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深宮乖戾小皇子54
造反一事，來得突然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五日時間過去之後，鹿眠之前對皇上身體里蠱蟲的壓制失效，皇上每時每秒都感覺自己活在水深火熱大當中。
而且除了少數知情人之外，在其他人面前，皇上甚至還不能表現出來。
在這種煎熬痛苦的狀態下，皇上對關押在天牢中的墨碩銘和賢妃就更厭惡了。
皇上也不是沒想過讓墨昭再給他割一次血，但是被鹿眠阻止了，鹿眠說皇上身體里的蠱蟲本就喜好吸血，如果再喝下用鮮血做的藥引，那不就是引誘蠱蟲躁動嗎。
皇上雖有些不甘，不過最終還是斷了這個念頭。皇上將最後一次希望放在了墨碩銘和賢妃兩人身上。
在墨碩銘和賢妃兩人遲遲不說出解藥的情況下，皇上當著墨碩銘的面，下旨處死了賢妃。
墨碩銘嚎啕大哭，心情既悲痛又怨恨。
皇上說，如果墨碩銘再不將解藥交出來，賢妃就是他的下場。
墨碩銘苦笑：「父皇，您殺了兒臣吧，兒臣沒有做過的事情，你要兒臣如何開口說。」
皇上走出天牢，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錯怪了墨碩銘和賢妃。
不過，不等他回想那幾日發生的事情，皇上再次病重了。
皇上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連同他一起摔落在地的，還有他剛剛沒有喝完的湯。
皇上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淑妃，竟，竟然是你……」
「皇上，是臣妾呢。」淑妃站在不遠處，今日來養心殿時，她特意梳洗打扮過，不僅妝容精緻，就連身上戴的首飾也是她最喜歡的一套，整個人光鮮艷麗，嬌俏憐人。
看到癱倒在地的皇上，淑妃臉上沒有絲毫著急和擔憂，她勾著唇，站在原地眼眉含笑的模樣，像極了一朵有毒的嬌花。
皇上感覺自己像是要喘不過氣來，他額頭上青筋突出，十指緊抓著自己的衣擺，想大聲呼救都叫不出聲來。
其實剛剛皇上倒在地上的動靜也很大，就連手上盛湯的小碗都摔在地上了。
如果是平時，裡面造成這麼大的動靜，守在門外的蘇友德早就擔心詢問了。然而現在，什麼都沒有。
守在外面的那些宮女太監，就像是全部都消失了似的，安靜得過分。
皇上聲音虛弱，艱難出聲：「淑妃，你這是想做什麼？造反？朕寵愛了你二十年，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
淑妃指尖微動，還沒說話，身後已經緩緩走出一人，是墨嘉澤。
「母妃，這個時候你可不能被他騙了，如果他真的疼愛你，這麼多年，怎麼都不封你為皇后，也不封兒臣為太子呢！顯然就是在為墨昭鋪路！」墨嘉澤神色氣憤的開口。
剛剛已經對淑妃的所作所為震驚過了，現在看到墨嘉澤出現，又聽到了這樣一番話，皇上神色反倒是平靜了許多：「原來你們居然是這樣看待朕的。」
「要不然呢！」墨嘉澤歇斯底里，對著皇上反手一指，連聲質問：「父皇，如果您真的疼愛母后，這麼多年為什麼不直接冊封她為皇后？你當初有多寵愛兒臣的你忘記了嗎？就連兒臣也險些以為你日後必定會將這大片江山交付在兒臣手上。可是你看看你最近做的事情，有哪件事情是為了兒臣好的？還不全部都是在捧在那個殘廢！」
皇上說不出話來。
或者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
淑妃抬步上前，伸手安撫住墨嘉澤：「行了，你舅舅給的時間不多。先拿到聖旨才是大事。」
「母妃說得是。」墨嘉澤神色一變，臉上的怨恨和控訴瞬間消失，他抽出腰間的長劍，鋒利的一邊架在皇上的脖頸上。
墨嘉澤威脅一笑：「父皇，寫傳位詔書吧。」
皇上瞪著眼，沒動。
墨嘉澤冷笑了一聲，手上微微用力，皇上脖頸上瞬間出現一條血絲，墨嘉澤說道：「父皇，你拖延時間是沒有用的，外面的禁衛軍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你身邊的暗衛也早就滅口。你別逼兒臣，萬一兒臣不高興，手抖一下，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想必父皇應該是不想知道的。」
皇上氣急：「你這混賬東西！」
墨嘉澤眼底劃過一絲戾氣，提著劍的手一動，原本搭在皇上脖頸上的劍瞬間將皇上手臂刺出一個血紅色的窟窿。
皇上慘叫出聲，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傷口不停的顫抖。
淑妃也被墨嘉澤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皇兒！」
墨嘉澤自己反倒是有些不以為然，「母妃，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麼？該不會又心軟了吧？從你給他下蠱蟲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
在墨嘉澤的心中，已然將皇上當成了一個任他宰割的階下囚。
想想之前，他都要靠著皇上的寵愛和眼色過日子，之前有多憋屈，現在看著皇上狼狽的樣兒他內心就有多快活。
「竟然是你下的毒蠱！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就僅僅只是為了一個皇后之位嗎！」皇上怒視著淑妃。
那幾日，除了吃下賢妃的東西之外，他還去了淑妃的宮中，也吃了淑妃遞來的食物。
不過皇上至始至終都沒有懷疑淑妃。
淑妃已經從案桌上翻出空白的聖旨還有筆墨紙硯。
她將這些東西放到皇上面前，對皇上的質問充耳不聞，「快寫！」
淑妃的眼底沒有絲毫對皇上的留戀，一雙美目中只有對權利的貪婪與利欲熏心。
如果皇上今天寫了詔書，待墨嘉澤繼位之後，她就是最尊貴的皇太后了！
淑妃的面容因為激動而有些猙獰。
皇上捂著鮮血直流的手臂，看著上前的淑妃之後，突然撲了上去，將淑妃狠狠壓在自己身下，他怒吼了一聲：「去死！你個毒婦！」
然後低頭一把咬住了淑妃的臉。
皇上動作突然，就連墨嘉澤都沒反應過來。
淑妃高聲慘叫出聲。
墨嘉澤一驚，立刻伸手去拉皇上。
不過這一瞬，皇上的力氣大得驚人，就連墨嘉澤都拉不開。
眼看著淑妃臉上的血肉都要被皇上咬下來，墨嘉澤再也顧不上其他，提劍對著皇上刺了下去。
「救駕！」
高亢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啪嗒」一聲，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