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西域

曾經的西域多麼繁榮與自由，絲綢之路在這裡經過。

人們貿易往來，財富均勻，人文樸實，崇尚佛教，過著相對比較和諧安定的日子，儘管偶爾會因為水源而觸發爭端。但總得來講，它是遠離都市喧囂的極樂凈土。

不過，爾後隨著北極魔族的不斷侵擾，以及大唐鐵騎的肆意踐踏。曾經的繁榮安定已蕩然無存，綠洲里的幾個小國幾乎要支離破碎，土崩瓦解。到處是妻離子散的悲啼，斷壁殘垣的坍塌，以及硝煙瀰漫的矮空。

人們悲苦的哀嚎，穿透了達摩的心。他決定了，他要放棄皇位，出家為僧，要用佛家的博大胸襟，普世情懷，去喚醒塵世污濁不堪的心。

他在一棵菩提樹下，斷了俗緣，落髮為僧，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終於活了……

他右手拿著禪杖，左手托著禪盂，開始一步一步往東行走，向著長安的方向。

路上慘敗的景象，更加讓他觸目驚心，被魔族殘食過後徒留的人類骷髏，插滿箭羽的士兵倒在路邊，蟲蠅爬滿死者的臉上，惡臭撲面而來。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變得更加堅定，一定要抵達長安，到了那以後，所有一切都會結束……

他路過一個小村莊，想要化點齋水喝，村裡的村民卻已被屠戮殆盡，甚至是嬰孩。

不遠處破舊的房屋裡，卻傳來女子哀嚎的凄厲聲，不時還夾雜著男人的放浪狂笑。達摩走了過去，一目驚然，幾個魁梧的士兵在強姦一個弱小女子，她的衣服到處散落著，長發凌亂著。

「都給我住手，光天化日，強暴良家婦女，你們還有沒有良心？」達摩歇斯底里的向士兵們吼到。

「哎呦，哪個不怕死的和尚，敢擾爺的雅興。」為首的士兵回過身來，抽起身旁殘留著血跡的刀，向達摩走來，其他人也步步逼近。

達摩好無奈，任何大道之理都無法動搖他們的色狼之心，只有流血，甚至毀滅，才能夠救贖他們的罪孽。他扔下缽盂，抄起禪杖向他們奔去，達摩被困在了垓心，兵器交錯在一起，迸發著星火。

達摩武藝稀薄，手臂上中了一刀，腰上中了一刀，接著是腿上，達摩跪在地上，苦苦支撐著。為首的士兵在達摩的背後，掄起了刀，就在這緊要關頭，幾支飛鏢，剎那間就插入了士兵們的頸項，開始陸續倒下。

「大師，你沒事吧？」一個綠衣翩翩的少年攙扶起達摩，關切的問到。

「只是皮外傷，無妨，包紮一下即可。多謝施主搭救，那女孩才能逃脫虎狼之手。」達摩雙手合十，向青年微微躬身。

「輕而易舉之事，大師不必掛懷。」青年謙遜著不謝，轉身看到屋內女子掇起衣襟，匆匆奪門而去。

「還不曾請教施主尊諱？」

「一介微末，不足掛齒，不知大師何往？」

「東入長安，普度眾生。」

「大師一人，不害怕嗎，剛才就好險。」

「不怕，雖死其猶未悔。」

「大師真乃得道中人，只是我還有一樁心愿不曾了結，不然定會結伴大師東行而去。」

「施主仁義之士，願洪福齊天。」

「大師，一路保重。」

青年語罷，抱拳，轉身跨馬而去。

達摩繼續東行，一路平安的抵近大唐邊界，盤坐在一處山腳下休憩。身後的草叢裡忽然窸窣起來，達摩撥開草叢，意外的發現一隻野猴壓在山下的洞里，動彈不得。

「你可是魔族，為何被壓在山腳下？」達摩滿是疑惑。

「過去是，如今不是了，當年老孫大鬧起源之地，被那女媧尊者用元氣炮打傷，然後壓在了這裡，一壓就是500年，可把我老孫憋壞了。大師，你又是誰呀？可巧從這山下路過，才碰著俺老孫。」孫悟空不無解嘲的笑答著。

「我是東入長安的和尚，為普度眾生而來。」達摩雙手合十。

「既然是為普度眾生而來，何不普度俺老孫一下，把俺從這山下救出來？」孫悟空激動萬分，滿臉渴盼，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溢滿了淚。

「我欲救你，怎奈魔族為妖作倀，惹出禍事，豈不罪孽。」達摩惻隱之心，油然而生。

「萬萬不會，俺結拜義兄牛魔王背叛了俺，俺老孫從此與那魔族勢不兩立。倘若大師救俺出去，俺就給大師做個徒弟，保你長安一行無虞，可好，可好？」孫悟空大喜望外。

「我如何救你出來，這山有千百丈之高，萬斤之重？」

「這山頂有女媧尊者的太古雷霆咒印，你把咒印下的石頭列陣挪一下位置，俺老孫就能出來啦。」

達摩果然放下禪杖缽盂，捲起衣襟，開始攀爬起來，直至明月高升，才爬至山頂，挪了石陣，又經一夜，直至天明，才又回到孫悟空身邊。

達摩解了石咒，孫悟空終於重獲自由，拜了達摩為師，繼續往東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