飛舞，最終緩緩飄落於雷洛身旁。

「血管裂開了嗎？」雷洛抬起手臂，喃喃自語，「似乎只是血液流動速度變快，之所以受傷，是因為能力覆蓋的不到位嗎？」

「不，也有可能是受空氣阻力的影響，畢竟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變的，變快的只有我的身體。」

隨意催動「逆流」，手臂轉瞬間便已恢復。

雷洛站起身來，臉上閃過一抹躍躍欲試的神采，「以現在灰色氣流的數量，稀釋一些的話，十分之一的量應該足以覆蓋我的全身。」

十分之一就是百分之十，低於這個數值，灰色氣流哪怕再怎麼稀釋，也無法充斥全身各處，好像有著什麼限制一般。而為了保險起見，這個濃度也是雷洛能壓制到的最低限度了。

「那麼要試試嗎？能力加成下的速度。」

想到反正有「逆流」可以恢復，雷洛放下心來，操控時間之力逐漸籠罩全身。

嘩啦啦～

渾身上下的血液循環速度驟然加快，心臟嘭咚嘭咚跳個不停，肌肉開始不受控制的高頻顫動起來，神經電信號飛速把身體各處的感知情況傳遞到大腦。

一瞬間，各種各樣的信息湧入腦海，被他盡數接收。

時間加速，百分之十，激活。

雷洛「緩緩」抬起頭，看著彷彿一幀一幀飄到自己面前的一片樹葉，慢慢的，樹葉似乎違反了萬有引力定律一般，就那麼靜止在了半空中。他試著抬起手，卻只覺得手臂仿若千鈞之重，就像是被裹在厚重的泥漿里一般動彈不得。

不止是手臂，全身上下都好像泡在了沼澤地里一般，想要活動一下非常困難。

雷洛咬了咬牙，運轉起全身的查克拉，依靠堅韌的意至力，他一寸一寸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片停滯的樹葉。

喀嚓喀嚓喀嚓……

奇怪的動靜傳來，陣陣劇痛由手臂傳遞到腦海，雷洛沒有理會，依然向著自己的「目標」進發。

微風，不知何時捲起。

尖嘯，斷斷續續，如同破舊的收音機里傳出的白雜訊一般。

空氣，好似已被排開，在雷洛經過的手臂周圍形成了一個扭曲透明的管道。

雷洛緊緊把樹葉捏在手裡，卻沒有聽到想象中的「啪」的一聲，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周圍的情況很詭異。

世界彷彿突然靜止一般，風好似剛剛拂過自己的臉頰，但草叢，樹枝依然凝滯在那裡，沒受到影響。一隻蝴蝶懸停在不遠處的空中，翅膀過了許久才微微顫動了一下。

「時間靜止？不，是它們變慢了。」

第一個念頭閃過。

「不對，不是它們變慢了。應該是我現在，太快了。」

第二個念頭閃過。

「百分之十的時間之力，就能達到這種程度嗎？」

雷洛想要扭頭看看這靜止世界里的其它東西，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動不了，就連伸出去的手臂也收不回來。

「不……不是動不了，我能感覺到，如果放慢速度，我是能夠行動的。」

「是因為一瞬間的發力，突破不了這層空氣阻力嗎？我現在的速度，究竟是多少？」

「對了，手臂……」想到剛剛手臂上傳來的劇痛，雷洛的視線偏移，當看清楚后，瞳孔不可抑制的收縮。

手臂上原本套著的短袖無影無蹤，整條臂膀上滿是被利刃切割，以及被火焰灼燒過的痕迹，血液從條條傷口處滴落，但都不約而同的停在了手臂下方的空中。而在胳膊外側，則環繞著一股扭曲透明的空氣柱，此刻正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旋轉。

就在此時，耳畔響起了隱隱約約的尖嘯聲，離得更遠的地方，有一陣陣轟鳴聲正漸漸由弱到強。

「原來如此，我……快過了聲音嗎？」

「稀釋過後的灰色氣流快消耗完了，既然這樣……」

「時間加速，解除。」

下一個剎那，山呼海嘯一般的力量從背後湧來，雷洛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被手臂「拽著」向前飛去。

轟轟轟！！

「逆……流」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雷洛腦海里劃過最後一個念頭。

……

「咳……咳！」陽光透過眼帘照射進來，雷洛的意識逐漸復甦，他睜開眼睛，只覺得滿天的塵土飛揚，嗆得他不停的咳嗽。

身體意料之中的沒什麼問題，雷洛推開壓在身上的半截木樁，等煙塵散盡后，看到眼前自己造成的破壞，饒是以他沉穩冷靜的心性，也不由得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