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黑化爐鼎他重生了24
殺掉陳本樹,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
陳本樹死的時候,同陳崗一樣,死不瞑目,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似乎沒想到自己怎麼會栽在這個修為沒他高,歲數也沒他一半的小年輕手裡。
對於這兩人,鹿眠殺得毫無罪惡感。
她來到倆人屍體旁,用劍將兩人身上的儲物袋挑出來。
主人一死,儲物袋的契約印記變會跟著消失,變成無主的儲物袋。
鹿眠靈識一掃,發現這兩人既窮又富。
值錢的法器沒幾件,靈石卻足足有上萬枚。
不用想,這些靈石肯定是從其他修士那裡殺人越貨奪過來的。
不過在陳本樹的儲物袋中,鹿眠發現一個奇怪的法器。
一件看似平平無奇的黑衣斗篷。
鹿眠原本沒太在意,直到拿在手中后,鹿眠才發現這竟然是個高級隱匿法器。
不僅可以隱藏帶斗篷之人的身影,還可以隱匿其氣息。
難怪這倆兄弟跟在她和戚忱身後兩三天都沒被她發現。
不過陳本樹也是大意了。
若他直接穿著這個和鹿眠打鬥的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只是他最開始輕視鹿眠,後來又被鹿眠弄的火冒三丈,打鬥毫無章法,也忘記了他其實還有一件護命法寶。
鹿眠毫不客氣的將其收入儲物戒中。
至於兩人的屍體,鹿眠是沒有管的。
拋屍荒野無非只有一個下場,被野獸或者蟲蟻啃食乾淨。
這下場落在這兩人身上,鹿眠並不愧疚。
鹿眠快走回到之前隱匿戚忱的地方。
還沒走進,鹿眠依舊看到站在那兒的小小身影。
原本應該待在洞穴里的戚忱,竟是出來了。
似乎察覺到腳步聲,戚忱轉過身。
他身上的衣服重新換過,不是之前穿在身上的天鶴宗服飾,而是鹿眠之前在前湖村給戚忱買下的諸多衣服中的一件。
深灰色的衣服穿在戚忱身上,好似連帶著他身上的氣息也陰鬱了幾分。
和戚忱那雙黑沉的眼眸對上時,小孩臉上冷漠的神情讓鹿眠有些陌生。
鹿眠忍不住頓住腳,試探出聲:「戚忱?」
「師尊。」對方低沉微涼的嗓音,讓鹿眠微微一愣。
這孩子,怎麼突然叫她師尊了?
一直以來,對方都叫她駱姐姐的。
陡然聽到這個稱呼,鹿眠還有些不適應。
鹿眠站在原地。
明明剛剛她還一心牽挂戚忱的安危,現在人在眼前,那些擔心對方的話反倒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了。
「你怎麼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戚忱抬腳走向鹿眠。
待他走近了,鹿眠才發現戚忱眼眶紅紅的,臉上表情沒有她剛剛看到的冷漠,而是一副驚魂未定、要哭不哭的模樣。
鹿眠不知怎麼的突然鬆了口氣。
剛剛她看到的冷漠,可能是天色太暗出現的錯覺吧。
「師尊,你蹲下來,我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戚忱拉了拉鹿眠的袖子。
他這舉動,就像是將剛剛突兀的陌生感一下拉扯掉了一樣。
鹿眠順從的蹲下身:「我沒事啊,那兩個人已經被我解決了。」
戚忱抿嘴沒說話。
他繞著鹿眠走了一圈,在鹿眠看不到的時候,黑眸冷冽,神色詭譎。
戚忱站在鹿眠身後,冰冷的目光落在鹿眠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頸,小手緩慢伸出,眼底凝聚殺意。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前一秒還在魔族大殿,下一秒就回到了這具弱小無用的身體。
但師尊的這張臉,他可是百年不忘啊。
前世他能將對方灰飛湮滅,今生照樣也能讓對方死無全屍。
「對了!戚忱,你看我剛剛從那兩人身上發現了什麼?」鹿眠突然轉過身。
戚忱快速收回手。
但他忘了退後一步。
因為他的手短,剛剛刻意站得離鹿眠很近。
現在鹿眠一轉身,眼看著兩人就要撞上,戚忱受驚似的往後躲。
草地濕潤,戚忱腳下一滑,自己都控制不住這具小身板兒。
鹿眠眼疾手快,將戚忱圈入懷中。
戚忱撲了個滿懷,鼻翼間全是對方身上的淡淡清香。
戚忱一愣,隨即厭惡的皺起眉頭,然而雙手卻誠實的抓著對方的衣服不放開。
兩人相識以來,鹿眠可被沒少抱他。
況且,戚忱現在就是個八歲小孩,鹿眠當然不會想到男女授受不親那方面。
鹿眠從儲物戒中拿出剛剛才到手的黑斗篷,示意戚忱快看:「這是件高級法器,戴它的人可以隱匿自己的身影和氣息,你拿著再適合不過了。」
「給我?」戚忱神色有些怪異。
「對啊,等以後如果碰到今天這種情況,面對打不過的人,你可以披著它就跑。」鹿眠邊說邊將東西交到戚忱手裡。
「謝謝師尊。」沒有刻意壓低的聲音不自覺又恢復了孩童特有的稚氣。
「跟我客氣什麼。」鹿眠摸了對方的小腦袋一把,不過看著漸暗的天色,鹿眠起身道:「天快黑了,我記得我們上次過夜的那個山洞就在旁邊吧,看來今晚又得去那歇息一夜了。」
斗篷質地輕薄,拿在手上也輕飄飄的。
其實鹿眠剛剛還說漏了一點,這不僅是逃跑利器,還是偷襲殺人於無形的最佳法寶。
戚忱盯著鹿眠的背影,眸光深沉。
他其實還沒徹底融合自己這兩世記憶,不過任瞎子也能看出來,對方和自己記憶中的人有些不一樣了。
上一世,他被帶入天鶴宗后,就像是對方的私有孿寵,禁錮在山洞中,就連傳授給他修鍊的功法也是雙修才能用上的合歡心經。
不似這一世,鹿眠幫他教訓了劉春花夫婦,帶他回天鶴宗,讓他爬天梯,當眾收他為徒,讓他大放異彩……
這個傻小子在遇到鹿眠后,沒有吃過一絲苦頭,反而像是泡在蜜糖中一樣幸福。
熟悉又陌生的記憶,宛如一幀幀悠揚的畫面,在他腦海浮現。
戚忱咬牙,眼尾微紅。
內心升起一種讓他極為陌生的情緒。
他想悲憤的跑到她面前質問她,為什麼會變得不一樣,為什麼要對這個傻小子這麼好。
上一世,將自己帶回天鶴宗后,她可是連偽裝都不屑的。
而他被禁錮在山洞內,日子過得比狗還狼狽。